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道:“多谢金成兄美意,可惜我们几人还未曾恢复,须得回去多做调息,实在无暇顾忌欣赏景色。”说到此又想了起来,忙道:“金成兄可有将无极镇之事禀告竹荼掌门?”
“那是自然。”金成点头,又奇怪道:“倾城兄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顾倾城蹙了蹙眉:“只是奇怪仙尊一直未有传见我们?”
“或许,”金成笑道:“仙尊心中已有主意,又不便打扰你们调息吧。”
“应是如此。”顾倾城笑了笑:“那我们便不打扰了,金成兄,后会有期。”
金成看我被大哥扯着衣袖往回走去,十分无奈。我们四目交缠着,直到转个弯再瞧不见他,才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随大哥他们一同回到舞仙院中。
接下来两日他们几人轮番守着我,竟是不许我踏出院门一步。我对几人的所为十分不解,可任凭怎么询问,他们亦是不说缘由,只是不断的说他们断不可能害我便是。
我知晓他们是不愿我再遇上金成,可他们不知金成却日日出现在我脑海中。
惊觉自己不止连他的一颦一笑,就连他飞舞的每一根发丝都记得如此清楚。然我却却始终不懂为何记得这般清楚,只知每每想起他时,便会忍不住面含笑意红了脸颊。
很快五日之期便到,众门派都已到齐,可师父却一直未曾现身,无论我们怎么传音亦是未曾收到过一丝回应。我都惴惴不安起来,可除了等待亦无旁的办法。
第二日,有仙者传话,叫众门派到拜云殿前集合。
拜云殿前人头涌动,许多不同襟纹的白衣修道者聚在那里,重演着花园中的那一幕。
我悄悄垫脚朝沧溟所站的位子望去,却只能失望的站回了原处。
那处围着的人比旁处更甚,莫说金成了,便是最低阶弟子的脸都瞧不上的。
站了许多时辰,依然不见仙尊大驾,人群难免有些骚动起来。
“仙尊叫我等前来,又避而不见,这是何意?”
“听说前几日出了大事,估计仙尊便是因此耽误了吧。”
一听说出了大事,许多人便向说话那人聚拢过来。
“你怎知晓出了大事?”
“我师兄年前刚修得正果来了蓬莱效力,方才刚好遇上,便听他说了几句。”那人满脸得意。
“是何大事?快说来听听。”
有人催促着,我亦是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到底是何大不了的事。
“听说,阴阳岛的结界呀......”
那人还未来得及满足众人八卦之心,便听得仙官大声道:“诸位禁声。”
众人忙各就各位站回了自己的位子,而后一脸庄重的对着大殿行礼:“恭迎仙尊。”
然御空而来的并非仙尊,而是一位白发白眉的老者同蓬莱司战上仙,单焰。
听说单焰此人不但自视甚高,脾性亦是暴躁得紧,有时发起火来连自己的师父,沧赫上神亦是敢顶撞。
单焰向来只听尊崇仙尊之令,严守仙尊定下的各种规矩。因着他如此忠心,仙尊即便同沧赫上神再不对付,可对他却依旧是信任有加。
他眸色冷冽的朝众人扫过,扫到我时,我赶忙作出恭敬的模样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
心道,传言果然非虚,就这一般一眼便叫人心生畏惧,看来这单焰并非是个好相与之人啊。莫桑这般翩翩儒雅平易近人之辈,在蓬莱倒真是个特例。
就像,金成在沧溟是个特例一般。
单焰厉声道:“想来诸位都已知晓,此次蓬莱所求何事。”
他话语中虽说带了“求”字,然那语气却是同命令差不多。
见大家都俯首恭听着,他又道:“如今阴阳岛的结界已有破裂之势,前几日仙尊已带领众仙前往压制,是以今日大会由我代为主持。”
“不是说只有松动之意么?这才过了几日,竟有破裂之势?”
“魔尊在阴阳岛耗了万年,怎还有如此能耐?”
......
其实莫要怪大家如此惊讶,极北之海本就灵气薄弱,而当中的阴阳岛更是毫无半点灵气可言。否则,古神们最初亦不会选了此处作为凶兽的关押之地。
阴阳岛被称为阴阳岛,除了没有半点灵气之外,还因着它的环境极为严苛。其一半为火之境,终日受太阳炙烤。一半为冰之境,严寒异常无半点光照。
魔尊等人不但要消耗修为抵御这等严苛的环境,还要与岛中的凶兽争夺生存之地。这万年来修为得不到补充,反倒不停消耗,能将古神的结界搞得松动已是叫六界哗然。
如今仙族又说结界竟然有了破裂之势,怎能不叫众人惊慌失色,不断去猜想魔尊司洛的修为到底是强悍到了何种地步?
见众人议论纷纷,单焰呵斥起来:“敢在蓬莱喧哗,是要我将你们都丢出去吗?”
众人毫不怀疑他当真会如此做,吓得赶忙收了声,一个个俯首下去,大气都不敢再出。
单焰这才又继续道:“方才莫桑上仙赶回蓬莱告知,仙尊与众仙最多再撑个十五日,是以,修补结界之事刻不容缓。”说着,他对身旁的老者作出邀请之势:“至于结界如何修补,便由竹荼掌门来告知诸位。”
原来那位老者便是金成的师父,沧溟掌门竹荼。
能教导出金成这般优秀的弟子,他定是个很不错的师父。
思及此,我对他的好感不由得多了几分,便极为诚恳的洗耳恭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