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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云重千影,春雪初融,二月江水似冰刀。

春雪初化,宿江水流急促,江边一渡口,人影窜动,船家和脚夫来回搬运着货物。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片喧哗,一道黑影向桅杆上飞去。

众人抬头望向桅杆,佩服的感叹道!

“好功夫!”

“好功夫啊……”

只见那人,身高七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身背一柄麻布包裹着的剑,此剑长约四尺有余,被麻布紧紧裹着,像是不凡之物。

他鹤立在杆顶,如履平地一般,不动声色地眺望着江面。

码头旁边有一茶馆,围坐着一群年轻秀美的白衣女子,约有二十几人。

一模样清秀,着青衣女子,年龄约十六左右,只见她双手抱剑,神气洋洋,片刻面生怒意,对另一桌的中年男子急促追问道:“船家,到底几时开船?”

“女侠莫急,就开,就开。”中年男子满脸陪笑道。

青衣女子听后,想怒斥这人,被旁边一白衣女子拦下,“师妹,不可。”

此女子,一脸肃然之色,说话严谨,而又简洁,一看是众女子中领头之人。

青衣女子听后满脸不悦,嘟着嘴坐下,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白衣女子起身对那男子说道:“船家莫怪,师妹年少,不懂世事。”

船家笑呵呵地连忙摆手:“是小人延误各位女侠的功夫,上完这最后一批,便开船。”

“无妨!”

白衣女子坐下之际,望了一眼桅杆上的黑衣人,心生敬佩之意。

“飞云师姐!”

青衣女子百般无聊又对另一位握剑的女子,小声细道:“你看那人,仗着轻功好,站在桅杆上显摆,真有本事,何必乘船。”

她这小声之语还是被那白衣女子听到,只见她面生怒意,望着青衣女子斥责:“羽鸣,行走江湖,莫在背后议论他人事非,已勉惹来祸端。”

“我只是随口说说吗。”青衣女子嘟着嘴,感觉这委屈越受越大,这么小声都被听到。

“你这孩童般话语,不知轻重,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大师姐我,也是为你好。”白衣女子也丝毫不给她面子。

青衣女子被训的,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精气神,哭也不是,怒也不是。其它随行女子听后,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替青衣女子辨解:“大师姐,羽鸣师妹尚还年少,口无摭拦,还望莫怪。”

那白衣女子听后,凶了那青衣女子一眼,转向那握剑女子:“飞云师妹,你要好好教导羽鸣,她这般顽烈,以后行走江湖,难免要吃亏在嘴上。”

“师姐教训的及是!”握剑女子轻声回道。

此女子冰清玉洁,美若天仙,手握一把银剑,剑长五尺,容貌在众女子中脱颖而出,过往之人无不住足观望。

谈吐举止之间更是仙气逼人,如荷花出泥般清新脱俗,话语清脆悦耳,好生叫人妒忌。

众人不再话语,青衣女子受了委屈,拉着小脸,嘟着小嘴,趴在桌子,玩弄着茶杯。

“是何人,惹的陆大小姐这般生气。”这时一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冒出。

只见他,折扇掩面,潇洒文雅,气宇轩昂,当真是飒爽英姿仪表堂堂。

“你这小厮找打?”青衣女子正在气头上,一听是冲他来的,当即跳起大声喝斥。

“陆大小姐,你这刁蛮的性子到是一点没变啊!”白衣男子笑道,众人迷惑不解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青衣女子柳眉微皱,细听其声,有些耳熟,又细瞧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不惊大喜“大哥,是你!”

当即一个箭步过去,做出拥抱状。男子顺势,向后一闪,双指轻轻点在女子额头上,隔开距离。

“且慢!”

他面露惊慌之色,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其它人一头雾水,感觉莫明其妙,见羽鸣叫一声大哥,才放松警惕,原来他就是梅怜庄少庄主。

“在下陆羽凡,感谢各位云宗师姐一路上照顾令妹。”白衣男子抱扇作拱微笑道。

“陆少庄主,言重了!一路上多亏羽鸣打理,我等才能如此迅速到达宿州地界。”紫云寒暄道!

陆羽鸣听到紫云在夸自己,顿时心花怒放,心里想道:“大师姐,人还是不错的,知道我有苦劳!”

“大哥!五年不见,让小妹好好看看你。”青衣女子喜极似泣非泣,多少有些作戏的成份。

这陆羽凡一听,露惊慌之色,一直躲避,就是不与她近身。

虽说离福临不远,可是半路遇到至亲,血脉之亲,浓于水。陆羽凡还是没躲过陆羽鸣的魔爪,一声惨叫,响彻码头。

陆羽凡乃玄宗七大关门弟子入选之一,师从平阳真人座下,若明年在和云宗内门的比试中获胜就会正式成为关门弟子。

陆羽凡性格豪放,出手阔达,在玄宗之内人缘极好,虽出身名门,却从不仗家势欺人。

玄宗和云宗每隔两年会举行一次,剑气对决来内定关门弟子,只有拔得头筹的弟子才有资格。

他今年回庄,一是想见识一下,天下武林大会,二是学会无心指绝技,争取拿到入选关门弟子的名额。

陆羽凡,走到桌前,这才看清飞云千雪,被她绝世容颜所迷住,两眼不挪丝毫,不由惊心道:“此等佳人,天下绝无第二人,大师兄所言不假。”

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失了礼数。

“恕在下冒范。”

飞云只是微微点头,不愿看他。

紫云见飞云千雪不理他,如是站起抱剑言道:“少庄主不必多礼,师妹性情辟静,不善与人交际,还望少庄主莫怪。”

“不妨,不妨!”

“令妹生性顽烈,双亲视如掌上明珠,宠坏了她,如有出格之处,众师姐不必手下留情,出手教训便是。”陆羽凡望着陆羽鸣微笑的说道,表情甚是怪异。

陆羽鸣听后一脸不悦,小声哼道:“这世上那有胳膊往外拐的血亲,难道刚才那一招,还没有使到位吗?”

“在下奉家母之命,特前来迎接云宗师姐和小妹。”

“有劳少庄主了。”紫云寒暄道。

“在下来的怱忙,沒备随从和行船,还望各位师姐莫怪。”陆羽凡虽然嘴上说挂念令妹,眼睛却一直盯着飞云千雪。

“哼!”

