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百米路途虽然只不过两息间就已经驰过,但是其中却是险象环生。
出了沼泽,脚踏实地后,张狂速度顿时再次暴增一截。
那些蚀骨蛙就好像将张狂看作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就算张狂两人已经出了沼泽,依旧是在后面紧追不舍。
但速度却并非蚀骨蛙的擅长项目,况且除了毒雾厉害,他们本身也不过就只是开辟修为的实力而已,可张狂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
不过才十数左右,张狂就已经将身后的蚀骨蛙落下了近两百米,也算是彻底脱离了毒雾范围。
那些蚀骨蛙又追击了一里多远,见事不可为,这才纷纷扬扬地又跳回了沼泽。
直到确认周围安全后,张狂这才将怀中的千代舞月放了下来。
在路上之时,因为赶路的事情都交给了张狂,千代舞月早就已经吞服了疗毒的丹药,开始运气去毒。
一般而言,在运功疗伤的过程中,往往都是修炼者最为虚弱的时候,要么是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又或者是由信得过的人来守护。千代舞月虽然自小在宗门长大,但既然是修炼者,又和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当她在张狂怀中疗伤的时候,竟是丝毫考虑过安全问题,便好似本能便已经告诉她张狂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蚀骨蛙的毒性虽然猛烈,但对于高了蚀骨蛙足足一个大境界实力的千代舞月来说,祛毒却并非难事,更何况还有这丹药相助。才离岸边不过百十米,她体.内的毒素就已去除得七七八八,虽有残余,但对行动也没有什么影响,脸色更已是恢复正常。
奇妙的是,千代舞月竟是没有张狂的怀中挣脱开去,而是一直等到了安全地头,张狂将她放下。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张狂气息,千代舞月不觉有些头晕晕的感觉,像是摆脱尴尬般的故作自然道:“刚才多谢……”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右手却突然被张狂突然抓在手中。
千代舞月一惊,下意识中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是感到张狂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尖传来一阵暖流,在自己体.内转了一圈,然后很快又收了回去。
张狂收回探出去的元气,对着犹自愣愣的千代舞月说道:“看来你体.内的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即便如此,想必你现在也已经知道危险了,那里不是你可以轻易去闯的。要不是我,你这次就是性命堪忧。”
千代舞月心中有些不服气,想着要不是你用这种粗暴的方法,也不至于危险到这等地步。
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千万句反驳,最终只化作微点螓首。
见千代舞月突然间变得如此乖巧,张狂倒是很不适应。
“我已经清楚了,那里确实一共是两块铜牌。”张狂说道:“等会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另一块铜牌。”
见千代舞月犹豫着,想要说什么,张狂斩钉截铁地道:“如果你再这么来一次,下一次我可就不一定救得了你了,所以你留在这里等我就好。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先将铜牌给你。”
说着,张狂已是将适才获得的那面铜牌抛向千代舞月。此时铜牌上的污泥,已是被张狂清理掉了,露出了铜牌的本来面目。
千代舞月自觉受之有愧,有心不接,可是下意识间又接了过来。
想了想,千代舞月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来,里面却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粉末,散发出的异香和她自己身上的驱虫异香如出一辙。
“这是‘驱虫散’,只要涂抹在身上随便某一处,就能散发出驱虫异香让那些毒虫不敢轻易接近。”千代舞月将小瓷瓶递给张狂。
张狂也不矫情,接过瓷瓶后,先打开瓶塞凑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倒了一点粉末均匀抹在鞋面上,果然身上很快就散发出和千代舞月一样的异香。
虽然远隔着一里多远,但依旧可以清晰听见沼泽方向传来整天蛙声,一阵阵此起彼伏着,让人的呼吸也有些不由自主地跟着节拍一起一伏,很是有些胸闷欲呕的感觉。
在蛙声中,同时也夹杂着嘈嘈杂杂,但不失清晰的群虫嘶鸣,让人不觉感到心惊肉跳。
那些虫鸣声直到持续了将近一刻钟左右,这才终于渐渐歇止了下去。
“别跟过来!”张狂再次叮嘱千代舞月一句,随即便朝沼泽方向疾驰了过去。
千代舞月轻嗯了一声,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张狂的背影远去,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之间弥漫着沼泽上空的毒气,现在也伴随着虫鸣嘶吼声消失了,虫群在这段时间中,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若不是那个尚算巨大的坑洞还在,简直让人怀疑刚才的那一幕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张狂的储物戒中虽然塞了十几件法器,但如绿色小舟的那般法器,却也是没有了。
不过现在他身上涂抹着驱虫散,倒也不用过于忧心,一路驰去,沿途上的虫群纷纷忙不迭散开。
很快张狂便抵达了坑洞上方地面,由于已经少去了八米多厚的泥土阻隔,深处埋着的那块铜牌元气波动,较之前已经更为清晰。张狂估计着,铜牌的位置在地面以下的至少七十米深度。
七十米深度,对于那些俗世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格外艰难的任务,往往都需要出动数百上千人。
哪怕是与此时张狂同等修为的修炼者,想要将这块铜牌从深土中取出来,也需要冒着险死还生,并且还要往返数次才有可能。如果在这数次中,稍微一次有个什么不慎,那么就必然就会是葬生虫腹的下场。
周围那些虫群或许是因为刚才吃过一次亏,虽然因为驱虫异香的缘故没有靠近张狂五步之内,但却在他周围拥拥挤挤地叠成一堆,似是在监视着张狂的一举一动。
张狂面色丝毫未改,确定铜牌所在的方位后,依旧是之前粗暴简单的方法,“唰唰唰”的刀气延绵不绝的搅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