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见此情景也不着恼,索性用一只空闲的手,将凌的身体搂紧,将自己的嘴唇压上了他的柔软,狂热的吻过去。
只听树下传来糖糖的一声轻呼,木莲的恨声也随之传来……
“无耻……”
随之,是一干人迅速逃离的声音。连翘的嘴角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虽然沉溺与这个热吻的美好感觉,但是单臂吊在空中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连翘一手搂紧凌,并不放开他的柔软甘甜,手臂用力,两人的身体,再次窜进树叶之中,不过这次并没有上树顶,而是跨坐在这根粗壮的树枝上,靠着主干,将这个缠绵的热吻继续深入……延长……
月亮的清辉,穿过浓密的枝叶,星星点点的落下,落在靠着连翘肩膀的这个柔软身躯之上。
连翘一手将他搂紧,一手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上。话语说出口,就如梦呓,更像一声声满足的轻叹:“凌,回京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虽然,我不能给你多少荣华富贵,给你什么容宠的身份,但是,我也知道,那些不是你在乎的。”
靠在她肩膀的他,轻声答应着,心思半梦半醒之间,被这一刻的甜蜜充满。
“不早了,我陪你回屋睡觉吧!”连翘说着,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个轻颤,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径自笑笑,抱紧他,从树桠上轻轻飘落。
五辆马车又行了两天,烟京城高大坚固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
五柳和丰葵都是初次来到京城,看到这等巍峨的城墙,已经是高声叹谓了。那谰言等人,虽然到过南翼京城,也见过阳林的富丽和堂皇,在看到烟京城的浑厚之后,也在心里暗暗赞叹。毕竟这里才是她们自己国家的京都,那种孺慕之情,在阳林是不会有的。
及至进了城门,京城街市的繁华,更是让众人兴奋赞叹不已。车厢里的连翘等人,见此情形,都是抿嘴儿轻笑。
连翘看着众人兴奋的模样,心里也是欢喜难言。更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轻轻地摇摇头,心里暗笑,什么时候,自己不但将适应了这个世界,更是将这寒烟的京都,当成了自己的家了么?
凤栖阁。
五辆马车还未停稳,曲奇、曾威、李虎等人都已经抢过来,高兴地问候着,将车帘打起。
连翘从车上跳下来,回身将抱着安康的绿意和侍药扶下了马车,又转到后边,将糖糖抱下车,又将凌和忘尘也迎了下来。
笑着与迎上来的几人,笑闹拥抱之后,连翘引着几位夫郎走进大门,只见第一进院子的大厅门口,一个温文儒雅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对着她会心的微笑。
打个手势,让绿意侍药糖糖将一干男人带去后院,连翘迎着这个任劳任怨的女子走了过去。
“老温,让你受累了!呵呵……”说着,连翘跨前几步,伸手送给温毕一个拥抱。
“呵呵……只要你不嫌我就好,哪里谈得上受累!”温毕想来没怎么接受过这等热情的见面礼,有些微的赧然。
连翘松开手臂,伸手对着她一礼,端正说道:“老温,我本说出去半月,却没有这一去就是将近半年,让你一人在此苦苦支撑,真的是受累不少啊。呵呵,我先进去见过岳父,一会儿,你也进去,我们今晚好好的聚聚。”
“呵呵,好。”温毕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脸上的微笑,将那心中的欢喜都带到了脸上。
凤栖阁。
连翘还未走近阁门,就听得一楼大厅里传来一阵欢笑声。
走至门口,之间屋子里的众人,坐在沙发之上,正望着地上的软垫之上,两个小屁孩子在耍宝呢。
青羽拿着南曲给他们缝制的一个大大的虎头抱枕,正在揪着那虎耳朵玩耍,抬头看看一旁安康怀里的猪头抱枕似乎更好玩,就将自己的虎头枕扔到一旁,伸手将安康怀里的猪头抢了过去。
安康不依,小脸委屈着,妩媚的眼睛里满含着热泪,却知道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回首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爹爹。
侍药好奇的上前,向着青羽问道:“羽儿,你怎么抢安安的东西呢?你大,要让着妹妹才行啊。”
“她是我的妻主,她应该让着我,而不是我让着她。”
青羽振振有词的宣言,让屋子里的男人们微微一愣,旋即大笑。
侍药也笑出了眼泪,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为什么安安是妻主,就要让着羽儿啊?”