“说着好听,恐怕是另有所图吧!肯定是娘将我飞鸽传书同行有个绝世美女的消息告诉了他,他才火急火燎的前来,其目的并不是为了接我这个妹妹,想跟我抢飞云师姐,是亲哥哥,也没门。”陆羽鸣嘟着嘴,心里嘀咕着,越想越生气。

一行人寒喧了片刻,这时船家大喊:“开船了,各位客官赶紧了。”

紫云拿起佩剑,望了一眼桅杆上的人,大声严肃说道:“离剑师叔,会在福临和我们会合,大家随我上船,切忽放松了警惕!”

“是!师姐!”一行几十人一口同声道。

飞云千雪拿起银翘,紧随紫云身后,心里却一直在关注桅杆上的黑衣人,此人气息沉稳想必武功极高,立在桅杆之上,如履平地一般,如若对我们不利,我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另外一个,也让她一惊,此人满头凌乱的白发,面容粗犷,气息如同死人,应该是受了内伤,在运龟息大法疗伤。

她不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防备之心更加强烈。

一行人上了船后,船就开动了。

这时岸上有孩童追赶,大声呼叫船家,船家只当小孩嘻戏,沒有理会她。

船约行离岸一百几十丈有余,立在桅杆上的黑衣人忽然飞身而一下,如同仙鹤展翅一般,只见他脚踏船舷,施展一技天纵梯,向岸上急速驰去,快如闪电,船上一片惊呼,紫云心里想道:“此人轻功如此了得,我等望尘莫及。”

待他落在那孩童身边,单手拎起她,稍作运气,又是一技天纵梯,在离船约数十丈处,脚点水面,纵上船来,又在众人的一片惊叹中,落在甲板之上。

陆羽凡好生羡慕这等轻功,但心里只有佩服之意,陆羽鸣一脸不屑,心里不服:“肯定没我爷爷厉害,哼!”

飞云千雪美目微微一亮,心生仰慕之意。

此时,众人才发现,这是个小女孩,约十岁上下,面容稚嫩甜美,待她站稳,黑衣人纵身一跃又回到桅杆之上,鹤立而不语。

小姑娘模样甚是可爱,摸摸了衣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片银树叶向船家走去,满脸笑容:“船家,这是我和我师傅的船钱,请收下。”

船家接过叶子看了一下,满脸迎笑:“好好好!”

看船家收下叶子,小女孩一蹦一跳愉快地向船头跑去,看着远去的江面,哼着歌谣。

远去有一黑船向这边驶,船上的打着黑色的旗帜。

“紫云师姐,你看那船好生奇怪,黑如夜色。”旁边一女弟子提醒道。

此时船上的一位年长的船工接过话来:“女侠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宿江之上,神教的贡船,每年这几个月份都会出现在这宿江之上,来回运送新的教众,前往黔南五毒之地,这些都是宿州这一带乞讨的孤儿,可怜啊。”

“没想到这南方的邪教,尽然将魔爪伸到江北来了。”紫云听后一脸愤怒。

船工听她这么大声,满脸慌张失色:“女侠小些声,莫让他们听见,小心惹来祸灾,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紫云听后更加愤怒,如是声音更大:“我堂堂云宗,会怕一个南方邪教不成。”

船上众人,望向她都不敢做声,那船工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陆羽凡见紫云如此生气,很委碗的言道:“这五毒神教,并不敢明目张胆在宿州地界造次,他们只是暗地里,抓一些孤儿和小乞丐通过那贡船运回五毒之地。家父曾多次和他们交涉,可那些孩子都说是自愿加入,家父实属无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紫云听后:“少庄主不必自责,此等邪教日后必会被各宗各派和江湖豪杰将其铲除,到时我云宗也会出面协助。”

陆羽鸣小脸一拉,心里暗想:“大师姐,叫我天天不要瞎说,自己却天天挂着宗门,出风头。”

陆羽凡心想紫云应该不知道梅怜庄和五毒神教有些交际,所以口出此言,随声附合应道:“紫云师姐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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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飞云千雪

飞云千雪看着小女孩,脸露喜悦之色,如同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甚是怜爱,不由的想起师傅当年教自己轻功的情景,总想上去和她闲聊,又怕惹桅杆上的人不悦。

这时,那龟息老者,突然调气运功,一股极强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而出,气浪迎面而来,一些船客被气浪打翻在甲板之上两丈有余,有几人,直接被气浪推到江里。

飞云千雪一行人一惊,即时运功脚下生力定在甲板之上,陆羽凡也连忙护住陆羽鸣。

只见那小姑娘险被吹下船去,飞云千雪定眼一看,脚下凝气一跃,纵身前去,抓住小姑娘,将她拉起,护在怀里:“没事吧!”

小姑娘受了惊吓,回头看着飞云千雪:“谢谢,姐姐,我没事。”

飞云千雪向桅杆上望去,那黑衣人却纹斯不动,然后站起对一行人喊道:“速去船尾,离那人远些。”

陆氏兄妹和紫云一行人,听到后纷纷向船尾跑去。

紫云眉头紧锁,扫向江里,水里有几人在挣扎,对着身边两女人喊道:“璃云,茉云,先去救人。“

“是,师姐。”说完,二人纵身跃下船去,蜻蜓点水般将落水的船客带上船来,陆羽凡也顺势跳下船去,救上来一女子。

紫云盯着那盘坐在甲板上的老者,心里想道:“这老头练功一定是走火入魔,刚才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偏偏离剑师叔又不在身边,现在如何是好,他如若发狂,我等根本不敌他半招。眼下保护陆氏兄妹最为紧要,二人若在此遭此横祸,我将如何向陆庄主和师傅交代。”

此处,只有我和飞云师妹武功略高,只能尽全力一搏了。

紫云柳眉一皱,心生一计,我云宗乃天下名宗,梅怜庄乃天下名庄。只要道出师傅和梅怜庄主的名号,或许这老者会看在师傅和陆庄主几分薄面,手下留情,不伤害陆氏兄妹二人。

她面露敬意走上前,双手抱剑作揖道:“不知老前辈,在此练功,晚辈一行人惹是惊扰了老前辈,还忘老前辈恕罪。”

老者充耳不闻,继续运功。紫云见老者不理,找到躲在一旁发抖的船家,小声应道:“快点靠岸。”

