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无忧在一座小镇上,见小镇集市上见到了连翘。故意装病的他,加了一颗歃血盟盟主的一种药粉,让他成了中毒又被人打伤的可怜人。
令他惊异的是,那个传说中堪比现世阎罗的毒女,非但没有无视他的毒伤,反而将他带回客栈,给他解毒疗伤。
正在无忧暗暗欣喜,自己的接近计谋有些成功时,有一个不速之客到来,经过初步查探,居然是祁山少主--忘尘。
他仍旧没有放弃,就想着跟在这个女人身旁,查找到绿意的下落,就下手杀了她,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却被这个女子施了毒。昏迷中,一个小乞丐将他救走,却只是将他带到了一个地方,就弃他而去。等彩衣使赶来,无忧才知道,他们是接到了绿意的传信前来。
那么,那个小乞丐是绿意?
身体中的毒药药性渐缓,无忧心里却清楚,这样的毒药,才是真正要命的药。并非是它能将人毒死,而是这样的药,往往并不杀人,却可以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沿着连翘的踪迹追了上去。即使启用了他很少使用的暴雨黄蜂针,却也未能将那毒女制服,反而再次被她所救。
不得已使用媚功,当他暗暗窃喜连翘被自己迷惑之时,一觉醒来,却发现,那个女子居然将自己的小夫郎救了回来,正搂着他亲密酣睡。
这时,他才知道,那被迷惑的模样也是假象。不得已,内力几乎全部被封的无忧,只得跟随连翘进京。在那个狼毒花客栈里,见到她对两个小男孩子的疼宠,他心中的酸涩,日渐浓重。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可自制的想要对这个女子注视,看她或温柔、或狡猾的笑靥。
绿意回来了。她们举行了婚礼。无忧没有反对。却暗暗心伤。
就在他心里朦胧感知到自己的心事时,连翘的两个姐妹寻了来。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无忧,却不知道,他将面临着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
月色如水银般倾泻在天地之间广阔的空间。让世间万事万物,无不如蒙上一层晕黄的单纱一般,朦胧美好。
狼毒花客栈的小楼里,有一个人,却形单影只,一身凄惶寂寥,在这朦胧的天地间,宛如一个异样美丽妩媚的又分外灵动的一抹白色。
其他房间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只有连翘的那个朋友的房间,仍旧有亮光透出。无忧的功力仍旧没有恢复,不能听清房间里说的什么内容,却能听到不时的有笑语从那房间里传出来。
终于,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走廊里传来几声门响,随后,周围都安静下来。仿佛连这座房子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无忧无声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跟在她身边许久,却见证了她与绿意和侍药的婚礼和幸福,但是,她的眼光似乎从未在他的身上多做过停留。
今晚,他就要去要他的解药,然后,就永远的离开这里。从此后,她是圣医,他是杀手,桥归桥,路归路。
走廊里很静,静得他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辨。
还未走到连翘的门前,“噗通”!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连翘朋友的房间里传了出来。他知道,那个房间是连翘称呼的唐队唐紫真的房间。
听那沉闷的声音,似乎那个人摔到了,却没有爬起来。是不是喝醉了呢?如果喝醉了,那样子摔了,会不会受伤?
无忧心里掠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人喝醉,自己是否可以……算了,自己即使不利用他人,想必连翘也会给他解药的。
走过这么房间的门,却听到那房间里似乎传来一声微弱的,类似抽泣的呻吟。他的心里一惊,也没有想自己一个杀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善了,在门口略一沉吟,那房间里粗重急促的气息,更是让他没有再做迟疑,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无忧的内力虽然没有恢复,只是视力在这样有着明亮月色的夜晚,还是能够看清房间内的情形。
那个女子粗重的呼吸从床侧传来,无忧赶忙走过去,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副光裸的身体。
她居然是裸睡!
