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了——在她被记者堵着的时候,这人突然出现。
记者们也看见了霍志泽,下一秒全部蜂拥而去。
祈佳妮得以解脱,转身就去拦出租车。
【提醒你,你如果走了,你的负10分有可能会变成负12分】莫邪又在唧唧歪歪。
祈佳妮脚下猛地一顿,【老子要是活过来,一定找到写这本书的人狠狠揍一顿】
【呵。负数的人口气真大】
【……】
马哒,她祈佳妮一生最讨厌被人看不起,越是被认为不行,她越就是要证明自己行。
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见她不动,问道:“上车不上车。”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
“神经。”
出租车司机带着愤怒开车走了。
那边霍志泽被记者围地水泄不通,闹哄哄的,祈佳妮也听不清楚记者们在问什么。但是问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让自己别负地更彻底。
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她的眼珠转了三圈,脑子里闪过至少五种想法。
【我闻到了霍总要生气的味道,你也快被扣分了】
【艹】
这他妈真的是天下第一奇葩剧情。
她当时为什么会迷这种小说,甚至还他妈在死的时候都在看。
造孽。
她一咬牙,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朝人群跑去,拽住一个,推开一个,再拉走三个,她就那抹横冲直撞地到了霍志泽身边,双手紧紧抱住霍志泽的胳膊。
隔着衬衣,她的手也能感觉到男人紧实的肌肉,一点不骨瘦如柴,符合《黑幕》里关于他身材的描述——虽然瘦,但实际很有力量感。
正如他虽然戴着眼镜,但是平日里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实际上,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隐藏巨大的蛊惑力。此刻,他就是用那双充满蛊惑力的眼睛看着她的,看得她都心虚了。
“你来接我呀?”祈佳妮昂着头,甜甜地笑。
“嗯。”
霍志泽一个反手,就握住了她的小手,牵引着朝他的走走去。记者拦在前面,还在大声提问,但霍志泽无动于衷,而祈佳妮一直低着头,被镜头拍到的都是尖下巴。
霍志泽牵着她去了副驾驶那边,还拉开了车门,“上车。”
祈佳妮抿唇,看了一眼被牵着的手。
“怎么了?”霍志泽问道。
祈佳妮抬眼,与男人对视,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儿,用没被男人牵着的那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上了男人的脸颊。
一碰即离,但足以让所有的镜头拍到这亲密的瞬间。
这一下后在场的所有记者都愣住了,都忘记问问题了。
“上车。”霍志泽又说了这么两个字。
“哦。”祈佳妮乖乖地上了车。
霍志泽绕到驾驶座那边,驱动车离开。
祈佳妮从后视镜内看记者们,看了好一会儿想到什么,道:“我早晨从你家里拿了三百块钱。”
“嗯。”
祈佳妮不确定他这个“嗯”字是代表知道了,还是代表她可以用。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她静了几秒后又问道。
“嗯。”
“……”
这种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词儿,真是毛病。
她偏要让他多说话,“你昨天和前天晚上在哪儿睡觉?”
这次总不能直说一个字。
可是,出乎意料,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这人一个字都没有说。
祈佳妮抬手扣了两下鼻尖。
“你面前的柜子里有湿纸巾,擦一擦脸。”霍志泽终于说了一长句——相对于他自己来说。
祈佳妮瞥他,伸手从柜子抽出一包湿纸巾,跟卓玲玲房间里的纸巾牌子一样,很贵的带有消毒功能的那种。《黑幕》在卓玲玲登场时,用了几百字来描写这种纸巾,以凸显卓玲玲对物价的无知。
祈佳妮翻转那包纸巾,“我记得我给你买这种纸的时候,被财务点名批评了的。财务说我活在半空中。”
“这是你给我买的。用你的钱。你的准姐夫说你给谁买这种纸就代表喜欢谁。”
“……”诸聪真的是无时不刻不在像霍志泽推销她。
祈佳妮抽了一张纸,从额头到下巴一把擦,直接将脸上的所有化妆品都擦干净了。湿纸巾打湿了她的额发,配上靓丽的脸蛋,清纯透着别样的魅惑。
所有的一切都在映照在后视镜内。
霍志泽翻过什么情绪,淡声道:“你刚刚亲了我。”
祈佳妮正擦着鬓角,闻言一顿,“是亲了。”
亲了,还没被加分,哼。
“你喜欢我。”
“……”他这好像每次说道她喜欢他的时候都这种淡淡的陈述语气,蛮奇怪的。
这难道也是《黑幕》作者赋予他的个性?
为了早日复活,祈佳妮一闭眼拼了,睁眼时道:“当然喜欢你了。你的身高脸蛋都是我的理想男友类型。”
“你说的像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我对天发誓。”老天老天,我没说假话,让我国过关复活。
正好红绿灯,霍志泽踩了刹车,侧头盯着她道:“今天晚上一起睡。”
淡淡的一声震地祈佳妮失语了,再要反应时,霍志泽已经重新驱动车。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一起睡是在一张床上睡吗?
在纠结中,霍志泽驱车到了公寓,多远就看见被大风吹乱发型的霍秉抱着被子坐在门口。这幅可怜相,配上他的破洞裤子,如果再在他面前摆个碗,那行人就能往碗里给他丢钱。
祈佳妮,“……你家堂弟蛮可怜的。”
“你同情他?”
祈佳妮没多想,点了点头,“二十岁,刚过青春期,没钱的样子是蛮值得同情的。”
霍志泽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车子在霍秉面前停下。
霍秉早认出了这辆车,看准车子停下,就把被子摔在车头上,再趴上去,对打开车门的霍志泽道:“哥,我今天要在你这儿睡觉。”
霍志泽接都不接话,直接开了门。霍秉撅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大门,中间挤开了祈佳妮。
“今天我一定要住,不然我就在门口睡一夜,反正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大暴雨,我说不定就能死在风雨里,到时麻烦大哥你打电话通知我爸爸来安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