然后继续说道:“老前辈,我等乃云宗弟子,前往梅怜庄参加武林大会,这船上还有梅怜庄少主和千金,还望前辈不要伤害他二人。”

过了片刻,老者依旧不理,紫云只好作罢。

“紫云师姐,此人练功走火入魔,他武功极高,你我二人之力都不及他一分,倘若他发狂,你带陆氏兄妹和师姐妹们跳江逃离,我来拖住他。”飞云千雪急促道。

“不可,师妹,还是你带着他们离开。”紫云一把拉住她,生怕她自做主张。

“两位师姐莫要迁让,我陆羽凡虽武功不及二位师姐,若自己逃走,失了我梅怜庄颜面。”陆羽凡一本正经道,紫飞二人根本没有理会他。

此刻,老者还在调气运功,船也缓缓地向岸边驶去,只要一柱香的时间方可靠岸。

小姑娘凑到飞云千雪耳边小声:“姐姐莫急,我师傅会保护我们的。”

飞云千雪,这才意识到桅杆上的那位黑衣人,原来他是小姑娘的师傅,不由惊喜。

老者睁开双眼,大喝一声,一股极强的内力从体内爆发而出,顿时江面波涛凶涌,风云大作,行船摇摆不定,众船客站在船上心惊胆战,牢牢抓住能抓住的东西。

只见那老者仰天狂笑:“哈哈哈哈……”

“整整三十年,终于让我练成了绝世神功,墨雪老儿拿命来,哈哈哈哈……”

老者神志不清,满脸怒气,真气全身乱窜,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如若再让他发狂,一气乱发功,船上一行人,会被他的内力震伤震死不说,很可能会将整条船击沉。

飞云千雪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只有勉强一搏,叮嘱一行人:“师姐你们不要出手,让船家靠岸,我去和他周旋一番,拖他一时半刻也好。”

“师妹,不可,还是我去。”紫云拦住飞云千雪。

“师姐,你还得前往落英山,完成师傅交给你的任务。”飞云千雪只希望船桅杆上的人助她一臂之力。

她拔出银翘剑,正要前去,紫云一把拉住她,出行之前,师傅叮嘱过,沒到落英山之前,飞云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如是大喊一声:“云宗弟子听令,云明御剑阵。”

“是!”

众云宗弟子听令后,面露肃然之意,提气运功,迅速跃出摆阵,由于船体狭小,第一排本来站九个人,现在只能五个,第二排也只能站五个,由于人数限制,御剑阵很难施展开来,众人的阵型只能算是正常对阵。

老者站起,仰天怒笑,身上爆出超强真气,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将众人掀翻在地,如若不是剑阵御气,恐怕众人早就落下船去。

飞云千雪趁紫云护住陆氏兄妹,挣脱她的约束,凝聚内力在手上,脚上生力,飞身前去,施展一技,玉逐云宵。

她心里明白,此时若不出手,师姐必会挺身而出,师姐对她极好,想当年自己年幼学不好剑招,被师傅罚碧落泉面壁三天,师姐知道她害怕黑夜,天天晚上偷偷跑出来陪她,想到这里,她更不愿让师姐冒险。

飞云千雪整人空中旋转向老者刺去,老者睁开双目一指弹开剑锋。

“师妹,小心劲道!”紫云焦急喊道。

飞云一听,及时调整身资,落在甲板之上,运气护住手臂,如若不是剑身的材质,普通兵刃在这一指之力之下肯定节节寸断。

剑身传来的劲道,差点震断她的手骨,若不是紫云及时提醒她用内力化去劲道,这只手肯定是保不住了。

没想到苦练武学的自己,尽然连老者的一招都没接住,心生满满的挫败感。

飞云银牙一咬,全神贯注,闪身避开老者一技又一技的掌风,整条船被老者掌风劈的七凌八乱,缠斗了片刻之后,她气喘嘘嘘,勉强拉开距离,稍作休息。

紫云看的惊心动魄,心里暗想道:“师妹习得师傅真传玉逐剑法,加上勤学苦练的踏雪无痕,轻功才会如此轻巧,才能与那老者过那么多招,如若是自己,与他硬拼,恐怕早成了他掌下亡魂。”

飞云凝气在脚上,跃向空中,施展一技九天玄女由上往下出剑,旋转着向老者刺去,如若是莫离使出这招,会幻化出九个身形,类似于一个剑阵,老者恐怕,凶多极少。

她这招九天玄女只是有招无形,实为修行和内力还不够,虽然使得一手好剑法,但是和老者的实力相差太大。

老者原地凝气,向上劈了一掌,飞云躲闪不急,回避一个侧身,露出破绽。

老者一字箭步,疾行身后留下数道残影,可见其武功高强,双指夹住剑刃,使飞云千雪动弹不得,右手一掌向飞云千雪的胸前袭来,速度之快,避之不急。

飞云心里一愣,受了这掌必死无疑,难道今日要命丧此地。

这时一道黑影袭来,一指点在老者的手臂,令他双指松开剑刃,黑影化成人形,挡在飞云千雪身前,左手弹开老者掌力,令老者右掌打偏。

老者顺势收回,运作全身功力再发一掌,黑衣人左手凝气接了他一掌。

小姑娘高兴跳了起来:“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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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黑衣青年

这一掌,气浪涛天,货物被震飞到空中掉进水里,船仓也被震出一个大洞,桅杆震成几截。

飞云被双方内力催生的掌风,震飞到了船尾,心脉受损,落地后吐了一大口鲜血。

掌风随着木屑又一次,震倒众人,银翘剑也顺势插进在半截桅杆之中。

如果不是黑衣人帮她弹开那一掌,飞云她早就被震断心脉而亡。

“师妹!”

