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夫人听着冷月一口一声老爷,一口一声夫人,心好疼啊,刚刚还亲切的叫她娘的女孩,现在却告诉他们,她不是。
想想今天愉快的一天,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丈夫,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相处,她怎么能说不是就不是了呢?
她早就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了啊。
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拉住了,因为没有点上烛火,所以冷月并没有看见他们之间的动作,只是焦急的等着他们的决定。
“冷月求你们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冷月啪的一声跪倒了地上,只希望他们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赶快做出决定,虽然是难,但是时间就是生命啊,不止他们还有整个相府的人啊。
那是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她不忍啊。
“你们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这相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啊,老爷夫人,快做决定啊”冷月快急哭了,她终于知道着急的滋味了,可是她却宁愿自己不知道。
“老爷”夫人是手足无措,等着丈夫的吩咐。
“你呢?”吴玉刚转回来反问到,他们走了,那她怎么办?皇上不是已经派人盯上她了吗?那她的处境该是何等的危险,因为她,他们的生命岌岌可危,那么作为目标的她,又会是何结局?
不言而喻。
“老爷,夫人,冷月这段时间已经是上天的眷顾,偷生于世了,冷月不怕死,可是冷月却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您们,冷月将无颜面对筝儿妹妹”冷月对于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只是不想亏欠他们,因为她已经亏欠的够多的了。
“傻孩子,我们怎么会丢下你,自己逃生去呢?”夫人挣脱丈夫的手,跪下身子,拉着冷月说到,声音已经哽咽。
“老爷,夫人,你们走了,冷月才没有后顾之忧啊,才会尽可能的想办法,保全性命,要是你们不走,冷月才真的只有一死,才能保全你们的性命,但是那也只是冷月的奢望啊?所以你们快走吧”冷月故意这么说,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放心,也让他们以为他们走了,她会想办法活下去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今夜的梦境已经是最好的诠释,所以她只想多保全几个人的性命。
“夫人走吧”吴玉刚沉重的对夫人说到,因为时间紧促,他们也无暇多做思量了,筝儿已经说到这么明的话了,他们如果不走,也只有死路一条,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有命在的话,他们或许还能为筝儿做点什么,如果他们自身不保,还得成为筝儿的负累的话,那么就太不应该了。
“是老爷”夫人含着泪,赶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老爷,让管家把人都召集吧,但是不许点火也不许弄出大的响动,叫陈叔来一趟”冷月对吴玉刚说完,人已经走出去了,她得到大厅侯着。
“好”吴玉刚人已经向下人房走去了。
看着漆黑的夜空,冷月希望这夜晚能长一点。
“小姐”陈叔在冷月打量天空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练过武就是练过武,一点脚步声都么有。
“陈叔,筝儿知道自己很无礼,但是筝儿现在只有求陈叔一路保护好爹爹和娘亲,不管听到什么消息,绝对不能让他们回来,筝儿在此拜托您了”冷月第二次主动的给人跪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你尽管吩咐就好了,小姐交代的,陈叔一定尽力完成”陈叔迅速的扶起冷月的身子,对筝儿的此举颇为震撼。
这么晚,还这么紧急,看来是要出事了,他还有这个见识。
“筝儿,人一会就齐了”吴玉刚已经进入了大厅,虽然看不见,但是知道筝儿在。
“谢谢陈叔”冷月最后一次对陈叔说到,人已经走到了最后头,也就是最靠近座椅的地方,一会人都来了,会因看不清而发生碰撞的。
“管家,人来齐了吗?”陆陆续续的人们在睡梦中被叫醒,迷迷蒙蒙的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老爷吩咐不许电灯,大家也只有摸索着穿戴整齐,慌忙的来聚合了。
“各房的人都来齐了吗?”管家在黑暗中问到,因为也看不见,只能问了。
“齐了”连续的报告声,让筝儿知道人都到齐了。
“大家听我说,一会从前后门分批出去,不许慌张,更不许哭闹,大家最好不要带什么东西了,有亲戚的,也暂时不要去投靠,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最少也要半年后,大家才能投靠亲戚,还有把身上的衣服都撕烂了吧,越烂越好,打扮成叫花子,你们的妆容也不能整齐,你们见过的叫花子是什么样子,你们就扮成什么样子,出去以后,问你们是那里的人,打死也不能说是左相府的,知道了吗?”
