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各路豪杰纷纷齐聚梅怜庄,不论武功高低,出身贵贱,只要踏入福临镇,都是梅怜庄的座上宾。梅松山下右边是梅怜庄的比武道场,可容上千人,道场上行旗飘扬,各宗各派各帮各门都有专属场地。
那些无门无派或小门小派则在场下大众区,这时一眼尖的驴脸青年大喊一声:“快看,那日在福临客栈大饮三天的老者,竟然是云宗代掌门离剑。”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一窝蜂向前涌去,想亲眼目睹曾参加过风云大比的世外高人。
陆羽鸣见这边这么热闹,来了兴致,小跑了过去,脸上得意洋洋的道:“不要挤,不要挤,待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云宗的玉逐剑法,是我师尊莫天愁独创的剑法,世上只有两个人会哦。”
众人不以为然,一白脸瘦子笑道:“什么玉逐剑法,玉逐剑都失踪三十年了,那来的剑法,这位女侠少糊弄人了。”
陆羽鸣一听,眉角上扬,立马翻脸,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白脸瘦子“哎哟!″一声,向后飞了出去,众人迅速避开,瘦子倒地,陆羽鸣跳下台去又踹了几脚:“蠢蛋,剑是不见了,剑法不是可以记在脑子里面吗!你蠢啊!”
瘦子捂着脸,不敢得罪这位大小姐,他知道,能上台的他一个也得罪不起,连忙倒歉:“女侠,说的是,是,是……!。”
“光吃饭,还这么瘦,不长脑子,快回家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去。”
陆羽鸣还想继续踹几脚,被一手持铁骨布扇的白衣男子拦住:“陆大小姐,切莫生气,这位兄台眼尖,嘴尖,长得也是惊叹众人,一看从小缺奶,长大缺爱,脑子不太好使,陆大小姐何必与这可怜人动怒,伤了气神。”
陆羽鸣收脚,小脸一横:“你是何人,怎知我姓陆?”
白衣“男“子抱扇作拱道,满脸笑言道:“在下白衣凡,魚州人氏,陆大小姐乃陆老前辈的掌上明珠,武林之中早已威名远扬,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不不晓。”
陆羽鸣一听魚州人,又在奉诚自己,转怒为喜,不再踢瘦子了,“算你识相,你是云山镇来的吗?”
白衣凡微笑道:“在下乃云山镇对面鱼口镇人氏。”
陆羽鸣被扯糊涂了,她只知道鱼州有个云山镇,什么鱼口,鱼舌,鱼皮镇都懒得去理。轻跃上台回头道:“看你是魚州的,给你个面子,放过他了,本小姐先走了。”
陆羽鸣正要走,突然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待会我飞云师姐上场,你们给我听好了,要大声加油助威,喊的好,本小姐大大有赏。”说完得意洋洋的一溜烟的跑了,她怕待着太久,惹出事非,被紫云责备。
白衣凡被这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弄的是哭笑不得。
玄宗,冲阳真人和平阳真人带着二十几位弟子到场,陆明绝和陆羽凡亲自上前迎接,寒喧一番后,带着他们入座。
离剑摸了摸胡须,对一旁的紫云说道:″玉阳子竟然派这两个草包,来捧场!真是太不给陆老头面子了,哈哈!″
离剑一番话语惹的一旁众女弟子掩面而笑。紫云一脸正经,故作未曾听见的样子,师叔行事作风向来如此,又比较偏袒宗门弟子。
二人来到离剑前,满脸迎笑,恭恭敬敬的作拱道:“贫侄见过离师叔,师叔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离剑挥了挥手,故作惊讶的道:“我可担当不起师叔二字,二位贫侄太抬举离某了。”
二人连忙陪笑应道:“家师和师叔平辈,又是老交情,理应尊称一声师叔,应该的,应该的!”
离剑这么一听,这两小子分明是想讨好我:“两位贫侄,挡着我看热闹了,请先入座吧!”