“飞云师姐!”紫云和羽鸣相继喊道!二人赶紧上前扶起飞云,紫云习地而坐替她运功疗伤。

两人对掌后,一运内力,双方各向后退了几丈有余,黑衣人还借力震断了剩下半截桅杆,老者后退,一脚踏破船舷,险些掉下江去,双方平手,不分伯众。

黑衣人稍作调整,运功调解手上劲道后,解开身后的麻布,一运力,剑连同麻布硬生生的插在甲板之中。

老者稳住脚步,狂笑道:“墨雪老儿,你杀我妻女,毁我宗门,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老者稍作运功,也开始缓解刚才的掌力所生的后劲。

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他,摘下斗笠,众人才发现是一位青年人,和老者口中的仇人的形象相差剩远,黑衣青年约二十好几,剑眉冷眼,脸上毫无血色,如同白蜡,其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与他三丈之远的众人,都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飞云千雪,睁开双眼,望见那冷俊的黑衣青年,顿时心中小鹿乱撞,两眼之中流露出爱慕之意,急火攻心,气提不上来,又吐一口鲜血,把焦急中的紫云和哭泣中的陆羽鸣又吓的一跳。

小女孩见状,从包裹里急忙翻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连忙送到飞云嘴边,说道:“姐姐,快服下,这药专治内伤,有活血提气的功效。”

飞云听后,微笑地看着小女孩,然后张开小嘴服下了药丸。片刻之后,果然提上了气,如是专心打坐疗伤。

黑衣青年将斗笠放在麻布之上,拿起桅绳右手一运力,缠住插在桅杆中的银翘剑,轻轻一拉扯,剑直飞手中。

众人一阵惊呼,如此年青,却有这般修为,这下有救了,满是惊喜。

黑衣青年闭目,稍作运功,将内力凝聚在银翘剑之上,银翘剑寒光四射,轻轻一挥,化出剑影。

紫云睁大眼睛,阵惊道:“千绝剑法,这不是我云宗内门的剑法吗?这套剑法从不外传,他怎么也会。”

又见那黑衣青年左手运功,银翘剑瞬间冰封,一股极冷的寒气,迎面扑来,这寒气惊扰了打坐中的飞云千雪,只见她又睁开双眼心里大惊:“玄冥九绝,寒气化形,他是如何习得师傅玉逐剑里面的武功,难道他和云宗有莫大的关联。”

只见银翘剑幻出千万寒光剑影向老者刺去,老者不由惊讶,感叹道:“好内力,好剑法。”

同时左手化出冰剑也向老者刺去,老者左防右挡,使出全身功法凝气护体,毫无还手之力,黑衣青年进攻神速,稍不留神,可能被一套带走,只有被迫防守。

双方一阵缠斗,大半个船仓被削去,江面上漂满了木板,黑衣青年有意将其逼上江面。

双方,各自施展独门轻功,老者双脚踏在水面上,如同双脚着地。黑衣青年单手持银翘,鹤立在冰剑之上,冰剑竖在一块木板之上。

双方稍停片刻,老者凝气运功,将身后江水化成数十丈巨浪向青年奔去,青年脚上运力,跃向空中,凝聚全身内力,将银翘的剑气化成一柄巨剑,同时合壁冰剑,将剑凝聚成巨大的冰剑,直接将巨浪劈成两半,巨浪迅速结冰,冰剑顺势直劈老者。

老者双手,运气生生接住了这招,内力大损,口吐鲜血,冰剑碎裂,老者随即掉进江里,生死未卜。

船上一片惊呼,小姑娘满脸得意喜道:“师傅赢了。”

黑衣青年,两脚一纵,飞回残破不堪的船上,吐了一口鲜血,小姑娘连忙上前搀扶:“师傅,你沒事吧。”

青年将剑还给飞云千雪,拿起麻布和斗笠,拉着小姑娘,双脚一纵,向岸上飞去。

“请问少侠,尊姓大名,师从何人,可否告之…”还没等紫云说完,黑影已经消失在江面上。

飞云望着黑影远去的江面,久久不能忘怀,他和我云宗到底有何关联。

…………

黑船驶近,船上一妙龄女子,凝望着满是冰块和木片的江面,默想刚才一柱香前的打斗。

这番打斗,想必是顶尖高手的对决,没想到这宿江之上还有这等高人。

“少圣主,发现大长老,武天刚。”一蒙面教徒道。

“带回教内吧。”女子沉默片刻道。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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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老不死

黑衣青年,在江边一山上辟静处,服下一颗百花千露丸,盘腿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青年又吐了一口鲜血。心里暗想道:“这天行和玄冥二股真气,因刚才的战斗,互相纠缠在一起,必须找地方安心运功平抚这两股真气。”

青年稍息片刻对一旁的小女孩说道:“小鱼,为师受了内伤,功力只愎复了三成,今晚只能露宿荒野,你去找些柴禾,在前面寻一个山洞,在洞内生起火等我,为师傅稍后就来。”

“是!师傅!那徒儿先去了,您要多加小心。”小女孩依依不舍道。

“嗯!去吧!”黑衣青年闭目还道。

……………

飞云一行人靠岸之后,天色渐暗,众人寻到一客栈住下。

紫云为飞云千雪运功疗伤。

“师妹,那黑衣人会使我们云宗的剑法,想必是我云宗的人,莫非和乾离师叔有关系。”

“虽说我们没见过乾离师叔,师傅也不愿提起,但会千绝剑法的只有云宗的人,想必那人和乾离师叔有关联。”

紫云收功,走下床榻,将门窗关好,坐在床前道:“师傅让师叔带我们去落英山到底为何,师叔身为代掌门亲自出山,想必这事没那么简单。”

“师姐,别妄自猜测,想必师傅是有自己的用意,待见到乾离师叔,将师傅亲笔信函奉上便是。”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去打水,你运完功后早点歇着。”

“嗯!有劳师姐了。”

………………………

“师傅,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小鱼眨着眼晴可怜巴巴的望着黑衣青年心里着急的说道。

黑衣青年入定运功,没有理会她。

小姑娘,放下炊饼和肉干,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禾,坐在一旁,百般无聊。

如是拿出两片叶子,一片金的,一片银的,金的是师傅,银的是小鱼,小姑娘不由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永远不会花掉这两片叶子,等小鱼长大了,跟着师傅学功夫,还要一生一世照顾师傅,给师傅洗衣,做饭,做衣服,生生世世和师傅在一起,那该多好,求老天爷保佑师傅早些好起来。”

黑衣青年,运功调息,将浊气逼出体外,收功长吸了一口气。

睁开双目,这才意识到小姑娘靠着他睡着了,他从包里取出薄棉袍,披在小姑娘身上。然后拿起烤好的饼吃了起来。

外面雨声大作,五丈之外有一人的气息,黑衣青年假装不觉,吃着饼,双手夹起一块石头,运力一扔,正中黑影,并沉稳说道:“阁下如果是避雨,还请现身,在下定让一席之地。”

黑影见自己被发觉,现出身来,只见他一身乞丐装,满头白发,两眼炯炯有神,嘴里吃着豆子,大大咧咧地笑道:“哎呀!少侠好本事啊!老头我睡在自己的家里,到成了外人,还要被莫名其妙的挨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为啊!专欺负老年人,我找谁说理去。”

听白发老头这么一说,心里暗想道:“我进来时,明明没感觉到这里有人,如果连我都感觉不到有人,这人本事肯定在我之上,不招惹他便是。”

黑衣青年,起身作拱道:“晚辈!雨灵峰,不知此处是前辈的住处,还忘老前辈莫怪。”

“雨…灵锋?”老头儿念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一脸迟疑!片刻后才恢复。

老头儿哈哈大笑道:“天有不便,老头儿我怎么会怪你呢。”

然后瞬间变了脸:“但你击伤了我!怎么赔我啊!你使那么大劲干吗!”

