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尊在桥上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这小子,到现在我才欣赏他。”
马腾云笑道,“倒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不过也好,脸皮薄的总是很难走下去。”
文尊也道,“是啊,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那个不是脸皮比城墙厚,哈哈。”
马腾云苦笑道,“文尊,你这话可让我多想了。”王姑娘随即道,“想什么想,我看中小柳,是因为这孩子有股子纯净在心底,大是大非面前拿捏的很准,这一点和几位至尊一摸一样。”
文尊笑道,“王姑娘就是王姑娘,小马能有如此成就,和你关系匪浅。”
再看场上,阿里不哥见没有折辱的机会,随即道,“既然他们比完了,那就让我称一称大宋七曜的水平,你要是不敢,就让其他人来,或者你们一起上我也不介意。”
柳叶笑道,“既然世子如此兴致,那我就陪世子玩玩。”
柳叶话音刚落,老马便站了出来,“还是让我来陪世子玩玩,柳兄作为七曜之首,指点下我们就行。”老马这一番话抬高柳叶,把阿里不哥与自己放在一起,就是想无形中将大宋七曜的位置抬高。
其他人也聪明的紧,当然其中不包括司徒冷月,闻言后纷纷道,“还是让我来吧,让柳兄指点就行。”这样一番争让,倒像是在菜市场买菜,显得阿里不哥无足轻重,七曜任何一人,都能与之一战。
“放肆,听你们的意思,本世子还没有资格和你们的七曜之首玩玩?怎么,看不起我们蒙古武者?”阿里不哥说完,他身后的武者纷纷露出气机,乍然之下,庞大的气势将四周之人纷纷压退。
其他人闻言也就不再言语,但老马却丝毫不退让,朗声道,“要想和柳兄打,你还是得过我这一关。”
阿里不哥盯着老马,睥睨道,“你?你有什么资格!”
老马硬声道,“当年我父亲伤了成吉思汗,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和你打?”不是老马逞强显摆,而是柳叶真的不能败,柳叶败了,岂不是意味着阿里不哥冠压大宋年轻一辈,而老马就算输了,也能让阿里不哥半死,更何况老马的胜算很大。
阿里不哥闻言,双眼发出寒光,死死的盯着老马,似乎要将这个仇敌的儿子吞了一样,同时老马的话一出,阿里不哥再无退路,成吉思汗之死一直是孛尔只斤家族的伤痛,如果成吉思汗晚死几年,那蒙古大汗的位置就很有可能是阿里不哥的父亲,托雷即位,毕竟托雷是成吉思汗最喜欢的儿子,再加上蒙古一直有幼子守造的传统,要知道时至今日,蒙古本部也在托雷一脉的掌握中。
“之前我听你来自龙虎山,又姓马,便有所怀疑,没想到你还真是他的儿子。”阿里不哥虽然记恨马腾云,但蒙古向来崇敬强者,也不会随意嘴上羞辱。
王姑娘在桥上则看的有些焦急,但也只能委婉道,“马儿怎么这么冲动,也不知道他的内伤好了没好。”
马腾云听完,反而脸色一沉,严肃道,“我的儿子,就应该有这份觉悟,否则他不配。”马腾云一句话便将王姑娘的千言万语压了下去,只能暗自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
只见老马抽出长鞭,在空中挽了个鞭花,“马家,无常鞭,请赐教。”
阿里不哥则从一边接过长枪,缓缓揭开裹在上面的黑布,金黄色的枪身,上面镌刻着苍狼图纹,枪尖发出暗红色,之上更是有几道血槽,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只见阿里不哥将长枪往地上一顿,再借势向上一提,,腰杆与枪身笔直的合在一起,“苍狼神枪,请。”
话音刚落,两人纷纷将内力运转道极致,老马还是他的道体,而阿里不哥则浑身发红,气血运行的很快,整个人像燃烧起来一样,正是孛尔只斤家族特有的功法,永恒天炎的效果,阿里不哥的这两门功法都具有深深的烙印,蒙古族人一直崇拜火,而蒙古的本意也是永恒之火的意思,所以才创出这永恒天炎,而苍狼神枪则是根据孛尔只斤家族的图腾苍狼所创,孛尔只斤家族能够崛起,祖上所留的这两门功法,至关重要。
阿里不哥的枪法也是极好的,扎枪如箭脱弦,力似本雷闪电,疾走一线,瞬间吞吐,老马双眼一眯,真气灌入长鞭,彷佛一条长蛇,从草间突发,獠牙利齿,长蛇吐信,咬向枪尖,只听叮的一下,长鞭与铁枪猛烈相击,但长鞭毕竟力道不足,丝毫不能动摇阿里不哥这一扎,可是老马也从没想过一击建功,只见老马手腕一抖,那长鞭就贴在铁枪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阿里不哥的喉咙,一寸长一寸强,阿里不哥不得不用长枪一拦,恰如掐住七寸一般,将长鞭挡在一边,阿里不哥这一手圆精而不滞,倒是精妙的很。
