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边上的早晨有凉凉的风吹过,风里还夹杂着一些青草的味道,甜甜的,莱辛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可是醒来后似乎就想不起来了。
莱辛儿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在车里睡着了。
“我怎么在车里睡着了”有点凉,戴上帽子出去一看,一眼望去都是草原。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好像想去哪里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莱辛儿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想起一点东西,可是,什么都没能想起。
莱辛儿只好驱车返回。
可是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在车上睡着,到底怎么回事。
赶路赶了一天,越来越烦躁,还是回到了那个驿站,可是,她已经不记得她来过这里了,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可是每当觉得有什么东西熟悉的时候,脑子就觉得很痛,很混乱,这种感觉让使她不敢往深处想。
晚上依旧还是有游人举行的篝火晚会,可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莱辛儿去参加了。
她与大家一起,围在篝火旁烤火,跳舞,喝当地有名的牧酒。
旁边有一对老夫妇,他们看着莱辛儿,搞得莱辛儿觉得有点尴尬,试图通过看向其他地方来减少这种不必要的尴尬,因为大家都不熟。
可是她没想到,夫妇还是盯着她看,无奈,她只好礼貌出口问:你们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他们也听出来了是因为盯着她看,所以才这么问的。
“小姑娘,你是不是去了哪里啊?你身上怎么有巫术的幻圈?”那位看起来有点慈祥的老爷爷捋了一下他那又长又白的胡子。
听到他们这么问,莱辛儿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自己千里迢迢来这里肯定是有事的,可是,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到底来这里干嘛?莱辛儿一次次问自己,可是得来的只有头痛,根本没有答案,至于他们说的什么巫术,幻圈,怎么可能呢?
“小姑娘,是这样的,我们也是有一点这方面的研究,刚才看到你头顶上有一些眼圈悠悠地飘出来,我看来,定是有人给你下了降头,俗称,蛊”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我动了手脚吗?”莱辛儿虽然不太明白,可是听他这么解释,大概是说有人在害她。
“可以这么理解”奶奶也说话了。
“那请问我要怎么做才可以破法,呃,就是,怎么做才能去掉那个蛊呢?”莱辛儿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让她的记忆消失了,又是谁有这种本事。
“抱歉,我们没有那种能力,我们能看出来,可是没能破解,这是需要正宗的巫婆才可以做到的,谁给你下的,谁就可以破”
“谁给你下的,谁就可以破”老爷爷说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可是到底是谁呢?有关这几天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在忙着打官司,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件事,莱辛儿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一直都睡不着。
上网查了一下巫术,可是网上有关巫术的,都说是假的骗人的把戏,可是这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真的了,真让人头大。
没有人能给我想想办法吗?
要是柯泽在就好了。
以前她有困难的时候,柯泽总会想办法帮她,可是现在,他不在。
莱辛儿呆呆地看着和柯泽的微信聊天的页面,时间一直没更新过。
“我想你了,柯泽,你快回来吧”
莱辛儿趴在床上好一会了,可是一想到离婚的事没办妥,她就没心情想其他的了。
现在也不知道何律师那里怎么样了。莱文达有没有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多,何律师应该还没睡,要不打个电话过去?
可是,会不会打扰到人家生活,毕竟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再谈论工作,不好吧。
好纠结啊,好纠结啊怎么办。
莱辛儿站在阳台上踱来踱去的。
“打就打吧”
“喂”
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干净的嗓音,一点杂质都没有。
“嗯,是我,莱辛儿,那个,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莱辛儿紧张地戳口袋。
“没事,怎么了吗?大晚上的,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是,本来是应该找到线索的,然后,现在遇到了点问题,想找你支个招”
“嗯,那你说”
莱辛儿便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感觉和经历包括和老爷爷的对话也告诉了他。
何斯年听了虽然感觉很荒诞,可是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了,因为她没理由骗人,莫名想起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那你去那里之前有没有去过那里?换一种说法,你的记忆最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莱辛儿按照他给的思路,慢慢回想。
那天她好像回了家,叫了妈妈,然后……嘶,“头有点痛痛,不太想得起来,就只记得我回了家”
“那么你为什么回家?回家看到了什么?”
“看到,看到我妈被我爸打倒在地”莱辛儿觉得把这种家丑说出来,就是一种耻辱。
何斯年听到莱辛儿最后说的一句话的时候,有点震撼。
他没想到她那么平静就把这种伤痛说出来。
他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她,为什么她要那么坚决地帮她父母离婚,现在看来,有原因了。
想必她这些年肯定不好过吧,要不然有谁希望自己的父母走到这一步呢,还不是无奈。
做律师之后,何斯年见过太多这种家庭纠纷了,可是,似乎莱辛儿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何斯年一直没说话。
“怎么不出声,找不到词来安慰我吗?”莱辛儿用开玩笑的口吻询问。
“嗯,你怎么知道”
“得嘞,我没事”
已经习惯了,不是吗?现在矫情,还来得及吗?
这场谈话以莱辛儿想上厕所结束了。
当然,上厕所只是借口。
莱辛儿现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吹了好久的风,勉强趁着头疼回床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