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上面有游客坐着竹排赏景。
一个老人头上戴着草帽,手里慢慢悠悠地摇着婴儿手臂粗的长竹竿划竹排。
本来安安分分地停到岸就算了,偏偏一个孩子一脚踩空掉到了江里。
等人救上来孩子已经晕了。
竹排靠岸,孩子的妈妈立马咄咄逼人:“你怎么划的竹排?!我孩子出事了你必须给我算医药费!”
老人笑眯眯慈祥的脸在戴着草帽的前提下人畜无害,可是他不紧不缓地摘下帽子,向坐在岸边叼着草赏景的纪忧喊了声。
“丫头!过来啊!”
纪忧把头埋在左臂里,闻言扭头循声望去。
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纪忧这才晃晃悠悠地走过去。
女人神色不善:“什么意思?请外援?我告诉你,要不是你一个劲拉我们上来,我儿子就不会昏迷!”
纪忧把嘴里的草吐掉,然后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这真是你儿子?”
“我怎么看见——”
说到这,纪忧特地拉长了尾音,让人一时之间瞎想菲菲。
女人的脸一瞬间有些慌。
“怎么看见,你绊了他一脚?”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对女人指指点点。
女人涨红了脸:“怎么可能?这个老不死的给了你多少钱?年纪轻轻作伪证?!”
纪忧怜悯地看了女人一眼:“你要真是他妈,早该把他送医院,而不是纠缠这些鬼问题了。”
此时老人把草帽搁在竹排上,一双眼睛笑的眯起来:“我给纪忧这丫头的钱可不少呢,满打满算也有几百万呢。”
女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听老人话锋一转:“污蔑辱骂退伍军人,依照法律可送入军事法庭判刑。”
女人脸色都白了,“你……你骗人!”
纪忧切了一声,女人在众人嘲笑下抱着湿漉漉的孩子跑了。
老人见状嘲笑:“什么人这是……”
温如善和蔼地看着纪忧:“小忧儿居然回来啦?心结放下了?”
纪忧摇头:“没。”
温如善叹了口气,然后凑近纪忧,像个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般小声说:“我告诉你啊,封闫那老家伙要去京城,京城估计得大乱。”
人可是国家级人物,人脉广着呢,搭上封老这条线,就相当于得了京城的半边天。
纪忧大概也想到了本该颐享天年的老人为什么要去京城了,她不解:“为什么?”
温如善:“心疼你呗。”
“话说回来,我也挺想找到我孙女的,就是找不到啊……”
纪忧听到这顿时有些愧疚。
温老丢了个孙女,找了十几年没找着,于是在洛兴村住的时候把对孙女的满腔慈爱都给了她。
过年的红包都是往银行卡里面一字后面加四五个零这样的数目。
出手可谓大方。
“我会帮您的。”纪忧轻声道。
温如善哼了一声,然后拿起草帽戴在头上起身:“忧忧啊,大家都会帮你的。”
纪忧轻轻点头:“谢谢。”
老人家的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完。
温如善没在接客,而是拿起鱼竿在江心钓鱼,朝纪忧挥了挥手。
纪忧浅浅一笑,顺手拔了根草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