二人听到"贫侄″二字笑止,自讨沒趣的离去。
想当年这二人带弟子去云宗比试,其中一名弟子被云宗女弟子所伤,伤了颜面,这二人仗学了点天行九绝的皮毛内功,偏要为弟子出头,搞什么弟子之间比试,师傅之间也要切磋切磋,结果被离剑打的落花流水。
离剑用的是老不死交给他的形意诀,这种功夫其利害之处是,就是洞察力和感知力,练到一定境界,就是睡着了也能,见招拆招,敌强则强,敌弱则弱,直接预判对方的招式。这二人被痛扁之后,以后见到离剑就必恭必敬的,见面就叫师叔。
离剑向人群中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昨天和他喝酒的小兄弟吗?他向离剑招了招手,离剑还担心他喝过头了,见到好酒友,甚是欢喜,示意他进来,但被护卫拦住。
“紫丫头,你去把他领进来,说是我云宗弟子。”离剑说道。
“是!师叔!”紫云缓缓前去。待她将人领到跟前,白衣“男子“和陆羽鸣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陆羽鸣脸上一惊,心里一阵慌乱:“完了,完了,这个鱼舌镇的难道是师叔的好友,这回是真的凉了。”
只见白衣凡,手握铁骨布面折扇,小八字胡,模样俊俏。
“大哥!请受小弟白衣凡一拜。”白衣凡弯腰作拱道,听到大哥两字,陆羽鸣,感觉自己彻底凉了。
“免了!免了!以后别整这些俗套了,我离某喝酒败下阵来,怎能担当大哥。”
“那里!那里!分明是大哥让着小弟。”
离剑大笑:“哈哈!我就喜欢如此爽快之人,来来,白老弟请入坐。”
“谢大哥。”
白衣凡坐下之际,又向旁边众女子作拱:“见过各位姐姐。”
众女子见这俊俏男子的模样,小声议论纷纷,满心欢喜,紫云咳嗽几下,引的白衣凡折扇摭面一笑。
白衣凡坐下后侃侃而道:“小弟武功粗浅,能结识大哥这样的武林泰斗,实乃是小弟三生修来的福份。”
离剑一听,笑容满满,果然志同道合之人的奉承,都比厌恶之人的要強百倍。“白老弟,太过奖了,虽然离某我的武功是有那么点点厉害,但终就比不上武功大成者,以后给你引见引见我另外二位酒友,其中一位武功就在我之上。”
白衣凡一听,收起折扇,握在手里,双目圆瞪惊讶的说道:“这世上竟然有能和大哥打成平手的,此人一定要让小弟拜见拜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甚欢,只有陆羽鸣站在旁边不自在,生怕白衣凡告她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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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墨雷
道场过道上,一头带铁环,卷发卷胡黑饱中年人,带着一行人向主席这边走来。此人气场逼人,抬手之间给人一种轻微的压迫感,这人正是那晚和武凝云打斗的墨雷,身后跟着,两蒙面女子,稍矮一点的是墨灵伢,另一个是墨炎。这墨灵伢为了掩饰身份也带上了面纱,只见她看了飞云千雪一眼,目先稍微停留了一下。
陆明绝上前抱拳作拱迎接,一行人有说有笑,交谈甚欢,感觉关系非常亲。台下看客一片惊呼,“连漠北的墨雪宗都来了,今年的武林大会一定比往年的还要精彩。”
这时另一个秃顶的老头说道:“这墨雷乃是墨雪宗大长老,当年千刹门因得罪了墨雪宗,全门二百三十口被墨雷杀的一干二净,震惊整个漠北,谁敢不服,就杀谁。从那以后整个漠北都是墨雪宗的势力范围了,江湖中没有几个帮派敢在西域漠北撒野。”
一名青年摇摇头道:“江湖上武功高強者比比皆是,个个都为那两把剑争的你死我活,那有什么江湖侠义之士,这墨雷如此嚣张,就没有高人教训教训他,灭灭他的气焰。”
秃头老者反驳道:“天丛云和玉逐剑,自风云大比之后,就下落不明,五尊也分分退隐江湖。刹青云跳了乌崖之后,江湖上关于两剑的风波也都散尽了。当年各宗各派齐上玄宗天绝山,围巢女魔头刹青云各宗各派都损失了五六位高手,老一辈的江湖恩怨也算有了个了结。现在各门各派又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能打的过他墨雷的也没有几人,这离剑远在东方魚州,手也伸不到漠北。”
