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陆十四心下诧异,一边防备着墨阳,一边探出头向那声音处望了望。
唐琴站在门边不远处,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喊大叫的墨阳,左手从怀间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怀疑是不是今天的妆化的太浓了。
……
“会不会是云国又出了一个刺客?”燕宁盯着桌上的信,问道。
那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八个字:“非我本意,他日报偿。”
墨阳已被其他弟子制住带去见墨家家主了,这封信便是那时从墨阳身上摸到的。
陆十四仔细盯着那封信,又思考了一阵,道:“也并非没有可能,但培养一个她这种等级的刺客…无异于培养一个踏天镜,几率太小了。我倒更相信是出了意外。”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怕唐琴。”墨黎安慰了两句刚刚得知真相正担忧墨阳的唐琴,问道。
“如果按一般的想法,大概是长得像唐琴或直接伪装成了她,但那刺客应该没有任何理由把墨阳吓疯才对…”陆十四疑惑道。
“墨阳的胆子一直都很大…究竟什么事会把他吓成这样…”墨黎道。
“你那天听到的声音…跟我像吗?”一直低落的唐琴忽然怯生生地问向燕宁。
“那刺客的声音很妖媚,跟唐姑娘完全不同。”燕宁答道。
“或许他怕的不是声音的主人…”陆十四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而是声音的性别。”
墨黎伸手开始揉陆十四的脸。
“你干什么?”陆十四一把把墨黎的手打开,脸上似乎有些吃痛,正用一只手轻轻地搓着。
墨黎仍然有些怀疑地看着陆十四:“当然是怀疑你是那女刺客伪装的了,墨阳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因为家里的妹子们看腻了才申请的出去站岗,他能怕女人?唐琴啊你脸转过去一下我试试别的地方…”
“陆十四的意思是墨阳可能看到了很可怕的女人,一个足以让他直接吓丢了魂,甚至听到女人的声音就会想到她的可怕女人。”燕宁解释道,制止了墨黎看似胡闹的试探。
“看来我们只能等墨巨子调查的结果了。”陆十四总算保住了晚节,坐的离墨黎远了一点,心中仍然没有什么头绪。
陆十四回忆起刚才墨阳被带去见墨家家主的场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刚才我只顾着防备唐小姐是伪装的,你们制住墨阳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墨黎低头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
“燕宁公子呢?”见燕宁正低头沉思,陆十四追问道。
“左腕断了,右手拇指的指甲缺了右半面。”燕宁不再继续琢磨那伤的来历,答道。
陆十四听罢,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墨阳兄弟还真是条汉子…”
不待三人询问,陆十四解释道:“没有办案经验的人可能会认为那是挣脱的时候弄伤的,但据我猜测,墨阳是在被反绑的情况下,用右手强行压断左手手腕好让绳索松动,然后用拇指指甲一点点将绳子磨断…”
三人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
墨黎将双手放在身后,尝试了一下陆十四说的动作,确实反而用最短的拇指比较方便。
只是如果这样做,每一次用指甲磨绳子,断掉的手腕都要被右手用力压迫,承受难以想象的巨大的痛苦。
墨阳…
墨黎的的手用力攥紧,心中无比愤怒。
唐琴担心地看了一眼墨黎,道:“不如…你们现在去找墨巨子问问情况,我的身份有些碍眼…就不过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迟早是墨家的媳妇,有什么碍眼的。”
那声音说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干瘦男子。
众人连忙起身,燕宁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墨巨子。”陆十四作揖道。
“墨…墨巨子好。”唐琴本想反驳那句墨家媳妇的调侃,见是墨家家主来了,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
“墨巨子。”燕宁也作了个揖,跟着问好道。
“燕宁小兄弟,初次见面。”墨家家主向陆十四与唐琴点了点头,又对燕宁回了一礼,道。
“家主…”墨黎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问道:“既然您亲自过来了…墨阳…”
墨家家主示意众人坐下,自己也坐到了燕宁旁边,似乎并不在意主客之位,道:“墨阳的状况…很不好,至少我没有什么办法,这次过来,主要有两件事。”
“其一,墨阳的身体状况我与族里几位老人研究过了,没有中过毒,也没有受过虐待。至于身上的伤,也都是墨阳为了逃脱,自己弄出来的。”
“其二,墨阳的事,实在过于蹊跷,墨显厚颜,想借用陆公子的探案手段,请陆公子带着这封信与两名弟子一同将墨阳送到书山周如霜姑娘那里去。”
陆十四点了点头,轻揖了一礼道:“在下也正有此意,墨阳是调查那女刺客难得的突破口,如果能以此为线索把她除掉,我们会安心很多。”
燕宁想起自己要去书山询问这凝魂钉的事,本想出声同去,又想到墨黎的术试时间已近,把话咽了回去。
“我跟十四一起去。”反倒是墨黎突然出声道。
“墨黎啊,你的心情我明白,但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专心准备与唐震的术试。”墨显看着墨黎,心中虽有些不忍,但为了大局,还是出声劝阻道。
墨黎没有立刻答话,思考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道:“家主,您有所不知…”
……
……
墨显听罢有些错愕,没想到唐震竟然如此狠毒,更没想到云国竟打算用这种方法挑拨墨家和唐家的关系。
“燕宁公子…你能为墨家做到这种地步,墨显感激不尽。”墨显说着,起身就要深揖行礼。
因不愿过度插足墨家家事一直沉默的燕宁见状,连忙口称不敢,站起轻扶了一下墨显,随后后退一步回了一礼,道:“墨黎于我有恩,在下不过报答而已,还请巨子万勿言谢。”
墨显点了点头,道:“燕宁公子,你那在盾上涂血的方法虽然可用,但墨某有个更加一箭双雕的法子…只是不知道燕宁公子敢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