“是晚辈的不是,还请老前辈见谅。”雨灵锋低头作拱道。

老头儿见这黑衣小子如此诚肯,不再捉弄他了,脑子一转,有了,又说道:“小子,算了!老头儿我不怪你了,你呢!请我喝酒,这事就过去了,好吧!”

雨灵峰一愣,接着说道:“还望前辈莫怪,家师告诫,行走江湖,饮酒误事,所以晚辈不曾带酒在身上。如果前辈想饮酒,明日晚辈让徒儿去买来,给前辈赔罪。”

老头儿睁大眼晴道:“老头儿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不饮酒行走江湖的,你可知道,这酒可是好东西啊!”

“请老前辈见谅!”雨灵峰说道。

“罢了!罢了!算老头儿倒霉!″白发老头一边打着哈欠,转身失落的向旁边的角落走去。

“前辈莫怪!晚辈赔给前辈酒钱便是。”说完,雨灵峰,抛出两片金叶子,抛出的力道中肯。

白发老头回身一纵,空中旋转一周,用嘴接住一片叶子,手指接住一片叶子。

见此情形,雨灵峰不由赞叹道:“前辈好身手,晚辈佩服。”

老头儿咬了咬金叶子道:“哦!好小子!你在试老头儿的功夫。”

“晚辈不敢。”

“算了!金叶子收走吧!老头儿不收人钱财!”白发老头顺势将金叶子扔了回去,雨灵峰双指夹住,纹斯不动。

“你要是真有心,明天给老头儿,打一坛酒来便可!你自便吧!老头儿我先睡了。”说完,白发老头,看了一眼雨灵锋若有所思,过片刻便睡下了。

见老者睡下,雨灵峰放下戒心,手抱麻布,闭目养神。

昨夜下了一夜雨,早上空气清新,小鱼早早起来,完全沒发现昨天的事,给师傅打了一壶水,师徒二人,简单的啃起了剩下的半张饼,收拾好行李,雨灵峰放了两个炊饼在火堆旁,沒敢惊醒白发老头,便走了。

师徒二人一路下山,碰到一酒家,雨灵峰买了两坛好酒,叮嘱小鱼在此等候,他去去就来。回到山洞内将酒放在火堆旁,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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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离剑

福临镇,宿江边上一小镇,镇上以三梅闻名天下,一梅是指梅花,后面两梅,分别是梅花酒和梅花糕,这里的男子喜饮梅花酒,女子喜食梅花糕。

因此各路豪杰到此均会饮一碗梅花酒,吃一块梅花糕。福临镇东边便是梅松山,这梅怜庄就在梅松山下。

飞云千雪一行人,进入福临镇,就被眼前的繁华景象所吸引,街道两旁酒楼,商行,茶楼比比皆是,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道路两旁都挤满了人,有卖首饰的,有卖布匹的,还有卖艺和卖糖人的。

看的这一行云宗女弟子心花怒,东瞧瞧,西看看,如若不是紫云喝住一行人,众人的魂早就丢在这繁华的街上。

走在街上,云宗女弟子,引来一堆路人围观,云宗这些女子个个美若天仙,这么多美女出现在这小镇上并不多见,怎不叫这些路人多看几眼。

尤其是飞云千雪,如此绝貌,惹的路人个个心花怒放,都迷倒在她的美貌之下。

可飞云千雪,完全不顾这一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黑衣青年身影,比那些俊俏的名门子弟不知强多少倍,如果可以和他一起行走江湖,那该多美好,想到这里,飞云感觉有人叫她。

“飞云师妹?”

紫云连叫了几声!

“啊……?”

飞云千雪这才回过神来,一脸不知所云的应了一声,惹得一行人掩面而笑。

紫云见此情形,语气稍微转硬,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对着陆羽凡作拱道:“少庄主,我云宗代掌门师叔,就在福来客栈,我们约好在此处会合。羽鸣师妹,你随少庄主先回家吧!明早我等会随离剑师叔上门一起拜访陆庄主,我们就此别过吧。”

陆羽凡还拱道:“好!各位师姐,明日家父在庄内设下家宴,为离掌门和众师姐接风洗尘。”

众云宗女弟子一起作拱:“少庄主,有劳了。”

“飞云师姐,明天我让我娘亲自制作梅花糕,犒劳各位师姐。”陆羽鸣依依不舍拉着飞云千的手。

飞云千雪点了点头。

陆羽凡两眼放电,盯着飞云千雪道:“飞云姑娘,你一定要来,我娘见到你,一定很喜欢你。”

飞云千雪抱剑作拱,沒有回话。

陆羽凡目不转睛的目送飞云一行人离开,陆羽鸣小脸一横,见他这般痴样,生气地使劲踢了他一脚,怒言道:“别看了,难道你要和我争夺飞云师姐!没门!”

“哼!”

“啊!你这丫头,这习蛮的性格,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陆羽凡抱着脚丫子痛苦的说道。

……………

福来客栈内,一灰白发中年人,提着酒坛痛饮!