另一黑脸青年听了以后说道:“那可不一定,这墨雪宗虽然厉害,但也有死对头!这黔南五毒神教就不怕他们,江湖传闻,墨雪宗,墨雷的弟弟墨山,就被神教的人打伤,还废了他一条手臂。”
“这神教和墨雪宗是世仇,双方在西域大战,不知死了多少死士,神教现在抓人比以前更猖狂了,江北很多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到福临来寻儿寻女的不知道有多少。”秃头老者小声嘀咕着。
雨灵锋在人群中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江湖人物事迹,抬头向台上的墨雷望去,心里想道:“昨晚宿江边上,那使掌的人莫非就是此人。”
“师傅!鱼儿也想看看。”小鱼嘟着嘴,可怜巴巴望看雨灵锋。她太矮小了,夹在人群之中,根本看不到台上。
雨灵锋一听,单手托起鱼儿,鱼儿巡视台上一圈,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兴的喊了起来:“师傳快看,是船上那位仙女姐姐。”
他顺着鱼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船上那冰清玉洁般的女子。
紫云,定眼一看,认出了墨炎,在离剑耳边轻轻细道:“师叔,那蒙面女子就是在客栈扬言,晚上要划花我们脸的人。”
“待会比武你和飞云丫头上去会会她,打不过就退下,师叔再上去连那老的一起揍,替你们出气。”离剑淡定的说道。
“师叔,武林大会不允许宗师级别高手参加,师叔你都快和五尊并列了,按规矩您更是不能上台的。”紫云淡定的说道。
离剑愣了一下:“那就晚上去会会他墨雪宗。”
白衣凡脑瓜一转,听离剑和紫云的对话,她明白了,原来那晚和她交手的是墨风,她本想夜探梅怜庄,刚出门就碰到蒙面人,缠斗一番,不是对手,便溜了,肩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
过道上,又来了一紫袍八子胡中年人,这人神情默然,两手戴着铁制的手套,身后一行人穿着紫衣蒙着面。这中年人上场后对着陆明绝抱拳,表情才不那么僵硬,原来他和陆明绝是老交情,五毒神教右使石不悔。
这石不悔虽为邪教右使,但为人还算正直,喜音律,其箫律也是一绝,武功也颇有造化。
墨灵伢望着这一行人,心生怒意,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另她讨厌的人一武凝云。这武凝云不知道是故意为之,向墨灵伢使了个眼色,很是得意,气的墨灵伢咬牙切齿。陆明绝将一行人领到玄宗旁边就坐。
人群中那青衣青年又说道:“天下明门正宗,也只剩下玄云二宗。北玄东云南毒西墨四方势力,如今这三宗一教的人都齐了,这武林大会应该要开始了。”
雨灵峰,望着台上一干人等,表情漠然,这武林大会倒底是一个怎样的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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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梅宗大法
台下热闹非凡,各路豪杰交谈甚欢,就在此时,台上鼓声大作,如惊雷炸天,众人抬头向擂台上望去。片刻后,鼓声止,台下瞬间安静。陆明绝稳步走到擂台的中央,抱拳作拱,大声说道:“感谢各路英雄豪杰会聚我梅怜庄,参加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家父身体不适,不便主持大会,今天就由我陆某替他老人家主持这届的武林大会。”
“好!我们拥戴陆庄主。”
“拥戴陆庄主!”
台下众人一囗同声。
“承蒙各位英雄厚爱,陆某感激不尽。”陆明绝抱拳环顾一周一一答谢。
“今日,这比试还是和历届一样,由台下先开始,一个守擂一个挑擂,连胜十场者入第二轮,决逐出七位优胜者,参加明天的第二轮比试。今年与往届不同,台上的各宗各派不参与第一轮比试,明日直接参与第二轮比试。台上各门各派最多只能派出三人比试,累积三胜方为胜出,双方点到为止,不可伤其性命。”陆明绝一一道出比试规则。
陆羽鸣则有点失落,满心期待今日能上场,耍耍威风,那知今日台上宗门不与台下比试。
“这届最后的优胜方将获得奖励是….…!”
