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碎片,这又是什么?”张狂继续问道。
“其实关于血玉碎片的信息,是我偶然一次去给宗门一位长老送丹药,从他放在案桌上的一块玉简中得。这血玉碎片的出现,还要联系到十几年前的那次血光异象。这件事想必阁下应该知道,我也就不再细述了。那一次靠山宗离得最近,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在血光异象的爆发处,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地域,发现了一共三块血玉碎片。”
“从长老的玉简中所说,那血玉碎片应该是被藏匿在了宗门禁.地‘魔渊狱’中,以此来隔绝其他势力种种强大的探测手段。我得知这个信息后,便去了一趟魔渊狱中,毕竟血光异象很可能和血魔有关,这血玉碎片也很可能和血魔有关。只可惜我实力太低,才进.入魔渊狱入口一小段距离,就因为承受不住魔气的侵袭,不得不退了出来。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却是在魔渊狱附近的一妖兽巢穴中,得到了这块血玉碎片。”
方子鹤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声音也越来越低微,张狂将元气聚在耳中,放大听力,这才勉强听到方子鹤在说些什么。
“从得到的这块血玉碎片中,我也知道了这处血玉空间的进.入之法。但是哪曾想,一时不察,一次在将血玉碎片拿出储物戒的时候,却是被……就是刚才被你斩杀的那两人所看到。如此接下来你也知道了,他们寻住一次机会,将我追杀至此。其实要不是阁下,我早就已经遁入血玉空间了……”
方子鹤的声音渐至不可闻的地步,张狂往前走几步,缩小和方子鹤之间的距离。
“还有,在长老的那块玉简中,我还得知血玉碎片就藏在魔渊狱中的……”
张狂只得继续前行几步,距离方子鹤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步。
“就藏在……去死吧!”
方子鹤猛地暴身而起,如同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食中两指并作剑势,携着无边杀气朝张狂咽喉戳去,
张狂封锁住方子鹤丹田的元气,却是不知不觉间早就已经被方子鹤破解开了。
方子鹤剑指来得极是突然,指间更是集中了他毕生的精气神,浓烈的元气聚集在一起,让他的手指几乎成了透明色,凛冽剑气丝毫不下于实质上的刀剑利器。
血玉碎片可说是方子鹤的执念所在,如何能甘心被张狂夺走。
不成功,毋宁死!
两人之间的距离,由于张狂的一再接近,已经不足两米距离。
两米距离,对于金晶强者来说,简直有和没有已经没什么太大区别。
只是下一个瞬间,方子鹤剑指就已是离张狂咽喉不足寸许距离。其凛冽之威,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能不能将张狂喉头戳上一个窟窿出来。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血魄刀不知何时,已经贯穿了方子鹤的胸口。就好像是血魄刀早就已经在哪里等待许久,而方子鹤自己迫不及待撞上来一样。
怨毒、凶狠,以及势在必得的坚毅凝固在方子鹤脸上,久久不曾消散开来。
“为……什么……”方子鹤嘴中往外吐着血泡,望着张狂的眼神渐渐涣散,只是眼眸深处那一抹浓浓的不甘,怎么也挥散不去。
张狂神情始终平静,将血魄刀自方子鹤身体中抽出来,任凭方子鹤的尸身倒地。
血魄刀不沾血迹,但刀上却是笼罩着一层红芒,尚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
张狂将血玉碎片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阵,然后将心神缓缓侵入其中。
侵入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有丝毫阻碍。但等心神侵入血玉碎片,张狂顿时只觉一股铺天盖地般的血腥,以及无可比拟的杀气顺着心神传来。
张狂神情平静,眼睛时而泛红,时而黑白分明。
血腥和杀气是如此强烈,几乎都要都要将张狂理智冲散。一股强烈至极的欲望影响着张狂心智,让他恨不得面前出现千万人,来让他杀一个痛痛快快。
张狂剔除杂念,细细体会着从血玉碎片中传来的那阵信息。
信息零星不全,断断续续,显然是因为血玉碎片不完整的原因。在一堆纷乱的信息中,张狂最终整理出来的信息也不过只有仅仅几条而已。
“血玉空间!”
张狂走到方才方子鹤曾消失的地方,左手持着血玉,右手一阵掐诀,顿时便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从四面八方而来。
张狂也不抵抗,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晃,就已经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
眼前所见皆是一片红得已经璀璨的血色,四周被一股浓郁至极的血气所充斥,十分粘稠,举手抬足间,只让人感觉好像是在血水中活动。
这片血玉空间只让人觉得无穷无尽,上下四面,无论是哪个方向都望不见尽头,走不到尽头。
张狂一无所得,正要准备出去时,突然感到从指间的储物戒中传来阵阵模糊意念,似是渴望,似是迫不及待。
神念探入储物戒,发现这模糊意念却是来自于血魄刀,张狂不由一阵意外。
一般而言,有自主灵性的都是法宝之流。血魄刀经过张狂的再次精炼后,也不过才是相当于玄级上品的利器。此时血魄刀的这种表现,倒是有些像正在萌生灵性的预兆,这让张狂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期待。
张狂将血魄刀从储物戒中取出来,持在手中。
只见血魄刀上泛起一阵红芒,那红芒恍若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四周的血气开始源源不断地朝着红芒涌来,然后融入血魄刀中。
血气涌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四面八方聚集在血魄刀上,近乎凝成了实质一般,璀璨得夺目,血腥味单单只用目光就可以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