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你行进过了长江,我便失去了对于那里的想象。那里该是饱和了水汽的温润,不比北方的干涸,在对你的思念由距离拉得越来越远,那些被撕扯的抽象的东西也渐渐凝固龟裂,于是我开始日夜期盼起雨云的到来。是时候开始冲刷掉这里太厚重的灰尘了,我想哈尔滨该承受不起这样的负担。
在你离开以后,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巨大的变动,一切平静如初,雨没有下风也没有来。太阳依旧每天明晃晃地照耀在天上,在每天我还未睡着的时候天就已经泛白了。我想你一路南行,白昼也会随着你的脚步渐渐变短。会否有一天你从梦里醒来发觉太阳还没有升起,令你觉得十分失落。你翻了一个身,以为白昼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可北方的太阳总是照耀,快把我的眺望晒干了。
姑娘,你看我们此刻相距得这样遥远,隔了那么多座山还有那么多的河流。我找寻你需要穿过那么深的森林和那么宽广的原野,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弄丢了。
而我又不该去寻找,因为你属于绝对的自由,不该我去干涉,就如同你不去干涉我的自由。我们彼此间的存在是维系在暧昧基础上的毫不相干,唯有思念和想象才能够串连。就如我渴求你的灵魂大于迷恋你的肉体,但这并不妨碍我用世上最华美的辞藻来赞美你的腿、你的锁骨还有你性感的下颚。在我的眼里你始终都是行走的,永远都不该停下,尽管我无限地渴求你的驻足与你的青睐。有时我回想,如果你停下了就不该是你了,停留的你远不及行走的你美丽,不美的东西我一定会厌弃的。
所以姑娘你千万不可以停下,我也不能停止自己对你的追逐。
你必须生活在我视线以外风景消失的地方,世界在视线的尽头处消亡坍塌,但是你将永远地在那里回眸。
是的姑娘这便是我对你的迷恋,对关于你的爱情的诠释。
你看我对你的想象总寄托于万水千山,我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美,特别美,非常美。记得在我还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眼中的世界是一片荒凉的,没有人迹。我想你对世界的看法也应该是这样的,生活本质是荒诞没有意义的,人始终孤单,并没有另一个人可以一直陪伴。在想看到的时候就看到,在不想的时候闭上眼世界就全然不见了,哪怕你抚摸着我,我也依然不在。那时我觉得十分寂寞,就寻思着把这些想法写一本书,书写到一半的时候你就出现了,书写好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那时我的确因为坐错了火车而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城,那里没有人迹,但每天都会有八个小时的黄昏。那时的你还溺在自己的生活里,谈着恋爱满足于世俗。你曾渴望过做一个平和而安稳的妇人,寄居在小城看每天的日落和日出。我不知那是否也是你想象中的生活,因为你就在生活里所以根本无法辨清它是否真实,是否是你臆想出来的现实。提到这些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我去过的那个神奇的小城,我遇到了一个姑娘然后她消失了。还是在那个城市,我又遇到了一个姑娘,后来她也不见了。
我始终都爱她们,就如同我爱你。
诚然这些东西都是虚伪的,这生活荒诞到让人怀疑。可姑娘你又能否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吗,我不断地想象然后不断地否定,不断地建构然后不断地拆解。你始终都站在那里,你自己的世界里荒无人烟,我的世界里却一直都留有一个你。
还剩下些什么呢,我没有看到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
也许有一天,剧本真的会改写,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了森林里。
可是那个王子又去了哪呢?
2013年7月15日 17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