陆明绝指着自己身后一个桌子上的一个玄铁宝盒,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但并沒有道出盒中是何物。众人的目光齐聚这黑黑的玄铁盒之上,脸上个个露出贪婪之色,以梅怜庄历来的大手笔风范,这盒内肯定是至宝。
离剑对这盒子里面是啥,一点兴趣都沒有,他只想对面那铁秃头墨雷早些上场,好好痛扁他一顿,让他们墨雪宗在武林大会上颜面尽失,报欺负云宗女弟子之仇,离剑对这些女弟子那是相当袒护,突然又想起紫云说的话,宗师级别不能上场。白衣凡盯了许久,大致猜测出了是啥。
墨灵伢凑近墨雷耳边小声嘀咕着,墨雷眼睛一亮,双手紧紧握拳。台下一些人指着盒子交头接耳各自猜测。这玄铁盒外观精美,想必也是江湖上名家所铸,其中的宝物肯定价值连城,这手笔除了三宗一教,只有悔怜庄能拿的出手了。
“诸位,肯定在猜测这盒子中到底是何物,老夫也不卖关子了。”
陆明绝快步走近玄铁盒,将它托在手中,高高举起,庄重的说道:“此物正是我梅怜庄镇庄之宝一梅宗大法。”
陆明绝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人声沸腾,人人往前涌动,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台上的人也按奈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墨灵伢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心里暗想道:“这陆明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种东西也能拿出来见,不会是他故弄玄虚,让他人争了个假的,替他梅怜庄背这个祸端。”
武凝云依然贱笑盯着墨灵伢,对盒中之物毫无兴趣,就算听到梅宗大法,也没有半点心动,她想抓墨灵伢给自己当侍女,然后在她身上试各种毒药折磨她,她太喜欢墨灵伢一副咬牙切齿,然后又打不着她的样子。
白衣凡眉头紧锁,心里想道:“陆老头,这是玩的是那一出,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背锅。”
台下台上熙熙攘攘,稍微安静了一会,这时台下一黑脸汉子,大声喊道:“陆庄主,谁都知道这梅宗大法是天丛云和玉逐剑之后,天下第三宝,大家都没见过,真假难辨,你这样拿出来又有谁能信服。”
说完台下,有人跟风起哄:“就是。”
“诸位英雄,我梅怜庄行事如何,天下共知,我陆某拿假的糊弄各位,岂不是毁我天下第一庄的名誉,各位英雄好汉若不信,我陆某可在此立下毒誓。”陆明绝听有人质疑,面生怒意而道。
台下众人又一片喧哗,说的也是啊!这陆庄主的为人,天下共知。
这时,墨雷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跟前,伸出一手向天,用内力凝聚气力,大吼一声:“储位稍安勿躁!”这一吼,震的众人抱头护耳,台下立马恢愎平静。
“请听我墨某一言。”
鱼儿捂着耳朵难受至极,紧紧挨着师傅。雨灵锋望着这人,很想和他切磋一番。
“这梅宗大法,本是我西域魔宗之物,老夫年少时亲眼见过此物,是真是假,老夫一看便知,只要陆庄主从盒中拿出,让老夫一阅便知。”墨雷向陆明绝使了一个眼色,陆明绝明白他的意思,要让人信服只有拿出一看了。
“墨兄即然能辩真假,那老夫拿出让各位见识见识这梅宗大法,以证老夫所言虚实。”陆明绝说完,拨弄着盒子上的五行机关,正要打开盒子,墨雷死死盯着盒中之物,内心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离剑等的不耐烦了,跳了出来,大声喊道:“到底有完没完,天下第一庄,会拿出个假的,骗你们这些江湖老游鱼吗?以老庄主和陆庄主的为人,不用看了,这天陨玄铁所铸之物,就是专门放宝贝的。”
陆明绝一听,停下了开启,盒子上的机关又恢复了原状。
墨雷一听,生怕陆明绝改变注意,两眉一横,眼放冷光,脸上挂着假笑,上前对着离剑抱拳:“离宗主,所言差矣,开盒是为了让台下英雄豪杰们信服,盒内乃是真物。”
离剑摇了摇头:″离某是怕陆庄主开盒之后,有人乘机耍诡计夺了去,那这武林大会,还比不比了。”
