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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夜绯红

龙都学院位于石小镇最西南边的山脚下,背后就是成片的矮山丘陵,主河鬼都河穿过石小镇流过龙都学院的正门后一路向南,而支流静花溪流向北的花间广场后继续向北直至消失。

石小镇建在平坦的平原上,平坦的土地和地势造就这里土地的肥沃和两条河流的缓慢。

龙都学院门前百米外鬼都河悄悄的走过,这段河流很浅也很清,深度不够半米,所以鬼都河这里也最宽,即使最宽也只是两百多米而已。不只是多少任的前校长不愿意建桥,学院就运来大青石放置在河中,大青石连串成长桥,人们都叫他浮桥浮在水上的桥,青石稍稍离开水面,伸手就能触及缓缓流动的河水,带着无尽的绵长和轻柔。

时间将近九点仍旧有三三两两的少年少女走上青石浮桥,小九带着楚云走在青石浮桥上,而更多的人是独自一个人,龙都学院是不允许带家仆的,所以什么都是得自己解决,当然有些父母则是亲自送自己的孩子来龙都院报到,或是埋怨或是理解,又或者不以为然,也仅仅只是这样子而已。

小九拉着楚云刚上案,回头的楚云就看见一个背着黑色长袋的男孩和一个背着刀袋的男孩走在一个女孩后面,两个人男孩长得一模一样,不一样的除了衣服和背着的东西,让人很难分出谁是谁,是同一个人还是双胞胎,女孩则高兴地在青石上跳来跳去,也许最让人醒目的也就是他们这两组人了吧。

“老大。”楚云大声呼喊,许多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

他当让知道他们是谁,从洛桑小镇把他给带出拉力的人,当时楚云就想把男孩当做自己的老大,也是因为如此才一路追来这里上学的,两个男孩看了一眼楚云,默默地走在女孩的身后,此时此刻更像是护卫。

“哪啊?”小九回看,男孩们和女孩刚刚踏上青石浮桥。

楚云尴尬,没有人回应他,即使向着这看过来,更多的是在意男孩们身旁的漂亮女孩,无论是小九还是女孩。

“背着黑色长布袋的男孩,走吧,报到再去找他们。”楚云想着校门那边走去。

“嗯。”小九看见了,隔着也不远,男孩两米长的黑色长袋无论在哪里都是很吸引人眼球的,奇异的东西总会勾起人的好奇心。

甘深是生活在石小镇临镇五狮镇的一个十七岁少年,身上什么也不带就背着一柄刀,跟叔叔生活在一起,叔叔说他是捡来的,捡到他的时候才几岁大,右手无名指带着一枚草编成的戒指,奇怪的是十几年了戒指一如既往,身边还有一柄绯红色刀刃的长刀,叔叔说那玩意儿可漂亮了,闪闪发光,照亮亮了夜晚的一大田地,像是一盏灯一样。

看见灯光叔叔就循着灯光过去看见了昏迷不醒甘深,绯红色的刀刃在甘深醒来之后就消失了,之后一直没有再次出现沉寂至今,叔叔还帮楚云专门找人制作了白色的刀鞘,绯红色的刀修长,带着微微的弧度,刀鞘也微微弯曲。那些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叔叔一直念念不忘甘深那时呆头呆脑像个傻子,常常挂在嘴边调侃他,甘深都不会是介意,回报给别人的是笑容带着一丝憨意,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笑都生不起气,有种可以给人了力量的感觉。

叔叔一直没有告诉甘深一件事,他的容貌从来没改变过,他好像也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五狮镇上叔叔也跟大伙说过不要告诉甘深这件事,甘深善良憨厚的性格和对镇子的帮助镇上的人也就答应了他的叔叔,总归是好的,知道了自己从前的秘密兴许会是痛苦悲伤的。

有一件事他也一直瞒着叔叔,在最近几年自己时常会头痛,破碎的记忆上涌,零零碎碎,世界充满着黄沙,大风带起的沙子遮天蔽日,每一个置身黄沙的人只能选择避让,让自己都看不见哪里是哪里什么是什么。高耸入云的高楼,在夕阳下映出灰黄色的硬岩,铜管和钢管映出金黄的光泽,由高楼顶端往下看去就是万丈深渊,置身一跃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还有满眼的尸体倒在黄沙上,刀剑被折断,红巾焦黑破烂,盔甲破碎,血染红沙丘恐怖而渗人。坐在床边的女孩摇着脚,丝毫没有察觉窗下就是深渊,女孩回头,甘深却看不清女孩的脸,越是靠近女孩越是模糊,头越是痛,连带着心都在痛。

