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夫人所说之法可有效?”蓝海棠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御凛,终于期期艾艾的询问道。
挑起的柳眉,细长的眼角扫向出声的女子,没有血色的小巧的脸上一派紧张。“蓝姑娘大可不信。”
蓝海棠似乎被浅墨的话刺到,本能的想要反击,却在御凛寒冰般的眼神下无力的张不开嘴。
“莫夫人何必如此嘲讽。”御凛淡淡的问道,语气里确是经年不变的严肃。“海棠不过是太过着急。”
莫离从看到“蔓菁”两个墨黑的字迹起,就陷入了一片疑云中,丝毫没有心情来注意眼前的一切,直到听到浅墨有些冷然地清脆嗓音。
“都说远来是客,御公子和蓝姑娘一路舟车疲劳自阎都赶来浅墨又怎么如此失礼了?”言下之意,我可没有丝毫讽刺之意,完全是你们自以为是。着急?这可是你们把自己的软肋送到我面前让我随意揉捏的。
遥记得寒锦山庄时。
浅墨惬意的看着眼前开的妖娆的蔓菁,缠绕的藤条自水中蔓延盘旋,一片淡紫的蝶翼花在暗夜的湖中更显得诡异神秘。
“我的浅墨似乎很喜欢这片蔓菁阿。”轻佻的声音在安静的阁楼中显得异常突兀。
不用回头,浅墨都可以想象慕昊锦脸上温柔到虚假的笑意。
似乎毫不在意浅墨的沉默,慕昊锦绕到浅墨身侧,修长的手臂自觉地环在细如扶柳的腰肢上,完全忽略浅墨一瞬间的僵硬。“这蔓菁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全天下只有两处有哦。”声音轻柔的如湖间晃动的涟漪。
浅墨有些好奇,下意识的不去挣扎。
慕昊锦似得到鼓励般继续道:“这可是我费了不少劲才从阎都移来的,经过三年的悉心照料才有了今天的一片花海。”
浅墨无言以对,这个男人好像自我高兴的有些莫名其妙,就算蔓菁茂盛的开满整个碧水,似乎跟他也没有一点关系,充其量他也不过是个出钱的主儿。
感到浅墨的无动于衷,慕昊锦也不自讨没趣,悻悻的留下一句“歇下吧。”就扬长而去。
御凛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咯噔一跳。是了,这全天下除了寒锦山庄,阎都以外的地方是不可能找到蔓菁的,眼前的女子不可能去过阎都,寒锦山庄?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一辈子若说有什么事能让御凛吃惊,眼前的女人当属第一个,白兰为何会出现在寒锦山庄?
浅墨满意的看着御凛墨黑的瞳孔一片灰暗,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例外,不是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握之内。
“那么以什么为凭?”浅墨紧紧地看着御凛墨玉的眼,淡淡的问道。
似乎没料到浅墨有此一问,御凛一怔,毫不迟疑的拽下腰间的玉佩,“拿玉佩到阎城即可找到我。”
那是一块白的看不出一丝杂质的羊脂玉,上面是惟妙惟肖的麒麟图,白的透着幽幽的青光,比蜡打磨出的光泽还要透亮。
蓝海棠的神色顿变,若刚刚对于浅墨的不敬是惊讶和愤怒的话,那么此时的她绝对是惊吓,爷手上的那可是——
没有错过蓝海棠惊疑不定的神情,御凛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过是个信物罢了。”
“御公子,那么我们后会有期,不要忘了你今日的誓言。”伸手接过系着锦黄穗子的玉佩,浅墨优雅转身的同时,幽幽的声音自粉色的唇瓣中溢出,即使在初春中也让人感到一阵战栗的寒意。
“相公,我们走吧。”浅墨对着一脸防备的瞪着御凛的莫离说道。
莫离牵起柔软的小手,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朝屋外走去,连最起码的道别都吝啬于施舍。
御凛神色不明的看着跨出房门的身影。这个男子果然是传闻中的阴晴不定,这倒无妨,只是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三年前执意嫁给战无痕的东旭国的白兰?自五年前的‘无色’一毒这个女人就失去了任何的踪影,任凭阎都情报遍布天下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自两年前醒来,这个据闻失忆,坚持自己叫浅墨的女子的言行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相思断魂’,医圣殿的白兰不懂医术天下尽知,难道世人都被她愚弄了?抛出一纸休书,震惊天下的白氏兰儿,这个女人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爷,我们是否回阎都?”蓝海棠迟疑的看着陷入思绪的男子,虽然御凛仍是不动声色,但是作为他贴身仕女的蓝海棠却知道,爷对那个淡漠却狡黠的女子产生了好奇。那个完全不同于传闻中软弱的如风中残花般的女子,有如欲火重生般的忘却了前尘往事,淡漠的让人看不懂。