无忧虽然不惧杀人,不惧血腥,但毕竟也是一个未婚的男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色一窘,瞬间涨红了脸。想要退出来,却听到那个女子似乎模糊的呼唤了个什么名字。那样喃喃地呼唤,让无忧心中一颤。原来,这样一个冷情的女子,也有着让她伤心的故事,也有让她日夜惦念的人。
无忧随手扯了一块床单,将那光裸的身子盖了,然后伸手将她扶到床上。
喝醉酒的人,身体格外的沉重,无忧凭借着恢复的几分真力,好不容易将女子搬上床。他的弓着的身体,还没等直起来,却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酸麻,力量瞬间消失。
他中的毒,居然提前发作了!
身体软软的犹如被抽了骨头,只剩下一身软塌塌的筋肉。他甚至连一根手指动不了,更别提什么呼救了。
身下隔着薄薄的床单,就是一个光裸女子温热的身体,这样极度尴尬的姿势,让无忧欲哭无泪,甚至想死也不能够。
正在无忧千般尴尬,万般窘迫之时,身下的女子动了动,随即发出一声欣喜的呼唤:“蝶起……”
现在无忧算是终于听清了女子呼唤的名字,却在下一刻,他开始震惊甚至愤怒羞耻地想要死掉,却无能无力,不能拒绝,甚至连拒绝的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那个女子居然掀开那薄薄的床单,伸手抱住了无忧的身子,嘴里喃喃地唤着:“蝶起……”
无忧很想告诉她,自己是无忧,不是她的蝶起。却苦于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睛能够眨动的无忧,却无法唤醒唐紫真醉酒的意识。
她欣喜地唤着蝶起,将他搂进怀里,有些粗暴的,带着惩罚的将他的衣服撕开--
无忧瘫软的身子无力反抗,更无力改变,眼睛紧紧地闭上,有两行眼泪,从眼角中涌出,浸湿了他自己鬓发,打湿了枕头。身体的痛,已经感觉不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无以复加,那心被一片片撕裂开来,完完全全地碎了,然后又被磨成了粉……
他多想就此封闭了自己的六识,不让自己这么眼睁睁地感受这份屈辱。自己,居然被人做了替身,喊着别人的名字,在要他……而且是毫不怜惜的要……
如果他的口舌能动,他绝对会毫不迟疑的选择咬舌,或者首先将这个女人咬醒。
上苍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这么对待他无忧?他不奢望什么真正的疼爱降临到他身上,但是,至少给他留下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却连这些,都给他毫不留情的打碎……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终于沉入那无尽的黑暗,只是,在意识昏迷前最后的感觉,那个人仍然在他的身上动作!似乎在他的身上,发泄着她对她思念之人的惩罚……
天色大亮,无忧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当他意识恢复的一刹那,真的祈望昨晚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但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楚酸软,让他的心连痛的力气也没有了。那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意识清醒过来的同时,他也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气息,而且还是一个让他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的气息--连翘!
他甚至恨自己昨晚没能够死去,让自己以这样的情形展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他不能不去面对。因为没有人来替他遮蔽风雨。他一直在孑然独行。
万般无奈的睁开眼睛,房间了布置让他更是刺眼刺心,他居然还躺在那个女人的房间。
接下来,连翘无声的给他解了毒。
而他也终于离开了她。虽然他一直在争取解毒离开,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
连翘婉转的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可以忘却,甚至可以……
可是,无忧的心里更是痛彻入骨。他曾经羡慕期盼的感情,却在这样一种状况下来临,只是,他已经没有了这一种资格。他看得出,她与那女人之间的关系绝非寻常。他又怎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来面对她的接纳,来面对绿意?
他不要怜悯,更不要施舍。他甚至没有细细想过连翘的真正感受。因为,他的骄傲让他不能如此受辱,他要亲手将这个仇恨了断,以后做杀手,还是什么别的,都似乎不再重要了!
他问清了那个女人的方向,就此告别连翘。听到她说,她的身边永远为他留着位置,她的家永远是他的家,他却只能把苦涩的泪水和血吞下。
他还能回来么?他又回来做什么?
此情已逝恨无尽,追慕似水年华,却只剩,无尽的羞辱和破碎……
我不太记得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两岁时,被当时的歃血盟盟主带回盟里。但是师傅很忙,很少有时间教我,我就被领到当时的师兄,现在的歃血盟盟主无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