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富的米罗显然是兴奋过度了,以至于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爬起了床来叫乔伊上路。法师公会的报名点位于湖畔城,在艾林镇北边,隔着广阔的蓝湖,直线距离约60公里。因为只能白天行船,而且小镇的客船速度都不快,所以坐船从中午出发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到达。
乔伊家离小镇北面的码头很近,因此还能抽出时间去街上逛了一圈买些常用物品,毕竟镇上的物价比城里便宜多了。
中途路过老肯宁的铁匠铺,乔伊看见税务官正带着几个税丁在里面搬东西,几个学徒和伙计双手抱着头在店门口蹲成一排,看样子都挨过打。因为肯宁一家昨晚已经死绝了,没了合法继承人,店里剩余的财物在法理上就是领主奥托男爵的了,此时参与抄家的人也能分一杯羹,个个都笑眯了眼。
乔伊对此没什么感觉,败亡者得到这样的下场本就是应有之理,他要是输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临近中午,乔伊去了趟神殿找到尼娅,带她去外面吃了顿好的,并且叮嘱她就在神殿安静学习不要出去乱跑,最后又交给了她50银币。
尼娅本来就不是好动的人,从小就只喜欢呆在家里种花种草,加上神殿的范围又足够大,即使几个月不出神殿应该也不会感到闷。
亲自把尼娅送回神殿后,乔伊和米罗登上了小船。
碰巧此时镇卫军正在码头巡逻,坐在船头的乔伊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老熟人达索。
达索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不过乔伊并不在意,反倒是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开玩笑,眼神要是能杀人,还要刀剑有什么用?又没有证据,达索难道还能带着人在码头上公开抓捕自己?
正想着,乔伊感到一阵晃动,原来船已经开了。
这艘船还不错,收拾的很干净,费用是每人120铜子,路上还管饭。船上工作人员共两人,一个是船主,负责在船尾划桨和掌舵,另一个是船主的老婆,负责看着船舱里的小炉子,并且在饭点的时候给船上的所有人做饭。
船身中间竖着一面小帆,可以在顺风的时候帮助船主省些力气,下面则是一个小小的船舱,船舱里共可以可以坐四个客人,乔伊和米罗上船后船主还想要等人坐满再走,但是乔伊答应给他双倍的价格,船主当然立刻开船了。
船行了一段距离后已经看不到小镇的影子,周围水天一色很是壮阔。
米罗似乎兴奋劲过去了,困意袭来,无精打采的回船舱补觉去了。乔伊则坐在船头安静的欣赏着湖面的美景,就在这时突然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滴,命运之种吸取完成。”
“解锁符箓:世界之种,目前状态:萌芽。”
“请尽可能收集命运之力,促进世界之种成长,命运之力可通过建立统治和收集信仰获得。”
乔伊听到这个,心中一喜,赶紧转身遮掩了一下,随后悄悄召唤出了龟甲,略微一看,果然背面已经点亮了四道符箓。
原本的三道符箓,第一道是个门的形状,对应随身空间;第二道是个人形,能够将自身和敌人的身体数据化;第三道是一张网,可以禁锢灵体。
这时点亮的第四道则是一个种子的形状,就是所谓的世界之种了。
乔伊对着它略微凝神感受了一下,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其功能:一,可以成长为一个空间,并且这个空间内能容纳生命;二,世界之种成长时散发的能量可以改造和强化宿主的肉体。
与此同时,龟甲又发出一道信息,对命运之力的含义作出了解释。
原来命运之力就是龟甲的能源,龟甲本身能自动缓慢生成一些命运之力。之前的种种功能,比如开辟随身空间,整理身体数据,发动灵网等等都要消耗命运之力。只不过当时龟甲自身生成的少许命运之力就足够维持这些功能了,因此没有做具体量化。
但是现在世界之种发芽,需要吸收大量的命运之力才能成长。这导致龟甲自我产生的命运之力不太够用了,必须获得新的来源。
按照龟甲给出的信息,最适合转化成命运之力的力量就是统治之力和信仰之力,这就是它建议乔伊尽快建立统治和获取信仰的原因。
“看来龟甲到现在还对我隐藏了不少秘密呢!”
乔伊也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不管这块龟甲到底有什么目的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左右的,先把看得见的好处拿到手才是最实际的,何况这么多年下来空间从来没坑过自己呢!想到这里他赶紧调出了资料框,果然上面多了一栏:
命运之力储量:90/200(+10/月)
“这个(+10/月)应该是现在的命运之力积蓄情况,200的意思应该是指积蓄到200世界之种就升级。”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伊又把神念集中到了“+10/月”的字符上,果然这次出现了具体的命运之力收支情况:
“虚数空间自我补充:(+20/月)
统治加成:(+0/月)
信仰加成:(+0/月)
维持随身空间:(-3/月)
维持玉珩数据:(-1/月)
维持灵网:(-1/月)
维持世界之种发芽状态:(-5/月)”
乔伊看了有些皱眉:“统治加成是0,不应该啊,我是老杰克父子三人的地主,不算统治他们吗?”
刚一升起这个疑问,空间就自动传来意念给出了答案。原来统治之力的收取规则是赢家通吃,具有强烈的排他性。老杰克父子虽然给乔伊种田,但是他们只把乔伊当成自己的雇主,在他们心目中奥托男爵才是他们的领主,因此他们三人所产生的统治之力只会全部聚集到奥托男爵身上。
信仰之力也是同理,一个信徒可以同时对几位神祇都保持好感和敬意,但是他产生的信仰之力只能全部奉献给其中的某一位神祇,不会出现雨露均沾大家都有的情况。
这个解释顿时让乔伊心中了然:“难怪前世有句话叫做‘惟名与器不可假于人’,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没能收获老杰克一家的统治之力仅仅是一点微小的遗憾,但是总体上乔伊仍然对这次数术空间晋升感到非常满意和惊喜。
“之前龟甲都是单纯的给我好处,现在让我搜集命运之力供应世界之种成长,应该是终于开始要求回报了,这样才正常!”
其实乔伊之前一直对龟甲有些疑惑,这么好的事情凭什么就落到自己头上?就因为自己发下的那个拯救人族的誓言?乔伊立誓之时虽然是完全出于本心,但是他并不觉得仅仅这样就可以换来龟甲这种至宝,这次之后终于略微放心了一些。
“不过龟甲布置的这个任务简单的有些过分了,命运之力的储备还差110点就能蓄满,积蓄速度是每个月10点。也就是说我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11个月后世界之种就会升级,而且还能顺便改造强化身体素质?”
“这龟甲对我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