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人接连着出事,一家的气氛都处在紧绷和难过的状态。正月二十二日一大早,安然和家人草草的往肚子里填了些东西,大家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的时候,便有官差敲响的宅院的大门!
“县丞大人叫你们赶紧到衙门去!一个人都不准落下!”被陈伯带进来的衙差一脸的蛮横,满眼的轻蔑,那双不算大的眼睛在整个厅堂里四处瞄扫,似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请唾了一口
“赶紧走,磨趁什么?”落下一句话便握着别在腰间的大刀,自顾自的往宅门外走去了,带着满脸的不爽。
安然看着什么都没捞到的衙差那阴沉的脸,又转头看了看已经满脸苍白的二姐和满脸凝重的爷爷、娘亲、带伤的爹爹连一向活泼的小弟都难得的严肃和安静了下来。
在衙差再次不耐的催促声中,一家人被带到了衙门。一进衙门大门那厚重的红漆门便被砰地一声关起来,隔绝了外面一些好奇张望的百姓。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参见县丞大人!”那一向习惯于作威作福的衙差毫不放过这么个拍马屁的机会,安然一家扶着受伤的爹爹苑青山刚跨过那高高的墨色朱色门槛,立在衙堂一旁的一衙差便轻声喝了起来!
看着坐上上首的案桌后面的县丞和衙堂两边站着的衙差,那临水镇长站在县丞下首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
安然一家规规矩矩的给那县丞行跪下去行了大礼,看着自家爷爷和爹爹那因为生气而压抑着微微颤抖的身形,安然的双手抓紧,指甲陷入肉里仍旧毫无察觉!
“苑青山你可知错!”县丞一旁的师爷尖着嗓子尖锐的问道!带着伤仍然跪得挺直的苑青山,一脸的不服与不屈带着读书人特有的风骨,如青竹如松柏,缓缓地回到:“草民何错之有?”
“放肆!冲撞了县丞老爷你可知让你掉脑袋都不为过!”那师爷的声音一下子高八度,话语里满是谄媚和蛮横
安然低垂着头,眼底满是轻蔑和嘲讽,原来作威作福,狐假虎威在这小小的衙门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皇权时代,看来这有权真是好事,有靠山更是不被人践踏的必备条件!
“敢问师爷,草民如何冲撞了师爷,当时的情形明明是属意外!草民和草民的一家从未做过冲撞县丞老爷之事!还望县丞大人明察!”说完苑青山往衙堂正中的“青天白日”的匾额深深一拜。安然探头装作不经意间看了看那坐在案桌后面的县丞,只见那肥硕的身子上正如一个秤砣一般坐在那椅子上,那肥头大耳上的一双狭小的双眼,正盯着她这个方向里面都是****和垂涎,贪婪!安然睡着他看的方向扭头,果然。
“大胆小民还不认罪!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将人带上来!”这是要压迫成招了!安然微眯了双眼
不一会自家那满身是伤的大哥便被两个衙差带上来,自家娘亲看着大哥那血淋淋的伤口眼泪瞬间便滑落了下来,衙堂上一时便响起了那哭泣声。
“你们这帮魔鬼!我的孩子啊!”安然看着娘亲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自家那伤痕累累的大哥,连上头的县丞都顾不上,世上大概能为了自己的孩子视一切礼法与自己的安危而不顾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家人了,而这里面最甚的人便也就是自己的母亲没有之一。
安然跟着跑了过去看着自家大哥那满身的伤痕,有些是新的看来昨晚她走后又有人对自家大哥用了刑!
“王八蛋,你们这是威胁是滥用私刑!是屈打成招!”爷爷苑临福再也压抑不住那满腔的怒气,也不跪了站起来就要冲上去,被一旁的衙差拖住,无奈,只好对着上面的一众人便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放肆!给我跪下,老老实实画押,还能饶了你们再忤逆县丞老爷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师爷下面那无视他威胁的人,怒冲胆边生,叉着腰便对着安然一家放狠话!那大吼的声音终于把那沉浸在自己****里的先丞拉回了神,轻咳了两声,那衙差师爷便都安静了下来!