两人这一翻试探倒是谁都没占半点便宜,只见老马长鞭随即上下翻滚,似银蛇乱舞,群龙竞空,撕咬向阿里不哥,而阿里不哥则是一招鹰视狼步,长枪像张了眼睛一样,总能在虚虚实实的群龙中,准确的打落鞭头,阿里不哥脚下也是踮起蓄力,等待机会,准备随时扑上去。
老马随即变招,勾魂夺魄同时击出,忽而众天女随风而降,翩若惊鸿,荣曜秋菊,其曼妙的舞姿配上渺渺仙音,不觉让人沉醉其中,只见一个个仙女时而向中间的阿里不哥暗送秋波,时而冰肌拂面哪怕铁一般的汉子用也要融化,但当你沉浸其中之时,场中形式又突变,霎那间血光蔽日,黑白无常,勾魂索命,阴风阵阵,股股寒气从心底发出,此时又传来阵阵道音,彷佛远远可以看见东岳大帝震慑鬼魅,让人不觉移步附近,似乎哪里才有一丝丝安全。
柳叶看到这一幕,不由暗叹老马进步之大,短短几个月,便从人间一步登天,原先这勾魂夺魄还似青楼歌妓、佞臣酷吏,可现在已经升华到瑶池仙女、地狱恶鬼,威力岂止翻了一倍。
阿里不哥起初还好,谨守灵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阿里不哥渐渐从沉静变得有些迷惑,手上长枪不由慢了半分,脚下更是试探性的移了一步,机不可失,老马随即鞭子一抽,向着阿里不哥的脖子奔去,霎那间所有幻化消失,长鞭的裂空之声将阿里不哥惊醒,但此时长鞭离阿里不哥的脖子不过半尺,阿里不哥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尽量的将身子倾斜,但老马的鞭子还是刮起一片血肉,在阿里不哥的脸上留下一条深深的烙痕。
阿里不哥翻身退了两丈,轻轻的摸了摸脸上的血痕,手指蘸着血迹放到唇边,舔了一舔,阿里不哥漏出嗜血的表情,“虎父无犬子,不过打死这样的你才有意思。”
阿里不哥随即凝神静穆,身不妄动,整个人发出漠然的表情,老马手腕一抖,长鞭便宛若蛟龙,翻江倒海,而阿里不哥则身法合一,枪尖大圈小圈捉摸不定,枪身宛若游龙,灵活异常,一拨一挡,便将长鞭扫在身外,即便有鞭头扫到身体,也丝毫不以为意,而脚下如风,直奔老马,老马边舞边退,自然不会和阿里不哥贴身而战。
一个用鞭,舞动生花妙无穷,一个用枪,处之裕如,变化莫测,一个似鹰,眼疾爪利,高翔远击,一个似狼,血腥孤傲,贪婪残忍,两人你来我往,从岸边战到湖心,又从湖心战到岸边。
老马长鞭难以突破阿里不哥,阿里不哥也无法近身,但阿里不哥却打的很憋屈,看似自己追着老马打,但却连老马的袖边都没有摸着,这种被吊着的感觉令阿里不哥发狂,只见阿里不哥停下来用劲挠了挠头发,紧接着平端着枪向前突进,将速度提到了极致,更本不管老马的长鞭,因为说到底老马并不敢杀阿里不哥。
老马一鞭扫到阿里不哥后,阿里不哥的速度反而更快,老马也瞬间反应过来阿里不哥的打算,长鞭向前一搅,死死的缠着长枪,随着距离越发的近,老马长鞭向上一提,没想到阿里不哥竟然弃枪了,双掌化爪,杀了过来,老马此时长鞭在长枪上裹着,霎那间也没法抽出来,只能弃鞭不用,老马却是用掌,对了上去。
阿里不哥双爪直奔老马的脸颊,老马双掌向上一扣,锁住阿里不哥的手腕,阿里不哥双臂一旋,将双手抽出,向回一缩,又化作拳击了上去,老马也毫不退让,只听碰的一声,四拳相对在一起,两人脚下紧蹬,又同时将内力涌到拳上,一个拳头发出玉色光芒,一个拳头则炽热异常。
柳叶看到这里却放下了一颗心,到了比拼内力的阶段,老马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柳叶可不信谁能在二境当中与老马比拼内力,果然,尽管阿里不哥牙齿蹦蹦的作响,炙热的双拳对老马却没有半点影响,只见老马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将阿里不哥向后推去,阿里不哥死死的抵住地面,硬生生在青石上留下两条深一寸的长痕,只见老马停,长吸一口气,丹田气一提,十成内力爆发,阿里不哥只觉一股巨力传来,砰的一下被弹开了。
老马淡漠的看着阿里不哥,“承让。”老马说完,便转身捡起长鞭走了。
阿里不哥死死的盯着老马的背影,突然大声道,“成吉思汗的孙子不是输不起的人,不过,我还会找你打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