此人已喝的目红面赤,两眼游离,旁边已经放了十几坛空的酒坛。

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俊俏青年人,此人仪表堂堂,相貌英俊,柳眉,从面相上看倒有几分像女子,但打扮是男子的衣着,他也喝了十几坛,虽然脸有些红,但毫无醉意。

灰白发中年人正是云宗代掌门,乾离和莫离的师弟离剑,此人不拘小节,喜结江湖豪杰,尤其是对喝酒,那就是他的命。

他自己还在江湖上弄了个名号,叫酒鬼三怪(离剑,路七娘,老不死),凡是能喝过他的就是他的好朋友,只要江湖上有事有求他,招呼一声就行。

离剑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就是不服输,一脚蹬在凳子上,指着对座的青年人,慢声说道:“你…!你小子…算…算你狠!我…我离某人…输了,今日…酒钱…我…我出了。”

说完便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青年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作揖说道:“前辈过奖了。”

说完似笑非笑也趴在桌子上了。

两人倒下后,众人围上一阵议论:“哎哟!好酒量啊!一起连喝了三天!一天连喝了三十多坛,硬是不分胜负,今日算是有结果了。”

这时飞云一行人赶到,紫云走到台前,对着掌柜问道:“店家,有没有见过,一位灰白头发,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在此投店。”

掌柜想了一下,指向人群围住的那一桌。

紫云等人顺着手指看过去大声惊讶道:“掌门师叔。”

紫云随手一挥,你们几个快扶师叔回房间!几名女弟子扒开人群,搀扶着离剑上了楼,离剑还醉意中喊道:“我还要喝。”

掌柜喊道:“楼上左边,甲字号。”

紫云又道:“店家,我们要十间客房。”

掌柜的敲了敲了算盘:“你们是一起的吗!”

“对”!

“那就把这几天的酒钱先付了吧!他三天一共喝一百二十坛上品的醉仙翁了,加上砸坏的酒坛,算了,这个不算了,一共是一百二十两黄金。”掌柜两眼望着紫云冷冰冰的说道。

紫云又说道:“店家,我师叔砸坏的酒坛和东西,你开出来便是,我们一一赔偿。”

“暮云,给他”

“是!师姐!”另一位女子瞪了那掌柜的一眼。上前,拿出两锭金元宝放柜台子上。

掌柜两眼一亮,满脸笑容,收起金子,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弯。

“还有,我们还要十间上等的客房,另外给那位少侠也开一间,再备好两桌酒菜。”紫云又补充道。

掌柜连忙从柜台出来,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几位女侠楼上雅座请。”

一行人上楼之际,紫云望了望那趴在桌子上的青年人,此人能和师叔对饮三天,想必也有些本事。

********************

第五节墨灵伢

福来客栈二楼雅座,小二已经备好两桌酒菜,紫云一行人随后上楼。

左边临街处,有三人正在吃饭,一秃顶白发白眉老者正坐在一妙龄女子身旁,那老者着装怪异,脖子挂着硕大的赤珠,赤裸双脚,手背上纹有黑色的火焰,虽然相貌凶恶,但对那妙龄女子恭恭敬敬。

那妙龄女子年龄约十七八,身着一袭黑纱,眉目之间稍稍带了几分邪气,但五官标致,皮肤白净,模样可人,黑黑的长发没过齐腰,手上带着黑色铃铛手链,举止优雅,想必是名门之后,其容貌和飞云千雪难分上下。

那老者站在该女子身旁,其丑陋的外表倒是衬托出她比飞云千雪,还要美上一分。

妙龄女子右边身旁,是一位蒙面的女子,无法看清其容貌,此人只坐在身旁,却不食酒菜。

一行人从三人身边经过,那蒙面女子一直将视线停在飞云千雪身上,两人不知不觉中,默默地对上了一眼,然后迅速扯开视线,蒙面女子满脸不悦。

众人将剑靠在旁边,坐上席位之后,开始吃饭,一路上,车马船劳顿之后,总吃干粮,看到这一桌子丰盛的酒菜,一行人难免吃得不太在乎形象。

飞云千雪倒是没什么胃口,自从见了那黑衣青年,满脑子都是他,魂不守舍。

片刻后!

“师姐,这梅花酒果如传闻中的一样,清甜,温润,带有梅花的芳香,如同甘泉。”一名女弟子说道。

“和咱们云山镇的梨花酒,倒是有些相似。”另一名女弟也说道。

“确是!璃云,茉云,你们用好了酒水以后,就去照看一下掌门师叔。”紫云放下酒杯对刚才两名说话女子说道。

“是!师姐。”两人相继点头回应道,然后拿剑离开坐席。

紫云转过头,向一旁的飞云千雪望去,只见她将筷子插入酒杯中,一手托着白嫩的下巴,百般无聊,如同丢了魂似的。

见此情形!

紫云开囗问道:“飞云师妹,自从昨天船上那番打斗之后,你就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了,有什么心事,可妨告诉师姐。”

飞云一听,有些紧张,心里满是回避,便道:“那有啊!师姐,只是受了些内伤,没什么胃囗而已。”

紫云听出了飞云的话语中有些回避之意,不再过问。

蒙面女子听了她们的一席话语,开始发难,拿起酒杯盯着看了看,故意刁难,轻哼道:“这有名的梅花酒,品起来根本没有味道,如同白水一样,难喝死了,亏有些人还称赞它味道温和,甘甜,有梅花芳泽,想必也是为了拍那梅怜庄的马屁吧!真是虚伪。”

那秃顶老者目光斜视,接着侃道:“师妹啊!将就着饮吧!有,总比沒有好,一群江湖小辈,怎知酒的好坏。”

“你们……?”一名女弟子听这些人话语,带讽刺之意,敢说云宗内门弟子是小辈,拿剑起身怒道。

双方火药味十足,紫云伸手拦住她,示意她坐下。

二人沒有停止的意思,那蒙面女子拿出一尺蛇形刀刃,斜眼望着云宗一行人,继续发难:“如此美丽的小美人,生得一副好脸蛋,真想剥下她的脸皮制成面具,手真的好痒啊。”

云宗一行外门女弟子听了后,心里一紧,面露怯色,飞云千雪和紫云倒是沒放在心上。

秃顶老者哈哈笑道:“师妹啊!你可要忍住啊!要剥,也得晚上去啊!”