“咳咳,本县丞能不计较这次的事情,放你们一马,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安然心里的玹一蹦,果然来了!
下面被压着跪着的苑家一众人和那被押着已经被用冷水泼醒的大哥苑子倾只觉得脑袋里的玹一紧!
“只要你们能把那苑安嫱给了我,我便饶了你们这次!怎么样?”那县丞等了半晌见没等来一句问便自顾自的说出了目的!
“我呸!杂碎,你怎么不去死!”爷爷苑临福一口唾沫便唾到地上,那满脸的怒气带着豁出去的决绝,毫无顾忌的骂了起来!这浏阳县丞是个什么东西,净干些丧尽天良的事,龌蹉下流喜欢亵玩豆蔻年华的少女和男童,这在浏阳县丞到了临水的第二天消息便在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这是看上自己的孙女了,想要他苑家人屈服,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这老不死的,敢咒骂县丞大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给我上去------打!狠狠地打!”那师爷叉着腰瞄了眼脸色阴沉的县丞,果断下令!指使着那一旁的衙差往苑临福身上招呼!
自家爹爹这下看不下去了,大吼一身,拖着满身的伤便站起来
“我看谁敢!我告诉你们今儿个你们敢屈打成招,陷害良民明儿我就算陪上我这条命也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啊!好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来人拖刑蹬上来!”那师爷得到县丞的指示赶紧命令衙差拖来刑蹬拿上刑板到堂上,接着自家那满上是伤的大哥便被压到上面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们画押点头为止!”师爷一身令下!噼里啪啦的板子打在肉上面的声音便响起来
“我的儿啊!”娘亲经不住刺激双眼一撑,晕过去了
“你们有本事冲撞我来!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们,老子今天要是能从这里出去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自家爷爷那股狠劲完全被逼了出来,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孩子,骨气和骄傲不管随着家族的破败还是时间的流逝都不会丢失后,只是被隐藏起来而已!
“浏阳县丞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以后全家大祸临头断子绝孙!想要我,我告诉你我就是去死都不会让你如意!”苑安嫱看着被打得快奄奄一息,清醒时还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屈服,轻举妄动的大哥,眼眶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她不能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疼爱家人的大哥被打死,小时候大哥照顾关爱她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是这个兄长在自己小时候给了自己欢笑和关心爱护,带着自己读书写字!
安然看着自家二姐那决绝的表情,安然赶忙拉住自家二姐,自家二姐不会是想去寻死吧!事实证明安然的预感是不错的,苑安嫱的确是想一头撞到一旁的红漆大柱子上,自己死了自家的麻烦便没了!呵~真是天真一根经的孩子也不想想这浏阳县丞的肚量和那股阴狠的劲儿,就算她死了她苑家一家还是逃脱不了硬加上去的罪责!这就不是一个会关心百姓,有容人忤逆的人!
安然看着堂上一片混乱看着眼前受刑的大哥,在转头看着远远的关着的衙门大门,眼眶微湿,心里一阵难过与压抑,她的部署都没用了,没用了!纵使她有逆天空间,有些子武功又怎么样,那空间暴露出来只会让自家人死的更快,她能将这慢堂的人都撂倒然后带着家人逃跑,可以后呢?这浏阳县丞是绝不会放过她们一家的,难道要她苑家一家过着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哪天会被抓到牢里,在这封建的年代,名声几乎比一个人的命都重要,以她苑家人那一身不屈的傲骨,被人唾骂和冤屈过日几乎是不可能!都怪她怪她不够强大,怪她考虑不周,怪她不知道未雨绸缪,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以为这时代在怎么样也会有点现代法治的缩影,怪她没保护好家人,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