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小丫头不一样的呢?他一直觉得曼珠只是个调皮的小孩子,他容忍她,满足她,都只是出于对小妹妹的耐心。但是,当雪依哀怨地质问他“在你眼中,她真的只是小妹妹吗?你根本不知道,你看她时候的眼神有多温柔!”时,他感觉整颗心都在紧张地跳动。真的离不开她了吗?唉,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感受到雪洛温暖的怀抱,曼珠心头突然一暖。然而,当她想把他抱得更紧时,她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刺痛。在她眼里,雪洛的容颜越来越模糊,最后,她在雪洛焦急的呼喊声中陷入沉睡。
七
曼珠整整昏迷了三天。
雪洛仔细检查过她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但就是迟迟没有苏醒。这三天里,雪洛一直陪在曼珠身边。他密切关注着她身上的每一丝变化,唯恐出现什么问题。
第三天的晚上,曼珠终于睁开眼睛。雪洛第一时间发现她清醒过来,但却没有注意到她额头上一闪即逝的火红色的花样。
曼珠的样子和沉睡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深邃。她看着守在床前的雪洛,此时他眼睛里有深深的疲惫,大概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她突然感觉好心疼。
见她醒来,雪洛着急地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她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人家昏迷一下,你就这么着急了,那赶明儿我要是突然死了,你岂不是要伤心死?”
看曼珠还有力气跟他开玩笑,雪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看来她是没什么大碍了。
雪洛又恢复了冰山脸的表情,他淡淡问她是不是吃的药起作用了,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
曼珠愣了一下,然后粲然一笑:“雪洛哥哥希望我想起来吗?”
雪洛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注意曼珠眼底的一丝落寞。“我自然希望你好啊!”说完,他又觉得有点奇怪,于是硬生生地加了一句:“不然我怎么和幽姬要到彼岸花。”
曼珠的神情突然有些悲怆,“雪洛哥哥,你一定要用彼岸花来救你的师妹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吗?”
雪洛不知道曼珠为什么突然难过,只感觉她难过的表情让他有点心疼。他下意识地揉揉她的小脑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她。雪依对我一片深情,我无以为报,她为了我体内留下了隐疾,如果她为此失去生命,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曼珠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勾勾雪洛的手指,俏皮一笑,好像又恢复了天真调皮,“最后一个问题哦,你要老实回答。”
雪洛郑重地点点头。
“雪洛哥哥,你……喜不喜欢我?"说完,她又赶紧补充一句,“我不是指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雪洛的脸上出现一抹绯红。
他对上曼珠清亮的大眼睛,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
“喜欢。”
雪洛如同耳语一样的声音在曼珠耳边萦绕。她把头埋在雪洛怀里,笑着流出眼泪来。
九
雪依的隐疾提前发作了。如果半月之内不配制出医治的药物,她恐怕难逃香消玉殒。
雪洛看着记忆没有一点恢复迹象的曼珠,急得焦头烂额。最后,他终于决定,无论如何要再去一次胭脂楼,求芸娘给他彼岸花。
对于他的决定,曼珠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出发的前一天,她娇笑着要雪洛陪她一起到雪山的最高处看星河。在雪依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看风景,但是雪洛实在无法拒绝曼珠的哪怕是一个最小的要求。
雪山之巅,曼珠幸福地依靠在雪洛肩膀上,她故意忽略掉雪洛心不在焉的样子,对美妙的星空赞不绝口。
突然,曼珠在雪洛不解的目光下站起身来。她脸上还是当初那样欠扁的痴笑,身影却显得非常落寞。
她轻轻地问:“雪洛哥哥,幽姬美吗?”
听到“幽姬”这个名字,芸娘那妩媚的容颜第一个映入雪洛的脑海。他客观地评价:“恩,很美。”
但是接下来曼珠的回答却让雪洛目瞪口呆。“雪洛哥哥,那还不是我最美的样子。今天,我想让你记住我最美好的样子。”
语罢,曼珠的容颜在雪洛惊讶的目光下迅速发生变化!雪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
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是那个圆脸花苞头的小曼珠,俨然是个妖媚火辣的绝艳女子!她的眼光温柔地看着雪落,流转着动人的光彩,身上的衣服刹那间变得一片艳红,映衬着漫天星斗,像仙女一样美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