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早上宿江水面上起了一层薄雾,来来往往的船只漂在薄雾之中,从岸上望处,宛如仙境一般。
雨灵锋靠在客栈过道边,一脸平静地望着街上,街上路面湿滑,来来往往的人小心翼翼在上面行走,甚是滑稽。不一会吆喝声四起,福临最热闹的一天来临了。
客栈房门被推开了,小鱼拿着竹竿一脸欢笑,将昨晚收留的那名女子也领了出来。女子拿着柳琴,面无表情的扶着小鱼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向雨灵锋走去,然后三人一起下了楼。
“姐姐,路面湿滑,你可要小心一点哦!”
女子侧耳点了点头:“谢谢,小鱼妹妹提醒。”
雨灵锋走在前面,不言不语!
“烧饼!热乎的烧饼!”街边一老头卖力的吆喝着。
小鱼闻到香味,停下不走了,只见她一脸笑容的对卖饼老头说道!
“店家来五个烧饼!”
“好嘞!”
老头用粽叶包好后,递给了小鱼!
“拿好了!小姑娘。”
“给?店家!”
只见小鱼给了老头十文钱,又将两个烧饼拿出装在自己的布袋内,然后包好剩下的三个,放在那女子的包裹内,并言道!
“姐姐!这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还望莫要推辞!”
失明女子,一脸疑惑,摸了包裹内之物,又见小鱼如此话语,不便再多推辞!
“那多谢了!”
三人穿过街道,一路上行人,密密麻麻,过了良久,一行人才到梅怜庄,雨灵锋停了下来!
“姑娘!前面五丈处便是梅怜庄正门!”
女子将竹竿伸向前方,在地面上探了探,然后向雨灵锋这边轻点了一下头道!“多谢少侠!”
女子前走了一段突然又回个头来!
“还没请教少侠姓甚名谁!”
“雨灵锋!”
“雨一灵一锋!”女子默念了一遍!
“多谢雨少侠收留小女子一宿,请受小女子一拜。”只见那女子半蹲点头道!
“姑娘不必如此!”
小鱼突然也问道:“姐姐!鱼儿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小女子名叫陆怜!”
“雨少侠,小鱼妹妹!就此别过了!”
说完女子便朝梅怜庄走去!
一一一一一一
宿江一码头,脚夫来回搬运着货物,一艘双杆帆船停靠在旁边。只见一小茶摊旁围着一群人,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原来是一位江湖说书的在码头给等船的船客说书,只见他打开折扇,右手拿起惊堂木往案上一拍!开口道!
“话说,那老者一抬手,那是日月无光,地动山摇,风云变色,波涛汹涌,那大船摇摆不定,左右摇晃,吓的众人是屁…滚…尿…流!”
说书人收起手中折扇,举起指向众人,连点四下。
“你又没看见,你怎么知道,众人吓的屁滚尿流?”一尖脸船客调侃道!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围着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那说书人,也不回话,一脸严肃,眼正前方,又打开折扇,拍了一下惊堂木!
“啪!”
“这时!一女子冲出…!”
“爷们都死了吗?”
“让一个女的冲上去,丢不丢人!”那尖脸望着说书人又补了一句!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啪!”
说书的也不管那尖脸拆自己台,双目圆瞪,继续说道!
“那女子长的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倾国倾城!那鱼儿见了她就直接沉了,那雁儿见了她就直接掉了,那花儿见了她都……!”
“行了行了,女子冲上去了以后呢?”一粗壮大汉,怀抱双手,不耐其烦说道!
只见那说书的眼睛一闭,咳嗽了几声,不张口了,然后伸出手来,上下摇晃着。众人一阵摇头,都不肯掏钱,一商人模样的男子看了看众人,如是扔出了一文钱!
那说书的拿起一看,面无喜色!惊堂木使劲一拍!
“啪!”
打开扇子又说道!
“那女子冲上去了以后…!”然后停了半天,不说话了。
“冲上去咋的了?”众人一脸好奇,追问道!
“啪!”那说书的又狠狼的拍了一下,收起扇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飞了回来!”
众人一脸鄙视,他两眼一扫,放下扇子,拿起一杯茶饮了起来,不理会他们!
“这样,就完了!”那大汉面生怒意言道!
“然后呢?”那行脚商人也追问道!
“完了!”
“你只给一文,就只有一句啊!”说书人故作悠闲道!
“黑啊!”那大汉骂道!
只见那行商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啪”!放在桌上,今日给爷说个完整的!
那说书的一看,一脸惊喜,连忙将银子收入怀中,撑开扇子,两眼一瞪,又拿起那惊堂木,使劲一拍。
“啪!”
“话说!那女子被老者一掌打飞回来后!”
“是这里吧?”说书的向众问道!
“对!对!对!”众人连忙点头!说书的又瞪大了眼,收起折扇,指向前方,然后一打开道!
“突然!”
众人一愣!
“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和那老者对拼了一掌,这一掌是,日月无光,地动山摇,风云变色,波涛凶涌,大船又摇摆不定,左右摇晃,众人又吓的屁…滚…尿…流!”
