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白余槿现在听他说出来,不知为何,就是听不下去。她下嘴唇被她咬得生红,刚要抬步离开,就被他抓住手不让走,隔着衣袖都能被抓疼。
“你打算一辈子都躲着不见我了?”容莫祈钳住她的手腕,使上劲道。
白余槿甩了半天甩不开他的手,怒瞪着他。两人都丝毫不放软,一个逃,一个抓。白余槿又不舍得伤着他,没敢使出灵力。在月光下,影子相互纠缠。
到底,白余槿败下阵来,一小团灵力聚齐,弹掉他的手,席地而坐,双眸不敢看向他,“阿祈,别逼我。”
“我没逼你,阿槿,我只想听你说实话,你先前定是不知道我容莫祈是你未婚夫,不然你躲了我那么多年,怎会和我一道同行?及笄及冠礼毕,你得知我身份,却仍然愿意与我同行,这说明,你已接受了我对不对?”容莫祈不问出所以然来不放弃,在她身边同样席地而坐,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白余槿抿了抿嘴,蹙了一下眉,不懂他为何如此执着,她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害羞,以及被人道出真相的那一点羞耻。风吹起她散乱的发丝,点点夜光洒下。
她浑身卸了力,美艳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倦色,“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她如此一言,便是承认了容莫祈所说。不再坚持,放下了身上的包袱。
突然间承认,让容莫祈也怔了神,过了几秒后,他颇为无奈地笑出了声,顺势搂住了她,“阿槿,你呀你。”这一声“阿槿”,带着十足十的浓情蜜意,厚着脸皮问,“你我既是心意相通,何故瞒我那样久?”
“能猜到就别问,目的达到了,回去吧。”白余槿真是累了,现在没心思应付他了,“明日入笙州。”
容莫祈此刻是半点儿倦意都没有,满眼的欢喜,眸中似有光芒闪烁着。他抬起她的手跨过后背,不容她拒绝将她背起来。
白余槿惊呼一声,欲挣扎着下来,容莫祈已经抬步走了。她大体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让他背她一路回去,他会给累坏了的。容莫祈却是不理,反而握住了她双脚。
夜空中云儿纷纷散开,月光似乎变得更为明亮,地上映着二人的影子。两人,一红一白,一人坐一人背。
容莫祈走的速度不快,一步一步稳扎扎地走,踩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摔着了背上的娇人儿。凉夜里,他额前起了一层薄汗。白余槿见着了拿出帕子,替他拭去,“我又没伤着,放我下来自己走。”
容莫祈没理她,嘴角倒是上扬了几度。白余槿轻轻“哼”了一声,反抗无效,索性不管了,反正累着的也不是她。
结果,容莫祈走了很远却没感受到半点儿疲惫。不知是哪一位,偷偷给容莫祈灌输着灵力调整体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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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余槿早起,没唤醒容莫祈,自己洗漱后下楼用膳。驿站内人少,人也知晓容莫祈身份,她也就没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