“哈哈!离宗主此言,恕墨某不敢苟同,有你我二人在此,还有那个贼人,敢惦记这盒中之物。”墨雷仰天大笑道。
“以防万一吗!天下小人那么多,说不定陆庄主身边刚好就有一个。”离剑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墨雷一听,笑声嘎然而止,面生怒意。
“离剑,你敢污蔑老夫是小人,今日就让老夫先来领教领教你云宗剑法。”墨雷气急败坏的叫道,凝气运功准备出手。这时台下的人又激动起来了,众人都想见识一下高手和高手之间的对决。
“哟!我可没点名啊!是你自己承认的。”离剑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墨雪宗一行人一看墨雷要动手,纷纷上前摆开阵势。紫云见状也领着一行人上前,拔剑,怒视着对方。
陆明绝见双方箭拔驽张,连忙阻拦:“墨兄,离宗主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先行罢手,有事好说,等武林大会结束,二位再进行比试,陆某绝不阻拦。”
墨雷一听示意墨灵伢一行人退回原座。离剑,一挥手,紫云飞云千雪等人也收剑回座。这时,陆明绝才稍微放心,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女儿的师叔,他们要是打起来,不是拆他的台吗。
“离剑,今日看在陆兄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若再口出狂言,污蔑老夫,老夫今日拼死也要与你一较高下。”墨雷怒气冲天,回到座位后,怒气久久不能平静,心里咽不下这囗惡气。
墨灵伢见墨雷这般生气,乘机端上一杯热茶,轻声细语道:“雷叔,何必与他动怒,不管盒子里真假,我们势在必得,待会比试见真晓。”
墨雷接过茶杯,喝了一囗:“是叔叔太心急,着了他的道。”
离剑假装擦了擦头上的大汗,“哇!真是吓死我离某人了。”
只见他脚下生力,倒退着飘移回座,如同冰面滑行,瞟了一眼墨雷,墨雷满脸不悦。台下顿时炸开了锅,这离剑果然是世外高人,这移步挪身的功夫,天下恐怕没几人会。
白衣凡脑袋一转和离剑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走到台前对着陆明绝和台上台下四周抱拳言道:“陆庄主,各位英雄侠士,在下到是有一个计策。”
陆明绝满心欢喜,望着白衣凡言道:“小兄弟,有何妙策。”
白衣凡,手握铁骨布扇,面露微笑侃侃而道:“天下武林大会,以论武功为主,只有拔得头筹者,方能获得这玄铁盒之内的宝物。
这武都没比,先开玄铁盒难免有些不孚。不如先比试武功,决出获胜者,最后再当着大家的面开盒,以验真伪,再交给获胜者,不知在座的各位,意下如何。”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陆明绝也觉的这个主意好。“多谢,小兄弟赠言,少侠请回座!”
白衣凡抱拳作拱:“陆庄主,不必客气。”说完回到了座位。
“诸位就依刚才那位小兄弟所言,这武林大会正式开式,有那位英雄愿当第一位守擂者。”陆明绝目视台下一周。
“我来!”
只见一黑脸布衣壮汉跃上擂台,沒有站稳,摔了一跤,连忙爬起。众人一阵摇头,这种莽夫也来打擂,真是失了武林大会这四个字的威严。
黑脸壮汉抱拳说道:“在下,龙湖帮,黑二刀。”
黑脸壮汉抽出两把柴刀,摆出架势,台下台上一片哄笑。
陆明绝也感觉脸面有些挂不住,勉强抱拳强颜欢笑道:“这位龙湖的少侠,真是胆识过人,陆某心生佩服,比试正式开始,请挑擂者上台。”说完,陆明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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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店小二
台下众人听到开始,就有一人跃上擂台,仔细瞧这人,他头戴粗布帽,身着粗布打杂的服饰,肩上挂着一条抹布,这分明是个跑堂的伙计,这人不在店里招呼客人,跑这里来干吗?
