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到那些贵族小声道:“让这姑娘做人质,咱们求求战初新!”
“对,对,咱们求饶,总好过在这里跪死,这姑娘也是没用!”
“是啊,是啊!不中用!以为她能救咱们呢!”
“是啊,她设了这结界简直是给我们添麻烦!”这些贵族的脸面完全不要,只要能逃命,他们什么话什么事都能说出来,做出来。
“哈哈哈!看到了吗宋前辈!你刚刚还给他们设了结界保护他们,见你被我挟持,就马上落井下石,恩将仇报!”
“可笑啊,太可笑了。哈哈哈!”战初新狂笑着对宋澄词说。
“无所谓。”宋澄词笑着说。
“你说什么?”战初新停在狂笑,问道。
“我说无所谓!”宋澄词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战初新严肃道。
“无所谓,怎的我都是自己一个人,你杀不杀我,都无人在意。”
“而且我已经是死人了,若不是没有这腰间的附魔石,我不会有本体。”
“而杀我的人,就是我的哥哥。”宋澄词笑着说。
“你,你的哥哥!杀了你!”战初新惊道。
“是,他认为我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不但抢走了父母对他的关爱,还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最后父母还因为我而丢掉性命。”
“他用我送他的匕首,准确无误的,很用力的刺进了这里。”宋澄词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处对战初新说。
“疼,疼吗?”战初新出神的望着那心口处,仿佛看到汩汩血流。
“疼,当然疼,疼的不行。”
“可是,他是我哥哥。”宋澄词说出这些话时,脑海里依然是哥哥惊恐害怕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手里握着匕首。
“哥哥!他不在了,我再也没有等到他!为什么!啊!他做错了什么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等不到,真的等不到了。”战初新失魂落魄的把剑从宋澄词的脖子上移了下来,他颓然的跪了下来,痛哭着。
宋澄词蹲下来,抚着战初新的后背,轻声道:“哭出来,就舒服了。”
战初新扔下剑一把抱住宋澄词,大声的哭着,像个孩子一样哭着:“对不起,哥,对不起!”
就在这时,宋澄词喊道身后杀气,她刚要回头,战初新忽然站起来挡在了前面。
宋澄词眼看着一把刀插进了战初新的左肋处,她抬头见那人居然是易容为贵族家主混在其中的霍林儿!
宋澄词一掌打在了霍林儿的肩头,将她推开,扔下一张传送符,扶起战初新消失了。
霍林儿捂着肩膀,一气之下挥刀将跪在平台上的其他贵族家主全都杀了!
宋澄词和战初新传送到唐境的外院里,她扶着战初新倚靠在树下。
“初新,你怎么样?”宋澄词暂时封住了他的伤口流血,但是,这一刀插的太深。
宋澄词就要为他疗伤,刚从皮袋子里拿出一道符,就见战初新抓住自己的手腕说道:“呃,宋前辈,别浪费了。”
“你别说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宋澄词轻轻掰开战初新的手,准备开始疗伤。
“宋前辈,你听我说,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哪怕知道了我的过往,也没有放弃我。”
“其实,卖羹汤的婆婆是我请她告诉你我遭遇的变故的,对不起。”战初新笑了笑说道。
“我猜到了,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宋澄词说道。
“宋前辈,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像我的哥哥,他也是这样,总是为别人着想,而他致死都,都,”战初新吐了一口血。
“你先别说了,听我的,让我给你疗伤。”宋澄词急道。
“不,宋前辈,我自知罪孽太重,我以死谢罪也难以偿还湘南镇那些人的性命。”
“还有战圣主,他,他,我对他有愧,他本不该,不该死。”战初新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虚弱。
宋澄词实在不忍看他这样,只能低着头,调整好自己的气息。
“哥,真的对不起,我没等到你,也,也,没成,成,成为,你,你,你所,所期盼,盼的,”战初新紧紧抓着宋澄词的胳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宋澄词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她仿佛在那颗泪里,看到梁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小梁新,微笑着喊道:“阿新!”
小梁新开心的扑进哥哥的怀里,盘在哥哥身上,幸福的说:“等到你了,哥。”
翌日,宋澄词和梦梦站在战初新的墓碑前,旁边是哥哥梁初的墓。
宋澄词自作主张把两人的墓重新安置在唐州的花灵谷里。
这里与世隔绝,他们长眠于此,远离那个令他们心碎,生离的海州。
“前辈,昨日霍林儿将战氏贵族及不降于她的门徒全部处死。”
“海州各处的战氏建筑全部烧毁。”
“皇室命霍林儿接管了海州所有势力范围,将海州设立为第一机要营。”梦梦看了看宋澄词慢慢说道。
宋澄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想道:哼,机要营,就是古时的特务机构,叶零你手段太卑劣了!