记忆的碎片在瞬间涌现,毫无头绪毫无逻辑,像是被打碎的镜子,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将它修复,所有的画面涌现之后消失,头痛也慢慢缓解,总是在死循环总是在迷茫,不管怎样都不能将一切串联起来,只是在重复。

甘深有时候也迷茫,也许这些就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也许这些都实实在在发生过,又好像是虚假的,十几年来自己就没有离开过五狮镇,他却忘记了自己十几年没有变过外貌,或者时间流逝缓慢。

抚摸心口,心脏的位置有一道疤,在背后同样有,像是被利器穿心而过,问题里这样的伤真的有人能活下来吗?答案肯定是没有的,没有任何人的心脏被切开还能够活下去,即使是神也不会例外。

这道伤口是那么真实而触目惊心,摸上去甚至还会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自己该怀疑还是该相信。还有手上的戒指,草做的一样,甘深都不敢肯定,或者不愿意去相信,也许这样平平淡淡其实挺好的。

他问叔叔,叔叔只说他也不知道,大哥你是我捡的好不好?捡到你的时候就有这些东西了,说得甘深哑口无言。就这样来看你的刀和这枚奇怪的草戒指应该和你的身世有关,这个得你自己去找了,像叔叔这样的人,没见过世面,出了五狮镇也会被人笑话,所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回来再跟叔叔好好说说,叔叔脸上就有光了。

事实是平淡并没有眷顾甘深,自己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机能,无论是速度,力量,耐力还是抗击打能力都不是普通人做你能够到达的,在有些时候还能够让自己的刀恢复绯红的颜色,特别是在夜里。

世界并不是看着那么安全,在现在这个时代人们都有这个认知,妖,鬼,怪层出不穷,偶尔遇到也不是不可能。在甘深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能用刀斩出绯红色的刀,甘深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常常在夜里替五狮镇游荡,遇到鬼时绯红色的刀光就会亮起,但是人们并不知道挥刀的人是谁,只是见绯红色的刀和刀光而已,甘深并不想让人知道,很多人给了这个不知名的斩鬼人一个称号--暗夜的绯红,甘深更喜欢用这个称号去命名自己的刀,长刀--暗夜的绯红。

叔叔始终知道那就是甘深,因为那绯红色的刀光曾经带着他找到了浑浑噩噩的甘深,他又怎么不认识呢?

“同学你好,能给我看看你袋子里的东西吗?”甘深踩着青石凑到背着黑色长袋的男孩身旁,甘深的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向看起来很好看的女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好看的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总觉得梦里那黄沙漫天却又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和眼前的女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许是错觉。

男孩面无表情,按着之前的节奏跟在女孩背后,并不理会,在被人看来是那么的冰冷,冷着的脸像是在装酷,永远都不近人情,其实那也只是平平常常,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加以理会,黑色长袋的沫竹并不是随随便便给人看的,况且你的眼睛看哪里呢?脑子里在想什么?

“唉···”男孩不理甘深,甘深想伸手,欲言又止。

“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刀?”甘深转过头,朝着背着刀袋的男孩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背着的是刀。”男孩惊讶,背着刀袋的男孩虽然不冷酷却很腹黑。

“别想了,我是不会给你看的。”男孩把双手枕在后脑勺,恨着小调跟上男孩和女孩,把甘深晾在后头。

“都这么绝情,算了,三年同学总会找到机会的。”甘深尴尬,也很无奈接连两次被拒绝,不过也正常,谁愿意去理会陌生人,自己确实也唐突了一点,不过女孩看起来很亲切。

“因为我也会用刀,就感觉你背的也是一柄刀。”甘深笑着大喊。

“耍什么帅?”背后的龚成和潘余不忿,对于一些人会对另一些人没来由的看不过眼,还带着漂亮女孩,好不羡慕。

妒人心中起,无论认不认识,总归是有的,心大的人会羡慕,心小的人会嫉妒,再正常不过。

其他人在选择沉默,即使是好奇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去看,在学院里总有机会看到,既然是带着的武器,那么也总是能看见的,毕竟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或者即将是同一个班级。更多的学生早就在校门前集合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小小的插曲阻止不了九点钟开始的集合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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