小二站稳后,抱拳言道:“在下,福来客栈跑堂伙计,风行云,特来讨教讨教。”
两人摆开架势,店小二双目紧盯对方,绕台走动,台上台下一片嘈杂,丝毫不影响小二的步伐。陆明绝喝了一口热茶,脸上有些绿意,感觉三宗一教都在盯着他看,觉这届的武林大会,档次是不是有点降的太低了,他到不在意,看这小二身法,应该有些实力。
壮汉拿刀向店小二冲去,一顿乱砍,无招无式,擂台中央到处都是刀痕。小二抓住壮汉提刀上扬之机,抽出抺布缠住双刀,一个凌空后扫腿,将壮汉踢下擂台。赢得了胜利,却没有人为他欢呼喝彩。陆明绝都坐着有些不舒服了。
小二站在台上,满脸傻笑,抱拳言谢。又一人爬上擂台,这人身高九尺,一脸憨相加上一身强壮的肌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大汉每走一步,台上都微微一震。只见他紧握双拳,怒喝一声,将上衣震碎一地,拍着胸口憨憨地叫道:“我叫铁牛,无门无派。”
云宗一群女弟子,侧目不忍直视,脸上挂着焉红。离剑拍着椅子大声叫好,没有一点宗主风范,紫云几次想劝阻,但又怕离剑责备她。离剑拉着白衣凡,高兴的说:“我俩打赌,我买小二胜十场。”
白衣凡满脸陪笑,沉默不语,这种蛮力对决,能算的上武功吗?
墨雷紧闭双眼,运功入定,稳住心神。
墨灵伢则有时无时的盯着武凝云的一举一动,丝毫不理会比武之事。
武凝云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向她吹了一个飞吻。恶心的墨灵伢紧握双拳,真想上前撕碎了她。心里怒骂:“这贱人,尽敢调戏本小姐,曰后你落在我手,一定将你这个小贱人抽筋剥皮扒骨,然后碎尸万段喂狗。”
武凝云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脸上挂着一抺诡异的微笑,不再理会她。
大汉挥动双拳向小二砸去,但他行动缓慢,出招笨着,小二很轻松的躲过了他的拳,约过了半柱香,大汉挥累了,气喘嘘嘘,动作都接不上了。
小二乘机用抹布缠住他的一只脚,一拉,大汉应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小二又胜了一场,依然没喝彩。
雨灵锋望着小二,沉思了片刻,这人虽然招式灵活,内力却不扎实,只会招式,有形无力,感觉有些怪异,突然从人群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好,打的不错,无板无眼。”一个白发老头边吃着豆子,边叫好。
雨灵锋定眼一看,这不是那山洞的老者吗。萍水相逢,不招惹他便是。雨灵锋又继续看着擂台上的人,这时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那小二打的不错吧。”
雨灵锋一惊,瞬间石化,第一次感受到,在落英山之外的强者气息,这种压迫感让他心跳加速,仿佛一掌无情的将他打进那万年冰牢。我离他十五丈有余,人挨人,密不可分,想移动半步都困难重重,他是如何不动气息,瞬间到达我的身边。
“喂!小子!见到老头儿我不开心吗?”老者神情漠然,一边吃着豆子,一边懒散的说道。
″晚辈不知前辈也在此,还请前辈见谅。”雨灵锋愣了愣小声回应道。
“哎呀!爷爷你踩到鱼儿的脚了。”小鱼儿拉着脸,叫喊道,雨灵锋下意识看了一眼小鱼。
老头儿听到声音,赶紧挪了一步,低着头,拉了拉鱼儿的小脸蛋,嬉皮笑脸的说道:“不好意思!爷爷不是不故意的。”
“哼!爷爷,你就是故意,欺负小孩。”小鱼儿两眉一横,生气的说道,甚是可爱。
“小丫头,是爷爷错了,来!爷爷举着你,这样你就可以看到台上了,咱俩就扯平了,好不好。”老头儿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
小鱼瞬间变脸,高兴的点了点头,老头儿将她托起,让她坐在自己肩上,还给了一把豆子小鱼,两人一边吃着豆子一边嬉笑着看着台上。雨灵锋依旧沉默不语,他心里知道,老者对他们沒有敌意。
台上小二已经连败七人,台下的众人,才对小二刮目相看。小二每击败一人,都会必恭必敬的说句“承让”,人品相当不错。离剑看了哈哈大笑,赞不绝囗。
这时白衣凡,才正眼瞧了一下这个店小二,细致入微的观察着他的武功套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脸疑惑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武功,让人捉摸不透,天下鱼龙混杂,果然也是个奇人辈出。