“启程回去。”御凛冷却下有些跳跃的心情,眼下自己不过是因为她的淡然如风而勾起了好奇,不过这个兴趣还不足以让自己逗留。
浅墨站在窗前,看着从对面酒肆走出的不怒自威的男子和美的轻盈的女子快速进入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踏着路上的积水,马车在雨中渐行渐远,直至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淅淅沥沥的雨帘之中。
“莫离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浅墨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摸索着上古神兽的图腾。御凛?这么自信只要是在阎都就一定没找到他,这块玉佩怕不是一般的意义吧。阎都,那个以区区一座城池之姿而屹立于四国之间一百多年不被侵吞的传奇?背后的沉默让浅墨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此时的莫离沉默的让人看不清。
“浅墨儿。”期期艾艾的嗓音,有些结巴。
“嗯?”浅墨偏过头看着莫离有些奇怪的表情,脸上一片潮红。
“那个浅墨儿能不能以后都唤我相公?”浅墨不敢置信的神情让莫离尴尬的不停挠头,本来还算顺贴的发,被折腾的有些凌乱。
一瞬间浅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莫离支支吾吾半天就想说这个?可是正常人在这个情况下不是应该问蔓菁的事吗?浅墨确实是一脸惊讶,不过看着莫离有些受伤的眼睛,浅墨知道他误会了。
“莫离,来。”浅墨拖着坠地的绸缎,缓缓走到铺着锦缎的木椅前,“坐下。”
莫离呆呆的机械似重复着浅墨的要求,不知所措。
浅墨解开莫离头上素裹着青丝的黑色布条,自怀里掏出一把制作的有些粗糙的木梳,一下一下仔细的梳理着长长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唯恐不小心拽疼了他。
莫离完全被人施了法似的僵直在椅上,挺得笔直的脊梁让人毫不怀疑,只需轻轻一戳,这个高大壮实的汉子就如木偶般倒在地上。
“蔓菁又称红豆花,它的果实红的似滴出血一般,坚硬如木,光亮如漆,永不腐烂,永不退色,像一颗坚贞不变的心。据说古时候有一对恩爱夫妻韩凭和贞女襄,他们被棒打鸳鸯,还死不同穴。后来,贞女襄坟上长出一株高大的红豆树;韩凭坟上生出一株相思藤,藤缠树,树护藤,生死不分离。”白皙的头颅缓缓的靠近莫离,近的贴在烧的红火的耳垂上,启合的唇瓣摩擦着脆弱的耳际,“所以它的另一个名字叫相思豆,相思断魂。相公。”
莫离只觉得耳边一股热气,直吹得心里痒痒的,鼻息间是熟悉的淡淡兰花清香,已经僵硬的身体再也经不住刺激,只听到脆弱的神经“啪嗒”一声折断。转身抱住纤细的身躯,置于腿上,颤抖的大掌摩挲着浅墨柔软的腰肢,水色的薄唇顺势压上了圆润水泽的菱瓣,本能的吸吮着。
浅墨一惊,本来是想逗弄这个二愣子的,没想到却反让他占了上风。不过那又如何?眼前这个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是自己愿意让他陪伴身侧的男子,只因为他是莫离。
浅墨柔顺的贴上去,顺从的举动似乎让莫离受到了鼓舞,大掌已经不满足腰上的触觉,不安分的在纤细的娇躯上摸索着,顺着锦缎的领口滑进去,掌中的小巧而饱满的触觉让莫离的呼气声越来越粗重。
“等等莫离,梦漪她——”浅墨的呼吸有些急促。
莫离难得反应迅速的堵住眼前启合的粉色诱惑,掌中的力道让浅墨不禁惊呼。
抱起轻盈的娇躯大步流星的朝客房的大床走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一句:“她由暗五看着晚膳前都不会来打扰我们。”
浅墨被莫离轻柔的放在软软的棉被上,发软的双腿,让脸上不禁升起一片红云。莫离大手一挥,露出一片白皙晶莹的锁骨,略有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光滑细致的肌肤,似乎发现了浅墨难得的娇羞,莫离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
勾起的唇饶有兴致的印在锁骨上,留下温湿的痕迹。
浅墨察觉的莫离的戏娱,纤细的胳膊不甘示弱的环上莫离滚烫的脖颈。
绣着素雅菊花雪白的肚兜上轻轻一勾,露出纤瘦却有致的身型,莫离的眼中是腾腾燃烧的欲望,及不可待的喘息着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