“这不是说过了吗?”那尖脸疑惑道!
“啪!”
众人一惊,不敢眨眼!
“只见那黑影和老者,各退十丈有余?”说书人指着最前面的几个人,表情严肃的说道!
“哇靠!各十丈,那可就二十丈了!宿江之上那有二十丈的船?”一人质疑道!
“别打岔!”那大汉吼住了那质疑的人!
“五丈有余?”说书的喝了口茶,连忙改口!
“这还差不多!”
“这黑影,原来是一位冷俊的少侠,只见他头带斗笠,身背一把宝剑,他长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
“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只见一衣着华实的女子打断说书人的话!微笑地看了他一眼,并塞入其手中三枚金叶子。那说书人一看手中之物,一脸惊讶望着那女子,连说!“好!好!好!”
女子将说书人,领到一辟静之处,问道!
“那年青人是不是,面容冷俊,身高七尺有余,二十出头,头带斗笠,一身黑衣,身背一麻布包裹之物。”
说书人一听,望着天想了一会,连说:“对!对!对!”
“那请问先生,他往何方去了!”女子又问道!
“褔临那个方向。”
“多谢先生!”女子一脸笑容,说书人抱扇作礼,又回到了自己的案前,而这位女子正是雨若惜。
只见雨若惜若有所思,对不远处的乾离说道:“师兄,锋儿怎么会去福临?他不是要去东郡鱼州云宗还剑去了吗?”
乾离摸了摸胡须,想了一会!
“这先生描述的年青人,的确是灵锋!”
“灵锋自幼对凡事都很好奇,又痴迷武学,这福临肯定是在举行什么比武,吸引了他。我没有叮嘱他早去早回,他也并不着急回谷,而是想在外游玩一番,再回谷。”
“我刚才听路人提起,这福临正在举行武林大会!”雨若惜转过头来一想!
“那只有一个可能,灵锋肯定是去那福临看武林大会去了!”
“师兄!灵锋已是入境之人,这江湖中,能奈他何的也没有几人!”雨若惜突然走近乾离,又着急道:“眉儿自小未曾出过几次谷,这一跑出去,我这个做娘的都快急死了。”
“师妹,现在不是担心眉儿的时候,灵锋不知世间人心险恶,况且他又身背天丛云!”乾离一脸正定的望着江水!乾离一脸疑虑道!
“可是!眉儿…?”
“若惜,灵锋秉性耿直,又不会说谎,愚木脑袋,而且我没有告诉他,那把剑是天丛云,他也不知此剑会惹江湖中人争夺,是我的失策啊?。”
“师兄!你怎也如此糊涂?”
“都怪我,为了那一丝感悟,把这事给忘了!”乾离摇了摇头叹息道。
“好了!好了!”
“我们现在知道锋儿身在福临,可眉儿还不知在那?还是先找眉儿吧?”雨若惜,最终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她的这句话,让乾离有些不悦!
在乾离眼里,雨灵锋可是继承他衣钵的唯一人选。
只见乾离面生怒意大声说道:“待我寻到那逆徒祝莲,必会一掌劈死他,还有那不孝女,我要打断她一条腿。”
雨若惜一听乾离此话,顿时心里急了,只见她一脸忧伤,眼里朦胧!。
“师兄!”
“你怎变的如此不可理喻!”
“自你入境以来!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
乾离见雨若惜生气了,连忙解释!
“若惜!咱们的女儿跟人跑了,你叫我这个做爹的,怎不生气?”
“可师兄你,说话也太狠了,动不动就要劈死这个?劈死那个?”
“这…?这不是气话吗!”
“以前的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举手之间不失侠义风范,让天下所有女子为之痴迷!可是现在的你如同江湖莽夫一般!”雨若惜望着乾离,突然又不愿看他!
“我……!”乾离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示弱:“是师兄不好!”
“咱们还是先找到眉儿吧!”雨若惜见乾离示弱,就一口气做了决定。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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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的左侧的坐席中,只剩下雨灵锋和方锦二人,二人互相抱拳,各自坐下。
雨灵锋朝云宗坐席望去,见飞云千雪也在席中,见她安好,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这时,飞云也向他这边望来,两人目光交汇时,雨灵锋向她点了一下头,只见飞云突然低下了头,雨灵锋也不知何意。
比武台周边,突然鼓声大作,只见陆明绝春光满面,精神焕发,面带笑容,阔步走向台中,鼓声止。
“各位英雄好汉,江湖豪杰,今日乃武林大会最后一日的比试。陆某就不多废话了!比试规则如下,陆某这里有六根竹签,每人拿走一一根,拿到相同数的,上台比试,一局定胜负!”
台上台下,交头接耳,面面相觑,这梅宗大法今日便知晓归属谁了。甚至有人开始买庄赌钱了,目前方锦是最被看好的,买他的最多,其次是云宗和东琴,雨灵锋直接被排到最后,他上场比较低调,只用拳脚功夫击败对方,不被台下众人看好,如果台上正席能赌,估计离剑要压上家底给雨灵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