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玉皱眉看向张狂,眼神有些冷厉。
不过张狂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他。
“三遍询问已过,你现在才出价,不觉得晚了么?简直是可笑!”阴煞门一人冷嗤道。
武坤元则是冷笑道:“主人都还没有说话,狗就开始吠叫了!”
他声音不大,不过正好可以让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入耳。
阴煞门几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吴青松拍桌而起,怒视武坤元道:“简直放肆!莫非你当我等人的刀锋不利么?”
言语间,已经是杀气毕露。
武坤元诧异地望向吴青松,奇怪道:“我这又没有说你们,你威胁我干什么?”
阴煞门几人几乎要被武坤元气得吐出血来,可武坤元刚才确实是没有指名道姓,甚至也没有对着他们说,这让他们就算想反驳却也是无从说起。
张狂轻笑道:“虽然三遍问询已过,但毕竟还没有一锤定音,按照规矩,我还是可以出价的,不是么?”
徐子玉冷冷地望着张狂,说道:“你这是不惜要得罪我了?”
在场众人都是屏气凝神,谁都不敢多发一言,深怕自己会卷入玄元宗弟子和一气宗弟子的交锋漩涡中去。便是连主持着会场的杜玲,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心神紧绷,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通知风老。
张狂不屑道:“你非要这么认为,那也是你的自由。”
“好个玄元宗!”在一气宗之外,还从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说话过,徐子玉直是被气得冷笑一声:“如此狂妄,你怕是不知道得罪我一气宗的下场不成?”
张狂不屑一笑。
袁良在一旁冷冷地提醒道:“真正能够代表一气宗的,怕是只有一气宗的太上长老、宗主、少宗主这些人吧?莫非你以为自己在一气宗的身份,已经高到了如此程度不成?”
虽然一气宗在袁良等人心中的确是一个不可得罪的庞然巨.物,可是既然跟了张狂,那么张狂往哪里冲,他们自然就跟着往哪里冲。跟在张狂身后,别说区区一个一气宗,就算是把天捅破一个窟窿,他们也有足够信心。
徐子玉神情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冷厉扫视着张狂几人,眼中又不加掩饰的杀气。
“看来我一气宗的威名还传播得不够广大,竟是连宵小之辈也敢骑在头上放肆了。今日,正好就可以拿尔等重振我一气宗的赫赫威名。”
武坤元浑然不在意似的夹了一口菜,含糊着嘀咕道:“这本事不大,心倒是还真够大的。”
徐子玉一再被呛声,况且他本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又能够受得了这些在他眼中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人。
“话多无益,可敢跟我去决斗场一辨生死!”徐子玉冷冷注视着张狂,厉声逼问道。
台上的杜玲心下一颤,心道果然来了。她下意识间正要捏碎手中暗藏的玉符来通知风老,却见徐子玉正冷冷地将目光瞥来,其中暗含警告。
在徐子玉的冷目下,杜玲只觉得遍体生寒,犹豫了一番,她终究还是没有捏碎手中玉符。阴煞门和玄元宗风老或许还能想办法应付,可是涉及到一气宗,那就大不一样了。
张狂神情丝毫没有波动,一如既往地淡然道:“去就去,不过一切还是等到云罗的最终归属定下来再去也不迟。”
说着,张狂转目看向台上如站针毡的杜玲,提醒道:“刚才我出价九十枝,你现在该问在场有没有人出价更高。”
“九十枝,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杜玲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在张狂的提醒下,向台下人询问道。
台下寂静一片,这张狂简直狂得连一气宗弟子都敢挑衅,现在哪里还有人敢搭话。
杜玲一连问了三遍,最终一锤定音,以九十枝花的数目完成这次献花。
徐子玉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等杜玲说完,便看向张狂,冷笑道:“就算你得到和云罗献舞的机会,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张狂却根本没有理会徐子玉的这一茬,看向台上杜玲说道:“黒珠和云罗,中午送到‘梦缘居’就行,这块玉牌是凭证。”
说着,张狂将一刻着云朵标记的小块白玉牌抛给了杜玲,玄元宗的驻地自然不可能是随便让任何人找个借口就能进的。
交代完杜玲,张狂这才看向已是恨得牙根紧咬的徐子玉,平淡说道:“既然你要求决斗场,那这便走吧。”
徐子玉冷哼一声,转头便往外走去。
他非但是寸木中期,更是战力远超同辈之人的一气宗天才,根本就不信自己还收拾不了一个区区寸木初期的玄元宗弟子。
之前跟徐子玉来的那一行人,狠狠瞪了张狂几人一眼,也紧跟在徐子玉身后而去。
顾秋月不觉有些担心,向张狂问道:“真要去决斗场么?”
“自然要去。”张狂一口饮尽杯中酒,站起身来。
袁良冷冷道出几个字:“门主会赢。”
众人之中,便要数袁良对张狂最有信心。袁良曾经跟着张狂从上古遗迹中走过一遭,当时张狂也只才寸木初期的修为,可是生生能够斩杀微尘妖兽神武玄龟,虽然占据了天时地利,更是借助了浮空大炮之利,可这战绩是不容置疑的。现在虽然没了官牌的法术强度加成,想必对付一个寸木中期也是手到擒来的。
张狂传音告诉杜玲真正的买花者乃是彭金德后,这才带着顾秋月五人离场而去。
决斗场设在城西郊,是一片千平米左右的圆形空地。场内地面平坦结实,空空荡荡别无它物,四面看台高高隆起,像围墙一样将整个决斗场围住。
决斗场外围有数百披甲执锐的城卫军在此值守,更有城内几大本土家族派有强者在这里坐镇。虽然对于那些突破大五行境界的强者来说,决斗场的这点防护力量简直不值一提,可是至少表明了黄石城以及其周边势力对这个决斗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