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足够曹之清搞明白一些事情。
比如，周杰轮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导演，而没有做过歌手。
陈医生真的就只是个医生。
所以曹之清遭遇的事情其实不是简单的重生，而是穿越加重生。
更重要的事情是……这种起点网文主角标配一般的好事发生之后，那位不知道存在还是不存在的扑街作者爸爸似乎沉迷于游戏之中，很爽快的遗忘了要给他的主角加个金手指。
“小曹，又在想事情啊？”周杰轮捧着一杯奶茶出现了，他坐在曹之清身旁说道：“别想太多，忘记一个不太要好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可以不必记得他的丑恶。”
“我倒不是在想那些……”曹之清好奇问道：“周董……导演，你这把男二号给开了，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啊？”
“哪有什么男二？”周杰轮笑了笑：“这部电影就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其他人都是可以替换的！”
“可是我之前听说……”曹之清用了比较委婉的语气：“我听说，你的电影似乎是不能上院线的！”
“对啊！”周杰轮点了点头：“文艺片嘛，被封被禁那都是常态，这你不用担心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然后在开始拍摄的时候好好表演就可以了，不需要担心太多！”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赚钱了…那你拍这个，有什么意义吗？”曹之清好奇问道。
“当然有意义！”周杰轮说道：“拍这个就是为了拿奖！”
“拿奖？”曹之清一阵惊愕：“难道是为了奖金？”
“奖金？”周杰轮笑了笑：“我啊，因为是外地人，是穷地方来的，所以被人家瞧不起，被人家欺负。”
“你想，做导演嘛，一般来说只需要会拍电影能赚钱就好了，可是你是小地方来的，人家瞧不上你，于是对你的要求就多，比如说一帮加起来累计票房都不到一千万的老爷爷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累计票房七千万的外地新人导演说：小周，你这能力还是有所欠缺，心态比较浮躁，所以拍出来的东西也不那么具有艺术气息……”
“你被京圈的人排挤了？”曹之清问道。
周杰轮顿了顿，喝了一口奶茶，惊讶看着曹之清。
“你…”周杰轮惊奇看着曹之清：“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你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曹之清语气怪异。
按理说，周杰轮这都已经不唱歌了，应该不会再有因为抢占市场而得罪京圈大佬被黑的机会了……
可是历史却竟然是如此相似。
曹之清记忆之中的2002，周杰轮因为专辑的销量碾压了一部分京城土生土长的所谓才子才女，因此被京圈大佬们联合抵触，一部分“大学者”、“大专家”因此带头抵制周杰轮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歌手”。
也正是由此，他们开始了长达数年的黑周。
直到后来奥运之后，周杰轮那些第一批的年龄小、接受新事物能力强、且有了独立思考能力的粉丝们长大了，可以顶住来自长辈的压力，为自己的偶像说话，他身上的污点才洗清。
可是现在这家伙都已经不做歌手了！
“周董，你被抵制，还是因为你太优秀吗？”曹之清问道。
一边问，他一边从周杰轮手中接过奶茶，对着玻璃杯杯口，一饮而尽：“嗝，挺好喝的！”
周杰轮拿着吸管，看着曹之清手里的空杯子，哭笑不得：“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吧……反正我觉得，作为导演的话，只要拍的东西好、被观众喜欢就可以了，奖项什么的，其实并不很重要。”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给别人设门槛，外地来的乡巴佬就是需要比本地人更多的奖项来证明自己可以拍电影，学历低的就是要比学历高的更多的奖项来让别人瞧得起你……”
曹之清一愣。
原来还有这一节！
奶茶周学历不高，这在以前确实也是别人黑他的理由之一，原来现在也是么？真是令人怀念！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曹之清说道：“我们回到电影上来，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剧本我也看了……感觉并不很好！”
“剧本不行？”周杰轮嘬着吸管，有些纳闷：“怎么个不行法？”
“太黑了！”曹之清说道：“教育这一块的东西向来争议很大，你又把人设定得这么黑，怕是多数人都不会喜欢！到时候有了争议，没人替你说话的！”
周杰轮一愣，随即笑起来。
“这你就错了！”他笑得很恶劣：“不过你也挺屌的，居然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比我差一点点的屌哦！”
“文艺电影，其实我觉得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周杰轮解释道：“文艺电影，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人性电影或者文人电影！”
“并且这个人性，在多数情况下还得是偏向于黑暗向的人性！”
“你要是讴歌光明、赞美爱、歌颂和平，那都会被人说是什么“主旋律”、“贾哒箜”的。”
“那些人吧，其实全世界都一个样的，他们就喜欢跟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对着干，就是喜欢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大众越喜欢的，他们就越不喜欢，所以越是黑暗的东西，越是黑自己国家的东西，就越是能得奖！”
“原来是这样……”曹之清稍微一想就能理解：“那这倒是不错了……只不过我觉得还是有所欠缺！”
“还有欠缺？”周杰轮惊讶看着曹之清：“有什么欠缺？”
周杰轮的电影，因为是要拍能拿奖的文艺片，所以整体偏向于黑暗。
讲述的故事，也很简单，就是家长把孩子送入一所“修身学院”，然后孩子在里面遭受毒打、体罚、电聊之类的酷刑，然后出来之后由好转坏，报复社会的故事。
曹之清这个主角，就是因为在三天之前的一场“挨打”戏里，被饰演学院“山长”的那名特约演员一棍子打在后脑勺而“晕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