墨灵伢,本也没有细看擂台上的比试,因为这些粗浅的武功,根本入了她的眼,但是这个小二竟然能连败七人,说明这人的确有过人之处,可他的招式也很普通,没什么强人之处。
前面五个败在招式上面,这后面三个每一人的内力和武功,都在他之上,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墨灵伢全神贯注,脑子里闪过小二使过的每一套招式,越想越怪异,心里暗想到:“根本每招都不相同,他所运用的招式,都预判对手出招,而临时应对的招式,这是什么武功,难道他知道对手在想什么。”
小二越战越勇,连续挫败八名挑擂者,台下一片惊呼,此人其貌不扬,原来是身藏不露的高手。雨灵锋也越看越怪异,这人不仅能预判对手招式,身法灵活之外,还能快速化解内力不太深厚之人的劲道,这和他本人功底有很大的关系。
“小丫头,好看吗?”白发老头儿笑呵呵的问道。
“好看。”鱼儿吃着豆子也笑呵呵的回道。
“要不要,拜老头我为师,我教你厉害的功夫。”老头继续笑呵呵的问道。
鱼儿瞬间拉下脸来:“不要!放我下来。”
“哎呀!小丫头别乱动,怎么突然生气了,不要拨我胡须啊!”老头假装哀求着,小鱼这才作罢。
“哼!就要拨。”
“小丫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吗?”老头眨着双眼糊弄小孩。
“哼!不理爷爷你了。”小鱼一脸生气,盯着擂台不理老头儿了。
“小姑奶奶,不要不理老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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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对手
见小二哥连胜八场,台下的小胡须再也按耐不住了,觉的自己有把握赢他。脚上生力,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站在小二哥面前。小胡须身材不高,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轻巧精练,其上场的身法,能看出他的武学基本功很扎实。
只见他怒目圆瞪,抱拳言道:“在下,飞鹰门,二当家鱼鹰,特来向小二哥讨较讨较。”
小二心里一紧,面有难色,自知胜这人把握不高,只有全力一搏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小二先摆开架式绕场侧行,可这小胡须却原地不动,只见他凝气运功,摆开架式,双手张如鹰爪,手骨啪啪作响,气场逼人,原来他将气凝聚在手指之上。
只见他脚上运力,凌空一跃,先发制人,向小二劈头一爪,速度之快。小二听到破风声,心里想道,这劲道不是我能化解的,我功底不如他。
小二愣了一下,避之不及,小胡须一爪抓在小二衣服之上,衣服顿时被撕裂,连抺布也撕地稀烂。小胡须乘胜追机,又施展了一套连环爪,将小二的衣服衣袖全部撕烂了,身上一道道爪痕,血迹斑斑。小二衣不摭体,连连后退,根本看不出对手的破绽。
墨灵伢眉头一紧,心里想道:“小二,是怎么了。这小胡须每次进攻之前,先胡乱打一套空拳,迷惹小二哥,让他分不清,他下一招是如何进攻,然后快速出拳,直击要害,此人真是狠毒,看来这小二是遇到克星了。”
小二有些着急,明显跟不上对方的节奏,连连吃亏。只好与小胡须拉开距离,手上身上到处是爪痕,显的相当狼狈。此刻的小二哥拿小胡须一点办法都没有,如黔驴技穷般。
突然,他注意到小胡须身后的坐台上,有一人对着他做手势,眼前一亮,这人正是天天在福来客栈喝的大醉那个人,只见他单手摭眼,反复了好几次,小二发了一会愣,这才明白的他的意思。台下老头儿吃了几粒豆子,呵呵一笑,这离丘叔(离剑的真名)也是个人才,就看这小子的领悟能力了。
小二哥,闭上双眼,台下台上众人认为小二哥已经放弃比试了,任由对手宰割,甚是惋惜,只有离剑,老头儿会心一笑。
墨灵伢也觉的小二不会放弃,这是一种感觉,相信他的感觉。她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怎么老想着他赢,顿时心里扑咚扑咚乱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中了武凝云的什么毒。
