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就被一个很是嚣张的声音打断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敢拦我们……”
“林豹,说话分寸点,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张师弟的家不是?”旋即又是一个清冷的男音训斥道,但话语中也并无过多恼怒。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吱啦”一声推开,四个人随之走了进来,张小宝紧紧跟在四人身后,只是一脸的惶急加莫可奈何。
四人从外表看着皆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其中三人身着外门弟子的制式黑衣,而最当先的青年则是一身白衣白袍。白色,乃是内门弟子的标志,只有修为进.入大五行境界,才能晋入内门。
为首的白衣青年长得丰神俊朗,唇红齿白,当真一副浊世佳公子的风采。尤其那一双笔直的剑眉,更添英武之气,尤为引人瞩目。
有白衣青年当前,其身后的三位黑衣外门弟子的风头完全被遮掩住了。只有最左侧那位肌肉扎结,粗壮明显异于常人的彪形大汉,或许还值得稍微瞟上那么一眼。
张狂盘膝坐在床.上,整个人正对着房门,是以四人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张狂。
白衣青年向张狂走来,面带微笑,声音温润,令人如感春风拂面:“大清早就得到消息,听人说张师弟受伤了,本来急得还不得了,不过现在看到张师弟安然无恙,倒也让我放心下来了……”
张狂瞟了白衣青年一眼,丝毫没有客气的打断道:“你不知道这是别人家里么?想闯就闯,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有好到这种程度么?”
张狂自然认得这个白衣青年,乃是玄元宗大长老林云的孙子,林峰。
张狂不爽林峰,除了林峰打断了他的疗伤,更为主要的原因,却是张狂从记忆碎片中得知,这林峰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尤其是暗地里鬼心思颇多。
和张狂不同,这林峰自小修炼,如今年过二十不久,就步入滴水境界,踏进了内门弟子的门槛。虽算不得什么绝世天才,但在整个玄元宗的近两万外门弟子里,也属于顶尖的那一小撮人才了。再加上他林家家大势大,林家老祖更是玄元宗的大长老,若单论势力,已经不逊于作为宗门第一族的张家多少。
所谓权势滋人心,林家势大到如此程度,自然就会想着更进一步,成为玄元宗第一大族。
以前的张狂,一门心思只想着贪图享乐,浑浑噩噩,暗地里没少被这林峰坑过,可是事后,不但没有意识过来,反倒还乐呵呵地和林峰称兄道弟。
张狂还记得最近的一次,就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当时林峰跑来跟张狂说,炼丹峰的一位长老刚刚炼出了一炉“通阳丹”,这所谓的通阳丹,无论是谁只要吃上一颗,便能够十日十夜金枪不倒,御女不虚。如此扯淡的事,那精虫上脑的张狂竟然也信以为真了,当即就跑到炼丹峰的那位长老的丹房,想要盗取丹药。“恰巧”那位长老也正在炼制一炉丹药,不过却不是通阳丹,而是那位长老精心费了三年功夫才聚齐材料,用于修复心境的“凝神丹”。
张狂的突然闯入,顿时就打破了丹房的恒温阵法,让一炉丹药尽皆成了废丹。
三年心血打了水漂,那位长老当时那个气啊,好悬差点没有一巴掌将张狂给拍死。而且那一炉丹药还并非单单只是为他自己所炼制,宗门内多位高层都已经预定了丹药。
最后张守静不得不厚着一张脸皮,好歹说情,而且还花费了三万多的门派贡献值,这才将这件事情平息了下来。张狂这个少宗主,也由此在宗门高层的眼中,再一次大大降低了印象分。
反观林峰,在这件事后,主动就向高层“承认错误”,要把这次后果一力承当下来。林峰的措辞极有技巧,那些高层非但没有相信,反倒还称赞林峰爱惜同门兄弟情谊,加高了他的印象分。
本来这件事后,张狂对林峰是充满了怒气,还准备要找他算账。可私下里经过林峰一阵花言巧语的哄骗,两人竟是又“和好如初”了。
如此之类的事情,已经不胜枚举了。张狂前世一路风风雨雨闯荡过来,经历已经远不能用丰富来形容了,又哪里能看不穿林峰的那些小心思。
“张师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听着张狂毫不客气的话语,林峰明显有些愣神,摸不着头脑自己又是在哪里惹恼了这个傻子二世祖。
“少宗主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林师兄一听到少宗主受伤了,甚至连大长老找他都说没空,跑着就来看少宗主了。”
“是啊,林师兄对少宗主真可谓是一片兄弟情深,甚至就连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见了,可是都羡慕得很呐……”
除了那名壮汉,林峰身后另两人也紧跟着帮忙出声解释道。
“哦?”张狂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特意来看望我的呢?”
“这还有什么怀疑的么?”林峰装作不高兴地道,见张狂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他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凭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张狂还不等林峰一句话说话,就打断道:“看来我还是错怪你们了?不过近日我听到有人跟我说,说你林峰在背地里算计我呢?”
“这怎么可能?”林峰又惊又气,眯缝着眼神,怒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破坏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张师弟你只管将他叫出来,让我亲自跟他对质,到时候一切真相都自当会见分晓。”
“算啦,就凭你这番话,我相信你就是了。”张狂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随即又向愣在一边的张谦吩咐道:“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林师兄进屋已经站了半天了么?还不赶快沏几杯茶来?真是的……没点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