司马子卿能下床行走,最高兴之人莫过于其父司马恽,见到司马子卿缓步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司马恽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老泪横流。
“父亲。”司马子卿来到司马恽的面前微笑道,心中对其父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好,好。”司马恽声音轻颤,内心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这些年司马恽忧心忡忡,为了能治愈司马子卿的伤势日夜操劳,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
“是孩儿不孝,害苦了父亲。”看着司马恽苍老的面容,司马子卿不免有些难过。
“无妨,人迟早都会老的。”司马恽安抚道,能看到司马子卿恢复伤势,心中无比高兴,哪怕再少活几年他都愿意。
而这时,林源稚和司马妙晴闻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二哥,你真的能下床走路了?”凝望着司马子卿微微颤抖的双脚,司马妙晴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她对心中太过渴望某件事情突然愿望成真的怀疑。
司马子卿用事实回应,缓缓地抬起脚,往前行走了两步。
“已经没有大碍了。”司马子卿面露悦色,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慰。
“你的经脉恢复得不错,过些天应该就能重新修炼了。”司马恽满怀欣喜地轻叹道。
“恭喜二哥了。”林源稚恭声道,他们都真心为司马子卿感到高兴。
“多亏你们夫妇二人顶着严寒酷暑,为我四处奔波寻找疗伤的药草。”司马子卿诚恳地说道。
“我们是一家人,二哥切莫客气,当初若不是你舍命抵挡仇家的追杀,我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林源稚沉声道,想起当时的状况至今仍心有余悸。
当初他们都被仇家团团围住,陷入了绝境之中,绝望之际最后还是靠司马子卿不顾自身性命,吞服一枚禁丹之后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才扭转乾坤逃出生天。
那枚禁丹虽然能让【天灵境】修为的司马子卿在短时间内获得超越自身境界的强大力量,却也因此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事后司马子卿体内的经脉严重受损,几乎全部断裂,整个身躯完全瘫痪,只能躺在床上度日,不过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了。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马子卿丝毫没有后悔之意,事实上以他的实力,当时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为了一家人的性命,他义无反顾地吞服禁丹。
“说起来我们好些年没有和二哥痛饮了,我就去准备两坛上好的灵酒,就当作是为二哥庆祝。”林源稚豪爽地说道。
“二师兄,此事交给我便是。”正当林源稚转身而去之时,旁边的叶于城及时拦下。
“好,那你快去快回。”林源稚点头道,他也是担心自己在城中行走会被仇家认出来,而叶于城就不用有此顾虑。
“嗯,我去去就回。”叶于城当即快步奔向司马家大门。
“我也去,小师叔等等我。”司马逸追了上去,这些年的相处,他与叶于城形影不离,叶于城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逸儿,你慢点……”
……
清晨的云霄城也不失它的繁华,各种拉着货物的车驾行驶在宽大的道路之中,路上行人也渐渐增多,各式各样的商旅店铺开始开门迎客。
街道上的酒肆很多,所贩的灵酒却是参差不齐,想要买到上好的灵酒还需到最繁荣的城中心。
云霄城是北域的大都城,仅是热闹非凡的城中心便覆盖方圆百里范围,而司马家处在云霄城的边缘区域,住得比较偏远,叶于城需走上十多里路。
“小师叔,你快点儿。”司马逸欢快地走在最前面,不断催促叶于城。
叶于城无奈,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
就在叶于城和司马逸赶去买酒期间,六道带着斗笠的身影来到司马家附近,他们全都用黑布遮挡着脸,让人看不清面容,显得有些神秘。
“你们确定就是这里?”为首之人透过前方的竹林,目光盯着司马家的大门,沉声问道。
“回三爷的话,还不能确定。”其中手持长柄朴刀的武者,神情恭敬地回应道。
“这是何意?”为首的青衣男子眉头紧皱,有些不悦。
“因为他们夫妻两人行事非常谨慎,我们怕打草惊蛇不敢太过靠近,所以跟到这片区域后,让他们逃脱了。”手持朴刀的武者战战兢兢地回应道,生怕惹怒青衣男子。
“混账!我们司徒家花这么多钱在你们身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青衣男子带着怒气厉声道。
“三哥就别责怪他们了,上次之事已经让司马家的余孽有所防备,他们几人能寻到司马家的踪迹就不错了,反正这片区域没几户人家,只要一一排查,司马家的余孽就躲不了。”站立在青衣男子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的黑衣男子,露出邪异的笑意。
“哼!上次四弟轻敌不仅让他们给逃了,还吃了个大亏险些丧命,这次绝不能再失误,一定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青衣男子冷哼道。
“放心吧,就算我们失手,不是还有老伯在吗?”黑衣男子不以为然地嗤笑道。
“行动。”青衣男子不再理会黑衣男子,突然挥手下令。
除了他和身边的黑衣男子外,其余四人散开快步潜行,包围了司马家。
四人当中唯一的女子径直走向司马家的大门,来到大门前扔掉了头上的斗笠并解开了头发,还不忘用泥涂抹在衣服和脸上。
顷刻间,原本束发干练的女子,已是披头散发浑身污垢,伪装成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喘着粗气无力地软倒在司马家的大门前。
做好了这一切,女子回头看向身后,得到青衣男子的示意这才敲门。
大门被敲响,正在晾晒药草的司马妙晴丝毫警觉不到危机,以为门外之人是叶于城和司马逸。
“这么快就回来了?”司马妙晴放下手中的药草,准备走过去开门。
当司马妙晴走到半路时,反应过来的林源稚却发现了异常。
“妙晴,且慢。”林源稚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怎么了夫君?”回过头来看向林源稚脸上的沉重,司马妙晴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停下了脚步。
“有些不对劲,如果是逸儿回来了,定会不停地敲门并吵着开门。”林源稚分析道。
门外的女子不见动静再次敲门,同时用虚弱的语气并带着哭腔叫唤道:“有人在吗?救救我……”
“是位女子,我出去看看。”听到这道柔弱的女声,司马妙晴果然放松了警惕。
“还是让我来吧。”司马妙晴刚起抬步,却被正朝她走来的司马恽给叫住。
思量之下,司马妙晴只好退了回来,让司马恽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