青羽正专心的玩着抢来的猪头,听到侍药这句问话,很是不屑的斜睨了侍药一眼道:“侍药爹爹不是总让妈妈让着你么?所以,安安也该让这羽儿啊。”
侍药没想到小小孩子,会冒出这么一句,瞬间飞红了脸庞。房中的人,见此情景,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连翘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暗叹息,找如此情况发展下去,怕是将来的安安,很是有苦头吃了。
她已经在心里考虑,是不是嘱咐绿意,偷偷地教教安安,怎么调教青羽呢?
“我回来了。”
见大家的笑声总算是告一段落,连翘也从门口迈了进来。
南曲看着连翘愈发出落得精神矫健,心里欢欣。看看这次糖糖回来,虽然黑了也略略清减了些,但是眉目间的自信气度,则更是娴静端庄,也是从心里高兴。
此时见连翘进来,他正要起身相迎,却见连翘几步上前,伸手将南曲扶着坐了,然后后退一步,对着南曲深施一礼道:“连翘这些日子,让岳父担心了。家里这些事,也让岳父多受累了。”
“唉,这孩子,咋出去一趟学会和我客气了呢?呵呵,这不是一家人该做的嘛。哪里用着这些虚礼客套了。”南曲心里高兴,脸上也都是发自内心的慈祥的笑容。
“曲爹爹,这是这次去南翼给您买的珍珠,改天,让糖糖陪着您,去首饰店里,做成首饰吧。”说着,连翘从身上取了一个小巧的荷包,天青色的荷包上绣着一朵连翘花,正是糖糖的绣工。
南曲接过荷包,倒出了一颗珠子,只见浑圆的淡金色珍珠,发着熠熠的珠晖。南曲很是惊异,这样的极品海珠,定是价值不菲的。
“好漂亮。但是也一定很贵吧?呵呵,我都老了,也用不找这些了,连翘还是……”说着,他将珠子放进了荷包,就要还给连翘。
连翘递给糖糖一个眼神,糖糖就笑着,将南曲拿着荷包的手合上,说道:“爹爹,大家都有的,你就不用跟她客气了,你不是刚说了么,都是一家人,她是你的孩子……”
说到这里,听到周围隐隐的笑声,糖糖猛地收了声,脸庞也瞬间烧红。
自己还没有与连翘成亲,怎么在绿意和侍药还有凌和忘尘面前,说出了这种话来。一时竟羞得低下了头。
“呵呵,曲爹爹,糖糖说的很对,我和糖糖一样,是您的孩子,孝敬您那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曲爹爹如今气色这么好,看着可是很年轻呢。咱们家现在也有这个条件,就多做些首饰衣裳,一打扮,和糖糖站在一起,人家都要怀疑是哥两个呢。”
连翘一番话说下来,屋子里的众人又是笑成了一团。
片刻,连翘止住了笑声,正色对南曲说道:“曲爹爹,这次回来,糖糖也有十五岁了。还有忘尘和凌,我想拜托爹爹给我们看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
“哦?真的?”未等南曲回答,在一旁侍立的李虎已经惊喜的询问出声。
见连翘笑着点头确认,李虎高兴地对身旁的曾威笑道:“曾管家,看来我们该及早的准备了。”
曾威笑着点点头,目光却掠过一干人,望向坐在众人中间的南曲。眼神里流露出渴慕和温柔。
连翘眼光掠过,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暂时却也不点破,只是笑着看看自己的几个夫郎,又看看一旁的李虎、五柳等人,心里暗暗盘算,也该操心给她们找个人,安个家了。
晚饭,大家都聚在凤栖阁的大厅中用餐。一家人的欢声笑语,让整个凤栖阁都笼罩了一层喜庆的气氛。
夜深了,看着身旁的绿意和侍药已经睡熟,连翘悄悄地起身,披上外袍走出了门外。
夜凉如水,只有早春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
月亮已经成了一个残缺的圆,明亮晕黄的月光,让院子里的树影山石流水,都蒙上了一层朦胧之色。
连翘从房间走至露台,默默地注视着另一侧的那个小小的露台。那个房间窗门紧闭,正是凌的房间。
轻轻地打了一个呵欠,察觉到院子外又一阵异样的细微响声,连翘身形微移,避进了露台上的阴影之中。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墙上轻轻越过来,落在了凤栖阁楼前。然而这个黑影没有紧接着继续他的动作,而是站在楼下略略迟疑了片刻,身形再此跃起,已经落在了凌的窗外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