“哈哈!师兄说的及是。”蒙面女子也大笑道。

紫云有些按奈不住,柳眉一横,满脸怒意,站起来大声说道:“大家吃好了,各自回房休息,习武之人莫被这些江湖人士的侃言迷惑,若有真本事,上前出手便是,何必在这嚼舌根子。”

蒙面女子见状,眉生怒意,不给点苦头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偿偿,不知道老娘的厉害,运功扔出手中的酒杯,酒杯直击紫云,蒙面女子所使的力度并不大,只是想试探一下紫云的身手。

飞云千雪见状,顺势拨出银翘剑,一个华丽的转身,剑随酒杯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圈,剑刃稳稳地接住酒杯,酒水一滴未洒。

稍作运功后,用剑弹回酒杯,秃顶老者见状,右手一技弹指,将酒杯震碎,酒水洒在过道上。妙龄女子嘴角挂着微笑,投来赞赏的目光。

紫云也不想理会这三人,三人就算武功再高也比不过参加过风云大比的离师叔,如若不是五毒神教那两个卑鄙小人暗中使诈,师叔就是五尊之一了。

加上武林大会在即,量他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此造次。

“我们走。”紫云叫道,众人纷纷从三人身边经过,三人并未阻拦。

一行人走后,蒙面女子对着那妙龄女子细声说道:“小姐,除那离剑,带头和使剑女子有些本事,其它人不足为患。”

*********************

第六节信函

秃头老头也说道:“云宗此番连离剑这样的高手都出山了,想必也是为了梅怜庄那梅宗大法而来,离剑乃四绝之首云千绝的第二个徒弟,想当年风云大比,离剑以指为剑,大败各路高人,风光无限,他云宗眼看要夺二绝三尊的席位,却离奇的输给了李祭常和徐暮秋。”

妙龄女子喝了一小口酒,细细品尝,双眼一直望着酒杯,沉默不语。

“自从江湖传言,梅宗大法就在梅怜庄老庄主陆重天手里,江湖各宗各派都蠢蠢欲动,假装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实地是在打梅宗大法的主意。”秃头老者继续说道。

“小姐可能不知这梅宗大法的奥妙。”

“当年我魔宗门下黑刹岭岭主巫灵珠,不知那里遇得机缘,习得了此神功,功力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增,与那青宗女魔头刹青云其名,当年就有南灵北刹的传闻!”

“魔宗的内讧也和这个巫灵珠有莫大的关系,她将梅宗大法详解,记录在自己的衣服上,贴身保护,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梅宗大法就落在陆重天手里。”老者神情庄重的继续说道。

“风叔,炎姑,你二人不要轻举妄动,这梅宗大法如此神奇,想必想抢它的人,不止我们,等他们争的你死我活,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妙龄女子细吐轻音道。

“小姐,所言及是!”二人作拱应声道。

妙龄女子招手示意二人靠近一些,切切斯语,不知谈些什么,两人听的连连点头。

………

三更过后,街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客栈内一片安静,两黑衣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客栈房顶。

一黑衣停在左边甲字号窗前,拿出半尺有余的细竹筒,轻轻地捅破窗户纸,往里面吹了一缕轻烟。另一个黑衣人,来右边梅字号窗前,也拿出细竹筒,往屋内吹入一缕轻烟。

进入甲字号那人,轻轻推窗而入,刚探出头,黑暗中袭来一记黑掌,直劈脑门,黑衣人连忙双手阻挡,双方悄无声息在房间暗斗四十余招,没碰到一物。

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跳窗而逃,一纵飞上对面屋顶,心里一惊,暗想道:“离剑果然是绝顶高手,如此强劲的迷烟对他无效不说,闭着眼睛,和我过了四十多招,我还不敌他。”

见他没有追来,如是折返观望。在房顶又遇另一位黑衣人,那人身材轻瘦,身高不如他,双方蒙着面对视了一眼,便动起手来,缠斗片刻,折返的黑衣人功夫更胜一筹,一掌打在那人肩上,那人见不敌,使出两枚暗器,拉开距离,纵身跃向地面,向街上跑去。

折返的黑衣人见他逃走,不便去追,如是靠近福来客栈,在外接应。

进入梅字号的黑衣人,见床上两人已经中了迷药,在房间内搜了搜她们的衣物,没有发现什么,如是摸了一下两人睡觉的枕头,搜出一封信函,黑衣人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将信函收入怀中,摸黑退到房门处,轻轻地打开房门,见一人立在房门外。

黑衣人吓的一跳,只见此人双目紧闭,打着咕噜,就这样站着,黑衣人回过神来,迅速出招,此人双目紧闭,见招就拆,几招之内,就一指点在黑衣人肩上。

黑衣人向后退去,左手动弹不得,肩上传来阵阵麻疼。急中生智,右手使出几枚暗器,跳窗而逃。

在外的黑衣人,见她跳出,上前接应,双方互相点头,一纵飞过屋顶,向镇外逃去,两人见那人沒有追来。

撕下面纱,那稍高的黑衣人正是那白发秃顶老者墨风,这矮一些的黑衣人正是那蒙面女子墨炎。墨风扶住女子言道:“师妹,怎样。”

墨炎喘着气,表情凝重的道:“师兄,我中了那人的指剑,我的左肩被刺穿了。”

师妹忍耐,先见小姐,我再替你疗伤。”说完二人向镇外,宿江边上,一艘大船上飞去。

船仓中坐着的正是那个妙龄女子。妙龄女子,正在掌灯夜读,两人上前参见,墨炎从怀中抛出信函交给妙龄女子。

女子看完信函后,表情凝重,思索片刻后。将信件交给墨风道:“风叔,连夜回宗,将此信交给我爹,他看了便会明白。”

墨风接过信件道:“是!小姐。”

妙龄女子不肯道出信中的内容,只是轻轻地笑道:“江湖上又要翻云覆雨了”

墨炎听妙龄女子这番言语,想必这信中是极为重要信息,她不敢多问。

“炎姑,这枚盘龙九转丹,是我爹亲自炼制的,你服下运功,伤很快便好。“妙龄女子将丹药递给墨炎说道,然后继续看书。”

“谢小姐!”墨炎接过丹药,转身离去。

福来客栈,飞云千雪醒来,感觉很不对劲,头很晕。心想遭了,连忙查看枕下,信函不翼而飞,她连忙推醒紫云。

“师姐!醒醒?”飞云慌张喊道。

紫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道:“怎么了,师妹。”

“信函不见了。“

“啊!”

