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满庆的潜规则,文官贪污受贿也是一种忠诚考验。毕竟贪官污吏即便想造反,也不可能得到老百姓的支持。
正是这种潜规则,反倒造就了一大批汉人成为“忠臣”,对满人无比的尊崇。比如清末的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的实力已经很强,甚至可能已经超过清廷的兵力,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造反。
再比如,红楼里面的贾府,堂堂国公府被抄家时,全家人跪地,屁都没敢放一个。
相对应的明朝,皇帝非常痛恨贪官污吏。尤其是太祖朱元璋抓到贪官经常灭九族。导致文官与皇帝离心离德,尤其到了明末,文官以怼皇帝为荣。这在满庆是难以想象的,文官面对满人皇帝时,乖巧的如同孙子一般。
满庆灭亡后,还有很多人怀念。主要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在满庆当官可以肆无忌惮的贪污受贿。而想升职,只要巴结好满庆贵人就好。
很多人前脚还是皇上或是王公贵族的奴才,后脚就可能成为高官。不用十年寒窗,不用殚心竭虑的工作,只需要拍好马屁。
按照潜规则,贾雨村受贿后,放过薛蟠,算是证明了他是个贪官。贪官除了能依靠满庆朝廷以外,还能依靠谁?所以他只能忠于朝廷。
被御史弹劾后,果断认错,御史就不会抓住不放。
皇上顺势狠批一番贪污受贿,表示自己要严惩腐败问题。
然后就有大臣借口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是仁君,请求从轻发落。
皇上则可以借口自己是仁君,自然不会加刑于士大夫。反腐问题就可以被搞搞举起,轻轻落下了。
这些套路贾雨村以前见多了,他也不怕,最多就是罚俸。又有哪个贪官是靠俸禄生活的?
可惜的是,尽管贾雨村老奸巨猾,但是他还是没有接触到高层斗争的内幕。皇上现在对贾王史薛四大家族厌烦的很,得知他是四大家族的人,自然不会再从轻发落他了。
原著中,贾雨村估计也是在升任大司马后,才搞明白皇上和四大家族的恩怨,然后就果断的转身投靠皇上了。也有可能是在他投靠皇上后才升任大司马的。
清朝的大司马是兵部尚书的美称,贾雨村最终的职位是“补授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这应该是雍政搞出来的军机大臣的职务,可见他最后是深受皇上信任的。
但是由于韩鹏飞的蝴蝶效应,薛蟠和十王爷对上了,一不小心波及到贾雨村。此次皇上对贾雨村的判决就变成了贬为陕西扶风县县令。
贾雨村差点吐血,其他官员一看皇上的判决,就知道他得罪了皇上,一个个都离他远远的,生怕被皇上惦记上了。
贾雨村作为文官尚且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薛蟠一介商人自然不会好过,皇上命令刑部侦查此案,从严从快处理。
刑部得了圣旨不敢怠慢,很快派人到薛府就把薛蟠给抓走了。这次薛蟠再拿贤德妃威胁办案人员就不起作用了,圣旨交代的案子,贤德妃的面子可不够用。
薛府的下人们在薛蟠被抓走后,赶紧跑到韩府找薛姨妈和宝钗报告。
母女俩听说薛蟠被刑部抓住,就有点慌了神。封建社会人们对衙门尤其是刑部的衙门非常敬畏,她们虽然是商业上的女强人,但是毕竟摆脱不了时代的局限性。没办法只得急忙派人通知贾政、王子腾等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韩鹏飞此时名义上正在皇宫当差,自然通知不上。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韩鹏飞回府,刚好遇见同样下班的贾政。他也参加了大朝会,自然知道薛蟠的事。薛家母女派人通知他薛蟠被刑部带走后,他下班后就直接来到了韩府。
此时的贾政还是四大家族的领头人之一,一副严肃威严的样子。见到了薛姨妈后,怒道:“我还不知道薛蟠那个孽障居然还敢勾结海盗!”他一向清高,不了解经商之人难免要与匪类打交道。
他又接着说道:“今天朝会上,又御史告薛蟠结交匪类,打劫良善;打死冯渊,畏罪潜逃。皇上听了震怒,命刑部收押,严加审讯。”
薛姨妈急了,结交海盗的事她是知道的,主要是他们家老二,也就是薛蝌他爹负责的。当然了,落款上盖的印信是薛家家主的印信。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老二的谋算在里面。