话音一落,下面的人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筝儿也知道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可是没办法,她只能尽可能的把问题说清楚。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管家忍不住的代表疑惑的大家提出了问题,怎么会这么说,难道这左相府出事了,可是也没听说啊。
“大家出去以后,不能结伴而行,最多也只能两人,大家听候安排各自逃命吧,陈叔,看着不管任何一个人想告密活着有异样,杀无赦”冷月的一声命令让大家立马安静了下来,看来这小姐是来真的了。
“好了,大家回去装扮吧,一刻钟的时间,出来汇合”冷月冷声的命令到。
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整个左相府就只听见人走动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光亮。
冷月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大厅,等着。
时间一道,人已经七七八八的到了。
“陈叔,麻烦您老,从后门出去一趟,甩开跟踪的人后,马上回来”冷月对看不到的人吩咐,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有陈叔有武功,其他的人,她不敢信任。
“是”陈叔迅速的走了。
“筝儿”夫人看着镇定沉着指挥一切的筝儿,担心的叫到,她的眼中还有泪水,她的心还在牵挂。
“夫人”吴玉刚紧紧的拥住了夫人,阻止她再次出声,影响筝儿。
“五个人一组排好,不许抢”冷月没有回答夫人的呼唤,只能集中精神的安排出府事宜。
咝咝索索的声音响起停止,冷月知道一切都好了。
相必陈叔应该出门了。
“最外面的一排,从后门出去,出去以后不许回头望,远远的走吧”冷月吩咐到,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现在不是哭诉衷肠的时候。
每隔一小会,一排人出去了,到最后只剩下了管家和老爷夫人,以及还没回来的陈叔。
“小姐”陈叔及时的回来了,气息有点急促。
“陈叔,谢谢”冷月知道,陈叔可能受伤了,可是现在不是他疗伤的时候。
“老也,夫人,管家,陈叔,你们快走吧,如果筝儿有机会出来的话,我回去找你们的”冷月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却听到了夫人的抽泣声,她不能心软。
“筝儿保重”吴玉刚是个男人,走的干脆,却也苍凉,一行四人也从后门走了,诺大的左相府一瞬间只剩下了冷月,在浓浓的夜色中,显得那么的孤寂和凄凉。
“愿上苍保佑他们能顺利出城,只要出去了,那么他们生存的希望也就大了”冷月看着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向上苍祈祷。
她的行动很及时,由于大夏国使臣的拜访,皇上对她的监视也松懈了,所以等天空发白,眼能视物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夜了。
冷月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悬挂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下一步就是自己要面对的了。
看看人去楼空的相府,冷月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是不是都是因为自己,才害他们这样?
“扣扣”敲门声在空旷的府中回荡,冷月打起精神,走向大门。
也不发问,嘎吱一声扯开了大门,却看到了温文略显疲惫的脸孔。
“姑娘,今日一早夏国王子拜会我国皇帝,请姑娘一会同安王爷进宫参会”温文奇怪怎么会是筝儿自己来开门,这门丁去哪儿了?
可惜门只开了一个缝,被筝儿拦住了,要不他还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吧”筝儿跨出了大门,顺手吃力的拉上大门,不去理会温文的疑惑和怀疑,她现在掩饰也来不及了,大家都是聪明人。
“姑娘一夜未眠?”筝儿也是一脸的疲惫和一种坦然,一种无所畏惧的坦然。
“彼此彼此,辛苦总管了”筝儿淡淡的说道,她不怪他,因为人各有志,各为其主,选择不同,立场也不同。
“这是属下该做的”温总管也顺应着答到,心里却在想这左相府的怪事。
他怎么感觉里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可是筝儿还在啊,再说他们也没有要走的理由啊?
难道他们已经听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