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惜伏在地上扶着小鱼,乾离见状连忙过去扶起她们俩,只见她一手搭在乾离手上,吃力的说道:“师兄,这是外域奇毒无凝散!”
“无凝散?”乾离扶着雨若惜,一脸严肃,两眼微睁,心里想道,“无凝散又重现江湖。”
“当年,魔宗分裂已成定局,三方势力暗争不断。墨峰和李祭长趁立宗庆典,联手在所有人的酒里下了这无凝散,一夜之间,把所有忠于雨春秋的人,全部杀光。魔宗长老一夜陨落几十人,元气大伤,中原江湖各派各门乘机而入,灭了这魔宗。墨李二人诈降,又用这无凝散,反杀中原江湖众人,无凝散从那以后在江湖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转过头望着江面,“这无凝散重出江湖无疑……”
雨若惜见他发愣,脸色疑重道:“连无凝散都重现江湖,这江湖远没有你和我想的这么简单,你我才出谷不久,江湖中人就已经得到消息,蠢蠢欲动。”
“师妹!你我恐怕一出谷就被人盯上了!”乾离觉得此毒出现的时机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雨若惜也觉得这事非常蹊跷,怕是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她突然怀念起谷中的日子,过的宁静又详和,没有纷争。
“师兄!我们把剑还了后,找到眉儿,我们回谷以后就不要再出来了好不好?”雨若惜一脸忧愁地对着乾离说道!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雨眉出谷以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时的江湖上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对于她来说都感觉有些陌生,处处暗藏杀机。
乾离久久不语,他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有一个肃杀的眼神在暗处盯着他,自己好像被别人牵着走,把他一步一步往那深渊里带!
他转过头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如是缓缓言道:“好!等找到眉儿后,再也不问这江湖之事!”
乾离从末有过如此谨慎,他嗅到了危机的感觉。
他扶起雨若惜,向二楼一舱屋走去,看离剑也伏在地上!二人连忙向他问道:“师弟,你怎样了?”
“没事,没事!区区小毒而已……”离剑一脸不屑,勉强撑起身来,强颜笑道,还没说完便趴了下去!
乾离一阵摇头,他这个师弟从小一向如此。他自己也已经开始有些气力不足,脚有些发软。
他已入三境,内力深厚,此毒发作则会延迟一段时间。
他将雨若惜和离剑,小鱼安置好后,又去了三层。
刚走上去,见到陆羽鸣站在那动弹不得,乾离一指过去,陆羽鸣当即吸了一口气:“多谢师叔!”
两人进门一看,云宗弟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陆羽鸣连忙走近莫离,缓缓说道:“谷老庄也中毒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说这个毒无药可解,两三个时辰后会自行解除!”
云莫离见他来了,脸上有所好转,乾离问道:“你们可知何人下毒!”
“是东琴的伯生牙的大弟子,南宫月壶!”陆羽明接着道!
“东琴”!乾离一脸不解,望向云莫离,“师妹!我三十年未闻江湖中事,这东琴又是什么门派?”
莫离柳眉一横,一脸不屑:“师兄可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来咱们云山弹琴的那个人?”
乾离一听,愣了片刻:“蓝伯先生?”
莫离甚是对这人不屑:“十年前的风云大比,就是他发起去那天绝山比的,决逐了个什么江湖四大名师,他拔得头筹,排第一!”
乾离半天才缓过来,才想起那蓝伯与师傅和师娘是好友,经常有来往。
云莫离突然想起,这东琴的人还在隔壁的屋里,如是对陆羽鸣说道:“羽鸣,这里有你师叔在,你去看下东琴的那此人?”
“是!师傅!”陆羽鸣随即站起,提剑快步向外走去。
她一脸谨慎,望向屋内,见蓝羽仙靠在床上,陈俊生则趴在地上,如是收剑入鞘,放下戒心走了进去。
蓝羽仙看是她,放下心来,她与陆羽鸣还是有些交情,如是说道:“陆姑娘,有人在水里给我们下了毒?”
陆羽鸣一听,难道那南宫月壶背判了东琴,连自己人都下手了,她又回过头来言道:“是你们的大师姐南宫月壶下的毒!”
蓝羽仙一听,眉头紧皱,她与大师姐亲如姐妹,她不敢相信大师姐会下毒害她,有气无力说道:“怎么可能?”
“哼!我亲眼见她夺了我师傅的天丛云!还和我过了几招。”陆羽鸣转过身,她又不想承认被她点了穴位,眼珠一转:“她打不过我和我师姐,跳江逃了去。”
“什么?”
“你若不信,去我师傅那对峙!”陆羽鸣将蓝羽仙架起,准备将她扶至莫离那里,蓝羽仙瞄了一眼陈俊生:“哥哥,我去把这误会解开,你在此等我!”
陈俊生吃力的点了点头,他一中毒,几乎是第一时间,爬到蓝羽仙的房间,此时连话都说不出了。
二人跌跌撞撞,来到莫离的屋里,蓝羽仙扫视了一眼众,见到莫离和乾离后,低头示礼道:“蓝羽仙见过云师伯和乾师伯!”
“这位姑娘是?”乾离摸着络腮胡问道!
云莫离盯了他一眼,说道:“她就是那伯生牙的孙女,当年伯生牙带她上云宗,求我收她为徒,我见她口齿伶俐,一副媚相,就直接拒绝了!”
乾离当然听出了莫离有暗指雨若惜的意思。
蓝羽仙低头不语,当年她还只有十一岁,随爷爷上云山拜师,被直接拒收了,害她整整了哭了几夜,这就是她如此努力的理由,不过也庆幸,托她的福,回锦州之时她遇上了少年时的陈俊生。
云莫离见她不言语突然脸一横,怒斥道:“我云宗与你东琴向来交好,你们东琴仰仗我云宗威望,在江湖之中混的风生水起,你们为何也打我云宗的主意?”