母女俩急的直掉眼泪,韩鹏飞心疼夫人,说道:“当务之急,应该先找刑部的人,好好打点一番,免得大哥在刑部受罪。我一直在大内当差,对文官不熟,还需姨夫多多费心。”说完又向贾政拱了拱手。
贾政也就是发发牢骚,也不可能真的不管薛蟠。他回答道:“行,我跟刑部的侯尚书一起吃过酒,薛蟠还在刑部关着呢,多一刻钟就得受一刻钟的罪,咱们也别吃晚饭了,直接去侯府拜访侯尚书吧。”
没看出来,贾政交友还挺广泛的,他一从五品的郎中跟从一品的尚书都能套上关系。
不过原著中,贾政能够给贾雨村活动出个正四品的金陵知府,说明其活动能力还是很强的,认识尚书倒也在情理之中。
韩鹏飞直接从家里拿出一万两银票,跟着贾政拜访了刑部多家官员,一一送上银票,请求对方关照一下薛蟠。
以前韩鹏飞倒是小瞧了这个贾政,总觉得他能力不高,还假装正经。刑部能关照到薛蟠的人,他基本上都认识,见了面之后,说的官话,听得韩鹏飞云山雾罩的,效果却相当的好。
要不咋说文官最懂文官呢,打个官腔,扯几句闲诗,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就跟江湖人说黑话是一个理,不懂的人根本就插不进去。
走了一圈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贾政就直接回荣国府了。
韩鹏飞回到家里后,薛家母女俩赶紧上前问打点的情况,韩鹏飞介绍道:“侯尚书那边,我送上了五千两银票,其他相关人员总共送出五千两,他们都承诺要关照大哥的,问题应该不大。”
宝钗:“辛苦夫君了,先吃饭吧。”
韩鹏飞边吃边说:“皇上亲自下旨严查,我们要想救大哥,我觉得要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
其一,请王太尉向太上皇和皇上求情,贤德妃向皇上求情,薛家愿意献上家产,以求从轻发落薛蟠;
其二,一口咬定结交海盗之事,乃家族中的卑鄙小人,偷拿家主印信,私自联系的;
其三,打死冯渊之事,要咬定是双方斗殴,下人出手打死的。”
宝钗:“嗯!谢谢夫君!”
其实韩鹏飞也是乐意看到薛蟠受罪的,但是现在宝钗怀孕,听闻薛蟠倒霉,伤心不已。韩鹏飞也只好出几条主意,安慰安慰她。
他也知道,这次薛蟠估计不好过关,但也不好说,满庆皇帝都很爱钱,没准交出薛家的家产就能把薛蟠的罪给赎了。
他又接着道:“结交海盗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怎么会被御史知道的?会不会金陵那边出了问题?我让韩伯鑫给咱们家在金陵的人飞鸽传书,让他们帮忙查一下。”
纷纷扰扰几日而过,经过打点,韩鹏飞陪着薛家母女去刑部的牢房里面见了一下薛蟠。他虽然坐牢,但日子过得不错。没挨打也没挨骂,吃饭有酒有肉,甚至还有牢子给他找来妓女陪护左右。
韩鹏飞也打探到万公公到金陵的消息,很快就猜到薛家有人泄露消息了。正好他也想打压一下金陵的薛家人,主要是薛家一大家子,等他当了皇帝都是皇亲国戚了,估计会很跋扈,倒时候还不好处置。不如趁此机会,早早收拾了他们。
回到家里,韩鹏飞对薛家母女道:“岳母、夫人,根据我的查探和金陵的人传来消息,可以得知内情,大哥是得罪了十王爷而倒霉的。
具体来说,去年大哥被绑架,就是在十王爷开的青楼凝香馆里被绑架的。他回来后就找凝香馆赔偿损失,凝香馆咬牙赔偿了四万两黄金。双方结了仇。
年前,十王爷府上的方公公到了金陵,入住在十王爷在金陵的店铺后院。店铺里面的梁掌柜陆续见了你们薛家很多旁支的人。方公公回京后就拿出了大哥的罪证,买通御史当朝弹劾。”
薛姨妈一听,啊了一声:“这个孽障啊!以为还是在金陵呢,到处惹是生非,得罪了十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她对十王爷还是很敬畏的。
宝钗以前听韩鹏飞说过皇上和十王爷关系不睦,倒也不太担心十王爷。
韩鹏飞:“这样吧,夫人,你帮我写一份奏折,详细介绍一下大哥受十王爷打击的事,我明天呈给皇上。应该会有转机。”
又过了数日,刑部判决下来了,薛蟠判了个斩监候,查抄薛家。报到皇上那里,又改判为薛蟠流放宁古塔,没收薛家所有财产。
薛家被查抄后,一怒之下,直接把薛蟠从族谱中给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