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昼夜的大肆杀戮,张狂修为暴涨,竟是达到了滴水中期修为。
不过到了此时,张狂只觉得这天地间对自己的斥力越来越大,急切想要将自己驱逐出去。
等太阳彻底脱离地平线,这股斥力终于达到顶点。
“唉!可惜。”看着眼前依旧延绵不绝涌来的妖兽群,张狂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滴水后期了,奈何血域境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砰!便好似突然间穿破一层屏障,张狂神识一阵恍惚,再一回过神来,却已是回到了藏宝峰顶峰。
“少宗主……”此处值守的弟子见到张狂,先是一愣,继而不可置信地惊呼道:“滴水……中期!”
这里并不只有一个执法弟子,听见惊呼,其余在场的七八个弟子尽皆都向张狂望了过来。
“怎么可能……”
“记得少宗主进去的时候,才不过原粒修为还没到吧?这……我是做梦么?”
“快快,通知峰主大人,这可是大事……”
众弟子心中的震惊简直已无法言喻,有反应快的弟子,慌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传讯玉符,将此消息传递出去。
张狂自是不会去管这么多,转身便走出大门,下山去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想风儿一般迅速扫过,很快玄元宗上上下下差不多都已是知道,他们的少宗主自从进.入血域境后,历时四个月多,竟是连连跨越两个大境界,达到了滴水中期修为。
下了藏宝峰,张狂凝起一团云头,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玄元峰,而是驾云往西驰去。
“四个多月,也是时候将旧账连本带利收回来了。”张狂嘴角翘起一丝冷酷。
此时已经是十月多,秋风萧瑟,略有冷意。
百十里地一晃而过,张狂降下云头,落在精练峰上。
精练峰乃是玄元宗内门弟子居所,居住着四千多内门弟子。
精练峰虽然也有执法弟子来往巡逻,但远不如玄元峰、藏宝峰等峰,只要来人有着宗门身份牌,又或者穿着宗门服饰,执法弟子们一般都不会过去盘查。
“见过少宗主……”执法弟子中自然有认得张狂的,上前抱拳向张狂行礼道。不过旋即察觉到张狂此时的修为,一个个皆是震惊得不能自已,说不出话来。
“林木心的儿子,林飞的居所在哪里?”没理会执法弟子们的神情,张狂直接问道。
“林师兄?”执法弟子们齐齐一愣,其中一个身形修长,面色白净的执法弟子有些不着头脑地回道:“甲字十五号间,就是林飞林师兄的居所。”
“林师兄前天刚突破滴水中期,说好了要大摆筵席三天,以示庆贺,少宗主你此番也是来给林师兄祝贺的么?”一面色略有些黝黑的执法弟子,猜测着问道。
“祝贺自然是有的,不过顺便……也来讨笔债。”张狂冷笑。
“讨债?”执法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人疑惑道:“林师兄借过少宗主钱么?”
不提执法弟子们的嘀咕,张狂得到答案,转身便向甲字号区域去了。
精练峰元气丰厚,足可以排得上十万里的玄元宗疆域内前十,但即便是同一山峰,其中的元气分布也并非均匀。
按照元气浓厚到稀薄,依次划为甲乙丙丁四个区域。内门弟子可以通过挑战上一等区域的弟子,来替换自己的修炼环境,如此规矩,也是为了促使弟子们能够自发奋发向上,努力拼搏。
甲字号区域一共有一百间居所,住在这里的一百名弟子只到内门弟子总数的四十分之一还不到,却是占据着精练峰最为钟灵秀明之地。
能住在甲字号区域的弟子,或是实力在内门弟子中堪称强大,又或是家世丰厚,无人敢于挑战。
林飞虽然也算得上一修炼天才,以不到三十岁之龄,便达到滴水中期,被誉为林家骄子。可只不过滴水中期而已,实力在内门弟子中实在算不得强大,能够在甲字号区域占据一席之地,自然是受了林家的福荫。
此时离午时还有一段距离,还不到饭点。
但此刻在林飞的院子里,二十一张巨木圆桌,早就已是人满为患。桌上摆满了各种珍味佳肴,美酒林林。院子中两百多号人觥筹交错,高声阔论,当真是好不热闹。
能来这里的,没点身份还真就不成。这些宾客,或是这甲字号的内门弟子,又或是其他区域的出众弟子,甚至还有几位执事也在席间。
林飞作为林家骄子,家世渊博,自是值得众人过来交好。
院里有下人忙着伺.候众宾客,门口也有知客带着几个貌美俏丽、语笑嫣嫣的女子接送往来。
林飞的排场不小,就连门口迎客的知客竟也是一白衣内门弟子。
能做知客,自然就要分得清人,有眼力见。而且张狂作为玄元宗的少宗主,这般身份,在宗内独一无二,若是知客连他也认不得,那也未免太过失职了。
“少宗主也来啦,呵呵,若是林师兄知道,不知道还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呢。”知客热情满面,笑语晏晏,话间令人感到一股如春日般的暖意。
“林飞是在里面吧?”张狂淡然道。
知客听张狂直呼林飞姓名,隐隐感到一丝不妙,但还是笑着回道:“在里面呢。”
张狂点了点头,自顾进门去了。
“滴水……中期!”直到张狂走后,知客才猛地意识到,不由震惊咋舌,不可置信。
门口有负责登记收礼的人,见张狂便这么空着手路过,却没有说什么。那些登记送礼的宾客见了,同样也没生出什么负面。
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奇怪,地位高的人放个屁,都能说成不拘小节,放在鄙薄之辈身上,顿时就变成了粗俗。
门口还有唱礼的人,高声长唱:“少宗主到……”
院子里面,二百多道目光瞬时齐刷刷地向门口望了过来。
“哈哈,张师弟也来了么?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来了啊。之前我本想着给林师弟送请柬的,可又怕林师弟风花雪月的,不太好打扰,没曾想林师弟倒是主动来了。”一白衣长衫,剑眉星目的俊朗的青年向张狂这里边说着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