白衣凡,也看出了端倪,离剑是让他闭上双眼,用耳朵感知对手出招时的破风声,也不会被空拳迷惑。小二果然明白了离剑的意思,双眼紧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胡须以为小二放弃抵抗,心里大喜,其实他在台下早就看出了小二的破绽。
这小二,有观察入微的本事,每次开场都会绕场,迷惑对手,他对对手的提气运功,有极强的感知,对手何时出招,出招力度,精确度,都在他掌握之中。小二虽然有十分敏感的洞察力,但功底并不深厚,只要自己出手迅捷和刚猛,先打套连环空拳迷惑他,然后出手再换爪击拳,他决无还手之力。
看到小二无招架之力,小胡须想乘势将他一招击倒。提气运功,将气凝聚在双脚和双爪之上,大喝一声,纵身飘移前去,快如一阵狂风,狠如苍鹰,这一击下去,小二绝对爬不起来。
眼看就要得逞了,小胡须心里一惊,不好。小二突然左手肘关节一记寸击,打偏他的进攻招式,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套住他的脖子,闪避其身后,锁住。右手对其后背连续出拳,对着小胡须的屁股连踢七八脚,小胡须受到连续攻击,失去重心,跪倒在地,强忍着疼痛。
小胡须被突如其来重击,打的有些迷糊了,再无招架之力。小二双腿夹住他,骑在小胡须身上,又是一顿乱拳,将他打的鼻青脸肿。台下众人纷纷摇头都为小胡须挽惜,败的不明不白,离剑哈哈大笑,这小子外表傻傻,还是有点脑子的吗。
小胡须举起双手,护住后脑,认输求饶,小二哥这才罢休。小二哥又胜了,连胜九场。台上议论纷纷,台下一片欢呼,小二哥高兴的举起双手,环顾四周,因体力不支,又受了些伤,有些站不稳。
台下众人中,有人见有机可乘,一满脸麻子的中年人跃上台去,都沒自报家门,趁小二不备,偷袭,一脚将小二踢下台去,台下顿时传鄙视的眼光和一阵阵嘘声。墨灵伢银牙一咬,细道:“真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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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风行云
小二在台下,被众人扶起来,抱拳满脸笑道:“是在下武功不济,承让。”说完向后排走去,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惊大喜,拔开人群,向老头儿靠了过去。
“徒儿风行云,见过师傅。”小二满脸傻笑。
老头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大声说道“丢死人了,连那个小菜子鱼都打不过,别叫我师傅。”
雨灵锋和鱼儿一头雾水,这小二明明打的很好,干嘛还要骂他。
“师傅,是徒儿笨着,没有领会您老人家教的招式。”
“算了,回去换套衣服吧!福临客栈的酒钱都还清了吧!”
“还清了,掌柜的不让我走,说多付我三倍的工钱。”
“都跑了三个月的堂了,这眼急手快,耳听八方本领也学的可以了,走吧,为师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修炼。”
“是,师傅。”
″我这个徒弟,什么都蠢,就是孝顺,这点我喜欢。”老头哈哈大笑。
雨灵锋没想到,这小二竟然是老者的徒弟。
台上,离剑向台下扫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离剑起身招了招手,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老头儿点了点头。
“离丘叔他说邀我在福临客栈喝酒,老头我先行一步了,丫头!那天你想通了,想拜我为师,来云山镇七里地酒家找我,哈哈!”说完没了人影。
“哼!我才不去呢!小鱼要一辈子跟着师傅。”小鱼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喃喃说道。
风行云对着雨灵峰抱拳客气道:″在下也先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去。雨灵峰望着风行云离去的身影,心里隐约约感觉,此人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