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结束,奥都剌合蛮道,“献礼开始。”
柳叶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眯,不由手心捏了一把汗。白飞飞道,“你看起来很紧张。”
柳叶不有不佩服白飞飞的敏锐,不过还是沉声道,“没有,只是有些热。”白飞飞也没再说话。
许久,终于到了大宋使节,此次代表大宋献礼的是接任贾似道礼部侍郎之人,名叫朱正安。
朱正安出列躬身道,“见过蒙古可汗,谨代表吾皇向可汗贺,大宋此次携带万礼,恭祝可汗万寿无疆。”
由贵听了一阵高兴,这大宋之礼果然厚重,不过由贵最欣喜的是,大宋的恭敬臣服之意。由贵道,“礼单拿来,我看看。”
奥都剌合蛮一摆手,只见一个下人将一摞一尺高的礼单送了上去,由贵打开首页,前四个正是柳叶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朱正安解释道,“可汗,这礼单上确有四样尤为珍贵。”
由贵轻蔑一笑,“哦,你且一一道来。”
朱正安道,“这第一件便是九龙玺,这九龙玺用的是昆仑天山所出的羊脂玉所制,纯白无暇,手摸上去,冬暖夏凉,又请能工巧匠刻九龙盘绕,乃天下一玺。”
朱正安说这,便有人把包括九龙玺在内的四礼奉了上去,由贵现将九龙玺拿在手里把玩下,果然如朱正安所言,凉爽,温润,舒适至极,“奥都剌合蛮,把下面文字雕刻上,这九龙玺就做我平日所用之玺”。
朱正安继续道,“这第二件乃是九天玄女挂件。九天玄女乃是上古之时,黄帝身边深谙军事韬略的战争女神,今用上好翡翠制成其像,常伴可汗身边,可汗必将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由贵接过挂件,只觉一阵清香扑鼻,整个人都精神了,再看看这晶莹剔透的玄女挂件,欣喜异常,手中不断把玩,朗声道,“妙。”说这便挂在了自己身上。
朱正安道,“这第三件乃是上好东珠十三颗,不过这东珠却是献给尊贵的乃马真后以及可汗王妃的,这东珠乃是东海深处所得,各个如拳大,最妙之处在于,用这东珠所制的珍珠膏,可以锁颜冻龄,永葆青春。”
这十三颗东珠果然颗颗如拳,难得的紧,由贵端着这十三颗东珠,呈到了乃马真后面前道,“母亲(额吉),还请您全部收下。”
乃马真后看着这熠熠生辉的东珠,也是心里一动,不过还是笑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用不了这么多,这样,我收三颗,其他你便回去分了,也省得她们闹脾气。”
由贵笑道,“那我就替她们像您谢恩了。”
朱正安继续道,“这第四样,便是御酒千坛,这酒别名又叫千杯酒,乃是用数百种珍贵药材制作,不仅味道醇正,喝完之后,浑身会散发出阵阵香气,对身体也是大有好处,让人不由多饮千杯。”
由贵却是个爱酒之人,在这样的场合里也径直打开酒坛,由贵一闻,瞬间沉醉其中,只听由贵道,“莫许杯身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浓,好,这些礼物我很满意。”
朱正安舔着脸笑道,“只要可汗喜欢,大宋愿结两国之友好,年年供奉于您。”
由贵一拍大腿,笑道,“那就这样定了,你先退下吧。”
朱正安正要退下,却听一人幽幽道,“且慢。”
这种时候竟然有人不合时宜的出声,众人也是诧异万分,不由循声看去,说话的正是乃马真后第二子,由贵的弟弟阔端。
只见阔端走了出来,朗声道,“且慢。”
由贵面色有些冷,值此欢心之际,自己的亲弟弟却不合时宜的发声,不是落自己面子是什么?
