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家恐怕已经视张狂为眼中钉,林飞虽然差不多是脱离了林家,但他毕竟还姓林,身上还有着林家血脉在流淌。若是林飞心中对于林家还有一丝眷恋,到时候回到林家,那岂不成了张狂花费了大工夫,到头来却为林家做了嫁衣裳?
这林飞倒也是个干脆果断之人,为了让张狂相信,直接开口便发下大誓,若加入乘风门,定当一生不背叛乘风门。甚至于到了最后,林飞一咬牙,竟是将自身的血脉之力废除了,从实质上,他从此之后和林家便再无任何关系。
见林飞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张狂当即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让他加入乘风门,参与擂台赛。同时张狂也免除了林飞的债务问题,解除其家仆身份。
这一刻,林飞真的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五月七日这一天在乘风门众人期待中,总算是到来了。
时间已经很紧迫,于是滴水中期和滴水后期的擂台赛同时举行。为了更加贴合天梯之路,所有参赛者的修为都被暂时封印到了原粒巅峰。
擂台赛的地点便在乘风门刚建好的门派广场上举行,占地约有五十几亩,周围还随时有继续扩大的余地。此时乘风门才两千多人,在广场上站位就显得很是宽裕。
擂台赛是十个场次同时举行,胜利者各凭手段。
张狂作为这次擂台赛的发起者,又是乘风门的第一人。尽管张狂对这次结果并不感兴趣,毕竟不管谁胜谁负,对他来说只要是乘风门的人就行了。不过这次是乘风门举行的第一次赛事,于情于理而言,张狂都不应该缺席。
于是在开场第一轮比赛的时候,张狂牵着依依,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七彩,三人来到广场上的高台上观看。
高台上都是乘风门暂时第一批高层,其中阮文忠、乐秋空等人则是从上古遗迹中就组建的班底,算是乘风门资格最老的元老,在门内也都各自拥有一些实权。而比如杜青松、张浩天等人,虽然是投降而来,但却是乘风门中的最强者,虽无什么实权,但是在门内地位尊贵,一般有什么修炼资源都会优先考虑到他们,而且他们只接受张狂一人的命令。
这双方人各自分开站在张狂两边,以张狂为分界线,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看向对方的眼神都隐约有些不对付。老资格元老高层看杜青松等人则是充着不愤,认为这些人都是投降而来的,有什么资格能与他们平起平坐。而那批强者高层看向阮文忠等人,眼神也带着些不爽,觉得修炼者本来就应当是以强者为尊,这些人修为如此之“低”,凭什么能够与他们分论左右?
除了这双方人之外,还有少数的中立派。这些人中有的只是醉心于修炼或者某些别的事物,比如朱老三人,专心于炼器之道,却是没功夫去理会那些什么权力尊严之争。也有单纯是不想场合其中的,比如林之语,既算是跟着张狂从上古遗迹中出来的,同时自身修为也算是微尘强者。
对于手下人分成了几个派系,张狂心里跟明镜似的,哪里会看不出来?只不过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放任的结果,又怎可能去管?
这便是权力驱下之道,张狂前世乃是统帅十数个位面的上位者,对此中妙用可谓已经是烂熟于心。
手下人有竞争,才会相互促进进步,让门派不至于显得一团死气沉沉的,不过上位者须得掌握好其中的度,以防止事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到了威胁到门派安稳的程度,那就弄巧成拙了。
同时如果手下真的一团和气,抱成一团的话,那么朝夜不能寐的就该换成上位者了。
张狂并没有参与任何一方人的争论,只是听着身边依依和七彩两人的交谈,偶尔来了兴趣,也会插进来一句。经过这段时间和依依相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依依那所谓的“教育”起了作用,七彩已经不像最初的那样总是对张狂充满戒备,虽然明显还有些惧怕张狂,但是至少也会和张狂聊几句天,当然,这得是依依也在场的情况下。不然两人独处,又会成为一片沉默。
此时依依和七彩的注意力都放在广场擂台上正在进行决斗的林飞身上,这倒不是她们有多么关注林飞,而是林飞曾经在张狂院子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下人,在场这么多人中,她们也就熟悉林飞了,自然会将谈论的中心放在了林飞身上。
和林飞作为对手的,是一个短小精悍的青年,一身灰色精装,头上还系着根红丝带。张狂记得这人,叫做王冲,虽然实力并不出众,但却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敢冲敢拼的人,每次和别的势力开战,都能在冲得最前的那批人中找到他的身影。而起最难能可贵的时候,每次战斗下来,他都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甚至还能常常从战场中搜刮得不少的战利品。
“林飞比那个人高那么多,而且也壮那么多,这次肯定是林飞要打赢了。”还没开始比赛,依依就已经从林飞和王冲两人的身形对比中得出了结果。
虽然现在依依已经是开辟境界,成为了一个修炼者,但是以前形成的那些世俗观念,短时间内却很难转变过来。在她幼小的记忆中,无论是看到家畜打架,又或者是小孩打架,总是长得高长得壮的那一方能够获得胜利。
七彩却是不同意,辩驳道:“谁赢谁输可不是光看外表就能够看出来的,这两人的境界一样,那么就只有打过才能知道了。”
七彩自存在意识以来就是一个修炼者,只是对外界接触很少。因此虽然她比依依懂得稍微多一些,可是要让她说出个道理,她却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依依和七彩都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但是谁也不能说服谁,于是便把矛头转向了张狂,让他来给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