她仰头道:“海州就此覆灭了。”
“前辈,你,还好吗?”梦梦担心道。
“没事,海州覆灭,唐州和定州也不会安稳。”宋澄词正色道。
“可是,定州一向与皇室有秘密往来,应该不会?”梦梦想了想说道。
“的确,定州和皇室的关系暧昧,可是,皇室怎么可能允许有凌驾于或者与他们相平衡的势力存在!”
“而且,皇室一定会和定州一同将唐州也翻转过来!”
“起码,他们目前是结盟的!”宋澄词分析道。
“前辈,您说的对。我们是不是要做一些防范?”梦梦问道。
“防范一定要做,除了我们几个要团结外,唐州各个城池也要确保城主没没有歹心。”宋澄词说道。
“若是他们有人?”梦梦说。
“如若有人生有歹心,私自与皇室或者定州交好,需杀之!”宋澄词狠道。
“这?!”梦梦吃惊道。
“闹着玩儿的!看你吓的!哈哈哈。我们走吧,回去看看唐若。”宋澄词转而却是沉下了脸色。
宋澄词和梦梦回到觅园,童医从唐若的寝室走了出来。
“今日如何?”宋澄词问道。
“我已经为唐前辈用了最好的药,背部的外伤总算是已经见好转。”
“可是,我的功力有限,唐前辈的灵体,损伤很重。”童医皱着眉头道。
“不就是修复灵体!有我在!”
“梦梦你来为我护法,童医你去为唐若制作一些补充灵气的药丸。”
“去花镜谷找灵草!”宋澄词说完,把外搭脱掉扔在地下,就往唐若的寝室跑去。
梦梦赶紧捡起衣服,跟在后面,童医看了看两人,也背上医药箱去往了花镜谷。
宋澄词将昏迷不醒的唐若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将手按在他的脉上。
“灵体受损如此厉害!”宋澄词急道。
她想了想,站起来,从桌案上拿起皮袋子,拿出几张黑色的符。
“前辈,你真的要用禁术?”梦梦担忧道。
“嗯,你给我护法。”宋澄词没有多说,她心想道:阿唐,对不起,我只能这样,没有办法了。
宋澄词将唐若扶起来,走去花想楼。
来到花想楼后,宋澄词把唐若平放在月鼎旁边的席子上。
她盘腿坐下,看向依旧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梦梦,示意她开始。
梦梦无奈的也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宋澄词将三张符扔向月鼎里,念道:“引戾于渊,聚灵于月鼎!”
就见三张黑色的符燃起了黑色和蓝色的焰火,烬于月鼎内。
宋澄词解下附魔石腰带,灵体也飞进了月鼎内。
“宋前辈!”梦梦睁开眼睛,正要起来,转而一想,还是坐了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宋澄词的灵体从月鼎里飞了出来。
她的体力实在不支,再也没有力气戴上腰带,她轻声道:“梦梦,把这个放进唐若的体内。”
梦梦接过来一团金色的灵气,惊讶的说道:“前辈,这是,这是!”
“快!先别管我!”宋澄词急道。
梦梦点点头,用法力将灵气推进唐若的身体内。
就见唐若痛苦的挣扎了一下,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时,梦梦急忙转身,从地下捡起附魔石腰带,给宋澄词围在了腰间。
“前辈,你怎样了?”梦梦扶起宋澄词的胳膊,问道。
“没事,只是消耗了些灵气。我休息些时日就好了。”宋澄词捂着胸口说道。
宋澄词把梦梦的手推了下去,自己离开了花想楼,走到门口时,她停了停没有回头说道:“你和童医照顾好唐若,我离开些几日,休整下。”
“可是,前辈,你为何不留在这里?”梦梦疑惑道。
“不了。”宋澄词侧过头,用余光看了看躺在月鼎旁的唐若,低声道。
宋澄词慢慢走出了花想楼,离开了唐境。
她来到走到门口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墙壁。
宋澄词一大口血吐了出来,心想道:咳,这次玩儿过了,不过,唐若以后不会有后顾之忧,也好。
她倚靠在墙壁上,慢慢坐下来,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曾经,她和哥哥奔跑在这样的天空下,两人脸上洋溢着的笑,是无忧无虑的。
可是,是什么时候,哥哥每次见到宋澄词都忍不住透出厌恶和冷淡。
他指着她说:“你这个怪物!离开我的家人,离开我们家!”
“你就是个祸根!”
“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宋澄词对着哥哥道歉。
“哥......”
宋澄词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她醒过来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摇摇头,无奈的笑着,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向花镜谷的方向。
宋澄词不能让唐若知道她用了禁术为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