由贵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阔端一笑,朗声道,“臣弟这两日听到一件趣事,想道与大家听听。”
由贵沉声道,“说。”
阔端笑道,“多谢可汗,近两日,我听闻两个白脸宋入和我们的蒙古贵女走的很近,我看这宋人是送完珠宝献女婢,献完女婢奉男奴,不过送来送去何其繁琐,不如我蒙古儿郎辛苦一趟,去宋地尽数取来,也省的友邻费心。”
由贵听完哈哈大笑,众人见由贵笑了,也就紧跟着朗声大笑,顿时一片沸腾,不时指指点点在场的宋人,而在场的宋人则面如死灰,白飞飞听到白脸宋人更是手心紧攒,柳叶硬生生的拉住白飞的手,以免他做出不智之举。
蒙哥听完也是脸色一冷,暗自道,“这不就是说自家闺女?阔端阿阔端,我女儿看不上你的小崽子,你心生不平,要闹事,却拿我开刀?看来不发发威还真把自己当软柿子,这个仇我记住了。”
朱正安也冷吸了一口气,不过朱正安随即平复心态,整了整衣衫,朗声道,“据我所知,阔端王爷所说的两个白脸,败尽蒙古年轻一辈,其中一个叫柳叶的,乃是我大宋七曜之首,便是败于其手且不说托雷之子孛儿只斤阿里不哥不是其对手,便是贵国的萨满教圣女,也是不敌,敢问阔端王爷,您这句话,将蒙古年轻一辈置于何地。”
朱正安此言一出,蒙古年轻一辈纷纷看着阔端,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没打听清楚,乱说什么?由贵却还不想和宋庭开战,毕竟内忧还在,却不宜新增外患。由贵笑道,“宋人之中竟然也有如此豪杰,请出来见见。”
柳叶和白飞飞闻言对视一眼,一起出列,两人躬身拜道,“草楼观柳叶/白家白飞飞见过由贵可汗,恭视可汗万寿无疆。”
由贵见二人英姿不凡,俊朗神秀,啧喷称奇,朗声道,“人常言宋地人杰地灵,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今日晚宴,二位便来一聚吧。
突然,萨满至尊出声道,“可汗,这白飞飞是个女的。”
萨满至尊这话却不是针对白飞飞,而是针对柳叶,一来萨满至尊与道尊素有干戈,二来这柳叶与自己的弟子,奥木格里格走的太近了。萨满至尊虽然声音不大,但众人却是听得真切,完全不敢置信,柳叶也一脸诧异的看着白飞飞,女的?
相处一年多,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眼光太差,还是白飞飞伪装的太好?倒是白飞飞被众人盯着,毫无表情,端是镇静的紧。
由贵也惊疑道,“女的?”由贵一脸不信,这白飞飞虽然长相俊逸,但看这喉结身段,明明是一个男儿,怎么能说是女的?
由贵疑惑道,“至尊莫不是看错了?”
萨满至尊没有说话,身形一转,便候忽一下出现在白飞飞与柳叶面前,两爪便像白飞飞抓去,柳叶和白飞飞大惊,众人也没想到萨满至竟然会亲自动手,不过柳叶和白下飞也不是任人拿捏得,瞬间将内力提到极致,白飞飞全身寒气笼罩,散佛是冰雪中人一般,最神奇的是她的一双眸子,发出死寂的冷光,给人一种渗透灵魂的冻痛。
由贵见状,不由想到,若这白飞飞真是女子,那恐怕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妙人儿,不过由贵虽然好色,但更惜命,深知什么样的人可以用强,什么样的人儿不该用强,比如奥木格里格。
而柳叶则身外震荡起层层气浪,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挡住萨满至尊的左右双手,两人虽是不凡,但二境与四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轰的一下,两人被击飞丈余,萨满至尊没有管柳叶,直按双掌变爪栖身击向白飞飞,柳叫追赶不及,只能看着白飞被萨满至尊一爪抓在肩头,另一爪直接背后一抓,像提小鸡一样将白飞飞提了起来。
萨满至尊这一击显然不好承受,白飞飞大口大口的鲜血直吐,头发也散落下来,无力的眼神更是露出绝望,柳叶见状,睚眦必裂,相处一年,几近于形影不离,情感自是深厚,柳叶钻心钻心的痛,满脑子只有杀人的冲动。
柳叶嘶叫一声,全身真气鼓动,眼中发出血色光芒,众人隐隐可以听到道道雷鸣从柳叶的身体中传出,柳叶浑身开始变得血红,似乎血液从身中涌出来一般,随即一股异香从柳叶身中散发,却是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