″我们昨晚被人下了迷香。″

紫云心中一想,莫非是昨晚那三人所为。

“赶紧召集众弟子,去掌门师叔的房间。”

“是,师姐。”

一行人来到离剑的房间,离剑抱着枕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紫云和飞云千雪,上前摇晃着离剑,焦急喊道:“师叔!师叔!。”

一阵摇晃之后,离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用小姆指挖了挖鼻孔,有气无力,慢慢说道:“吵死了,什么事啊!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

紫云焦急说道:“师叔,昨晚我们被人下了迷香,师傳交给我们的信函被人偷走了。”

“什么...........!”离剑睁大眼睛大吼一声!众人惊恐,低头不语。接着问道“你们有没有被非礼啊?”

紫云心里想道:“都这个节骨眼上,师叔还有时间调侃我们。”

“沒有,只是被偷了信函。”紫云低头小声细道。

离剑一听,放心的倒下继续睡觉,嘀咕着:“偷就偷了呗!多大个事,你们回去吧!那信中的内容我都看过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交不交给师兄也没关系,只要师兄把东西给我们带回去就行,散了,散了!待我逮到偷信小贼,扁他!替你们出气。”

“啊……!”众人一声惊讶。紫云见离剑又睡去,也不好说什么,带着众人离开。

“先用早膳!再进行商议。”紫云说道。

“糟了,师姐!今日我们要去梅怜庄,拜访陆庄主。”一名弟子说道。

紫云一惊,一行人又折回了离剑的客房,将离剑架起。

“茉云,暮云你们替掌门更衣梳洗,其它弟子门外等候。”紫云喊道!

“是,师姐。”

四人一阵忙乱,将离剑衣服穿好后,大声喊道:“师叔!掌门师叔,快醒醒,今日我们得去拜访陆庄主。”

离剑又睁开双眼:“哎呀!!姑奶奶们,你们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说完,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亶告师叔,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等拜访完陆庄主,弟子再详细亶告。”紫云作拱严肃的说道。

离剑打了打哈欠,心里想道:“不知道昨天陪我饮酒的那位小兄弟,现在如何,不管了,先去见见陆老头,想必他庄上有极品美酒。”

*********************

第七节梅怜庄

离剑带着一行人,走出客栈,她们两人一排,排列有序向梅松山进发。

路上,离剑淡淡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和什么人有过节啊!”

“亶掌门师叔。”紫云作拱道

“不要亶了,直接说吧!”

紫云将路上到客栈遇到经过,一一道给离剑。

“什么!有年青的后辈会使千绝擎天剑式。”离剑睁大眼晴,惊讶的说道:“早知道和你们一起,让我见识,见识那人的本事,可惜了。”

“那人轻功了得,相貌英俊,内功卓越,和那老者,斗的天翻地覆,不分彼此,最后使得我云宗千绝剑法,擎天剑式,将其击败,老者掉进江水里,生死未卜。”紫云侃侃而谈,满是敬佩之意,一旁的飞云千雪,脸泛桃红,默不作声。

离剑看在眼里:“这丫头,心早就飞了。”

离剑听她们一说,心里逐磨着:“千绝剑只有师傅,师兄和我才会擎天剑式,外门弟子不可能学会这一招,除非这群妮子碰到了师兄,也不可能,师兄就算练成天行九绝大圆满和天象诀,也不会年轻至二十几岁啊!不可能啊!到底是谁啊!”寻思过后,突然离剑一阵发抖一行人上去扶住他!

“完了,完了!如果那人真是师兄和三师姐的那个,这江湖上又会多一个女魔头。冤孽啊!师兄你咋不听劝呢!要是让师姐知道了,她若丧心病狂起来,把整个武林搞的天翻地覆,你们又得浪迹天涯了。”

“师叔你怎么了。”

“哎哟!头晕啊!”离剑假装头疼道。他拉住飞云千雪说道:“雪儿,师叔昨天饮酒过量,你扶着我点。”又对一旁的紫云说道:“小紫啊!带着丫头们先行。”

“是!师叔。”

见一行人走远,离剑拉住千雪道:“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哎哟!千万不行啊。”

飞云千雪一脸惊讶道:“没有啊!师叔。”

离剑着急道:“还说没有,你看看,这小脸红的。”飞云千雪满脸羞涩,背着离剑默不作声。

“丫头!我跟你说吧!师叔从小看着你长大,不想你将来受到儿女思情的困扰,虽然我没见过那小子,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惹喜欢他,将来必受其害,师叔就告诉你这么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师傅和那小子师傳的关系。”离剑严肃的一口气说完。

飞云千雪,满脸迷惑不解,站在原地,都被绕糊涂了。“丫头快走。”

“哦!来了。”心里默想:“难道师叔知道那人,心里一阵暗喜。”

…………

这梅怜庄果然气派,高墙别院,座落有致,门前宿江之上行船忽忽,与庄后梅松山前后呼应,印证了风水学中,有山有水,果然是风水宝地。

陆庄主闻道云宗掌门亲自到访,早早便带领家眷和家仆在大门外迎接,见一行走近,面露喜色,大步流星向前走去,抱拳作拱道:“离宗主远道而来,大驾光临寒庄,陆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离剑也假装客套,连忙回拱寒暄道:“陆庄主,言重。”

“家父身体不适,没来迎接,还望离宗主莫怪啊!”陆庄又次抱拳道。

“我离某乃是晚辈,怎能劳陆老庄大驾。”

“紫云,还不上前见过陆庄主和陆夫人。”

紫云,飞云千雪一行人上前抱剑作拱道:“云宗三代弟子,见过陆庄主,陆夫人。”

“免礼,免礼!“

“离宗主,各位少侠里边请。”

“陆庄主,陆夫人请。”

陆羽鸣见到飞云千雪,赶紧跑到身旁,拉着她的手,对着一个中年贵妇道:“娘!这便是孩儿常提起的飞云师姐,在宗内,师姐对鸣儿可好了。”

“飞云千雪见过,陆夫人!”飞云抱剑作揖。

“好一个标致的可人儿,难怪凡儿要亲自前往宿州迎接,想必是为了姑娘吧!”陆夫人满脸笑道。

飞云千雪,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这时一旁的陆羽鸣满脸喜悦的说道:“娘,师姐从今天起就和我住在一起。”

“好!好!好!依你!”陆夫人又连忙笑道。

″师姐,走吧!去我的院子。″陆羽鸣拉飞云的手,就往偏院跑,穿过几个假山和花园,进了一座比较豪华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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