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之际,谢风灵瞧见苏亭洄二人正款款而来,疾步走出人群,上前敬声道:“凤掠公子,请上座。”
此语一出,宴会众人倒是静了许多,纷纷投眼望来,女弟子瞧见这等绝色,也是面上飞来霞红。
苏亭洄扫了眼三人,朝赋跟于身后,无极门真是猖狂极了,凤掠公子坐镇的宗门也敢如此猖獗。
随苏亭洄至宴上四坐之一,青木雕的华座甚为宽敞,坐三个朝赋是绰绰有余。
立于一旁,未有坐下之意。蓦然腕间一紧,寒意透入衣衫,紧接便是落入敦实的椅座。
暗暗抽了手,双手交握,颇有些僵硬的身姿落入苏亭洄眸中,左倚着头,浸有慵懒之色的眸环绕朝赋周身。
“开始尚早,你若不乐意在此,也可。”
朝赋闻言,望了眼正中的巨大沙漏,还有一个时辰,再去瞧瞧也可。
起身离去。
看着朝赋离去方向,瞳孔一紧,起身跟了去。
乔楚自苏亭洄一出现,便萎了声,叶之庭瞅见乔楚这窝囊样,也是得了势,高声道:
“哎,怎么突然这乌鸦叫就没了呢?谢兄,你听到了吗?”
谢风灵也是忍俊不禁,连连摇头。
乔楚紧握着剑,又不敢造次。线人来报,这凤掠公子已是许久未出现,以往三宗大会可轻易看不见人影,今日真是倒霉撞脸上了!
朝赋到了小泉处,见泉边有隐隐泥渍,仔细看看,像是杂乱脚印,鞋尖朝外,离去?非也,石窟内并未有泥泞处,这泉水也是清澈往常,这泥渍是何?
朝赋指尖捻起点点泥渍,放于鼻尖轻嗅,一股腥气袭进鼻腔,是血!
身后而来的清香掩住了腥气,回眸,是苏亭洄。
“徒儿,又不听为师的话了?”
朝赋垂眸眸,“我觉得底下蹊跷的很,上次的老太叨叨什么风月之地,你瞧,这地上还有与泥渍神似的血渍,是足印,从泉内而来,而这泉却未有丝毫污染。”
苏亭洄将朝赋伸出的指尖血污轻拍去,“随我下去看看。”
*
待到石窟入口处,石门却紧闭,暗紫的污血自小缝流出。
“看来,是有心人不允我们入内。”
朝赋听完,思量小许,“不能白来。”
掏出一小瓶,用小木棒沾了污血,填了小半瓶,收进袖中。
向苏亭洄点了头,自然一揽,便上了岸。
苏亭洄收了手,道:“有些真相,你大可不必了解,明哲保身。”
有些真相,你大可不必了解。
有些真相,你大可……
好熟悉的话,脑子闪过那霓虹灯影,喧嚣的夜市,高耸的楼宇。那是哪?好熟悉。
同样说出这话的人,如同迷雾一般,瞧不真切,是谁?是谁?为什么没有印象,急切的想要知道。
见朝赋忽然弯了身,右手撑着头,苏亭洄眸色微紧,靠近了几分。
“怎么了?”
细密的汗盘踞于额头,面色微白,“这话好像很熟悉,但我实在想不起来。”
蓦的映入眼帘一丝帕,到底是多爱梅花,连丝帕都绣着梅。
接了手帕,擦了汗渍,“我洗净还你。”
“给你便是送你了。”
朝赋闻言,抬了眸,暗自攥紧了丝帕,精致的绣梅摩挲于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