蓝羽仙一脸惊慌,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言道:“云师伯,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爷爷已闭关多时,他都不知晓天丛云现身江湖,怎会打剑的主意。”
“你那大师姐,在我们眼皮底下偷走天丛云,你作何解释?”
“我……!”蓝羽仙两眼一转,也一头雾水,她还是不相信大师姐南宫月壶会做这种事。
莫离见她无话可说,望了一眼乾离言道:“羽鸣!将她们东琴的人全部关在屋里,如若敢出来,就直接给我杀了,到了锦州带她去找伯生牙对峙!”
“是!师傅!”她又将蓝羽仙扶回了出处,然后将门关起。
………
江水急促,一七丈有余的单帆木船,顺流而下,船头有一老头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晒着太阳喝着酒。
突然一黑发妙龄女子从舱里冲了出来,她怒视了这老头一眼,满脸不悦,眼看要跳江里去了,老头抄起船头的竹竿,顺手将她挡了回来!
“还不死心吗?”老不死一脸无奈,他已经在这阻拦她七八次了。
墨灵伢银牙一咬,小脸一横,凝气抬掌便向老不死劈去!老不死哦着嘴,左右闪躲,轻松躲过:“今日老头若用手,算老头输!”
他看小姑娘也打累了,从兜里摸出一蚕豆射出,点了她的穴位,墨灵伢两眼望向他,当即动不得!
“哎呦呦,脾气还挺大!”老不死喝了口酒!
“老不羞!”墨灵伢气急败坏骂道。
从昨日起,她逃了七八次都失败了。
“委屈一下吗?我徒弟虽然蠢,但也是一表人才!”老不死走她面前,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又对着船尾的武凝云喊道:“对不对啊!毒丫头?”
此刻的武凝云甚是乖巧,一脸悦色从船尾走了过来:“是啊!师傅!”
老不死瞪大眼睛,对着墨灵伢说道:“学学人家,嘴巴多乖巧。”
“我想好了,等和风大哥成了婚以后,就好好伺候您老人家!”武凝云一脸害羞言道!装的那是楚楚动人。
等她转过头来,背对着老不死时,表情立马变成了一脸严肃。只见她横了墨灵伢一眼,心里怒骂道:“蠢货!”
墨灵伢见她这般会演,心里一阵鄙视,白了她一眼,怒骂道:“你这个卖主求荣,顺风使舵的小人。”
武凝云一脸不屑,理都不理她,拿起一个酒杯往里倒了一杯酒,眼里闪过一丝肃杀,一脸笑嘻嘻的讨好老不死:“师傅!来来来,喝酒!”
“嗯嗯嗯!不错!有孝心!”老不死眨了眨眼,一脸欢笑,喝下了这杯酒,吐了一口长气,意犹未尽!
“好酒!我决定了,让我徒儿娶你吧!”他又转向墨灵伢,装做神情默然,白眉毛皱的老高:“这丫头不太听话,待会让徒弟把她扔江里喂鱼算了,免得浪费船上的粮食!”
武凝云一听,扫了一眼墨灵伢,一脸笑道:“师傅,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哦!”
“你们……切?”墨灵伢一脸视死如归,相当有骨气。
就此时,老不死捂着胸口!
“哎呀呀…哎呀呀!”他双眼一瞪,僵直地倒了下去。
武凝云见他倒了,笑容立马不见了,一脸冷漠地“哼”了一声!
墨灵伢一脸惊讶的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倒下的老不死!
“蠢货!学着点。”武凝云一脸鄙视。
只见她走到墨灵伢面前,看了她一眼,心里想道,“现在知道玄铁盒的位置,这傻妞,留着也没什么用,还碍手碍脚的。”
“武凝云,给我解开啊?”墨灵伢见她用计成功连忙叫道!
武凝云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反而直接将她推下江去。
“啊…!”墨灵伢一脸懵,她没想到武凝云会如此狠毒,应声倒下,掉进江里!
“喂……你?”只见一青年从船仓里出来大叫,望了她一眼,跳进湍急的江水中寻找墨灵伢!
武凝云看都不看一眼,钻进船舱内寻着那玄铁盒,右边躺着的白衣青年正是那白衣凡,他还在昏迷当中。
左边躺着一壮汉,是方锦!原来那日方锦被雨灵锋打飞以后身受内伤,直到晚上才苏醒过来,他一步步缓缓走到绿竹林这里便再次晕倒,被风行云所救。
武凝云在白衣凡身旁,找到那玄铁盒,不由大喜!她抱着盒子,然后去寻找她的剑,找到后刚走出去就愣住了。
老不死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等了她大半天,她向桅杆下望去,风行云和墨灵伢满身湿透的坐在那里。
武凝云柳眉一挑,一脸淡定,迅速从腰间掏出两个圆球暗器!
老不死见状直接上去一套无影手封了她穴位,他拿起那两枚暗器看了看,随手扔进江里,又接过盒子看了看。
“毒丫头,我对你这么好,你干嘛毒老头我。”
武凝云不理他!
墨灵伢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过来,她要报推她入江的仇。
“啪!”
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顺手拔出那柄黑剑,愤怒喊道:“我要杀了你!”
“哎呦!别乱来…别乱来!”老不死连忙阻止,并言道:“这剑是有毒的,刮一下就玩完了。”
“喂!蠢徒弟,你两个媳妇儿打架了,快过来拉架啊!”
“哦!”风行云一脸不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