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绣甄开始日常叹息的时候,华萃宫里的太子妃正坐在窗前单手作画。
身侧的宫娥太监安静的侍奉周围,不敢有一丝声响动静。
半晌之后太阳东升,太子妃罗绣圆也踩着点儿完成了最后一笔勾勒,颇为满意的撂下手中的画笔。
接过心腹丫鬟卢蘅递来的湿帕,她边擦边抬步向外间走去,边走边问:“相府那边怎么样啦?”
“娘娘,咱们留在相府的人传话,说六小姐睡得甚是香甜,留守的太医其间也过去瞅了几次,说是应该一早就能醒来。”卢蘅扶着罗秀圆端坐在外堂的榻上,见周围尽是自己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耳畔,轻声说,“只是太子那边……似乎对我们留人待在相府略有微词!”
“嗤,微词?”罗秀圆闻言,冷笑一声,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眼底光彩流转间,尽显高傲,“不用理睬他的微词,反正我与他毫不相干,就那个后位,他以为我稀罕?要说稀罕么,我却是对……卢蘅,你记清了我的态度,日后也只管按照我说给你们的安排按部就班的执行,其他的不用太在意,至于我和他……呵呵,我与他之间啊,早早晚晚会有说法就是!”
卢蘅闻言心里不由就是一紧,她虽然不清楚太子妃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自从太子妃大婚以来,太子妃的行事做派,还有暗地里的动作她都看过来咯,原本还有心想要劝太子妃跟太子相敬如宾的她,现在是彻底没有那些心思咯,只是盼着自己主子能够慎重些,不要轻举妄动。
她这般想着,其实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外面看来,她就是规规矩矩说声喏而已。
“卢蘅姐姐,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好。”同样是大丫鬟的罗环捧着从外面摘来的花经过卢蘅时,歪着脑袋问了句话。
“嘘!”卢蘅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随意说话。
罗环闻言撇撇嘴,不过见到太子妃的奶嫲嫲钱氏走过来,立刻娇娇俏俏的笑起来说:“钱嫲嫲看我今儿挑选的花好不好看?花瓣儿上还有露珠呢,瞅瞅就带着新鲜气儿!等会儿太子妃见到,刚好拿着做模本画画儿呢!”
钱嫲嫲虽然没看出俩丫鬟之间的互动,但是瞅这意思,就清楚这是小的那个不乐意咯,不由笑着上前,用食指点了点罗环的额头,半是玩笑半是告诫说:“你啊你,就你活泼!主子就带了咱五个人进宫,倒是都带对咯,有你这个能笑能闹的,还真热闹。”
罗环听出钱嫲嫲言外之意,登时朝她吐吐舌头,然后将花瓶顺势放到钱嫲嫲手上,扭头就拽着卢蘅胳膊娇笑:“好姐姐,是我不对,你就原谅则个?”
说到最后,她放开卢蘅的胳膊,双手叠放在侧腰前,屈膝行礼。
可把卢蘅看的竟是气不得笑不得,只能摇头扶她起来:“你啊你,要清楚,这里可不是只有咱太子妃是主子!”
她这般说着,太子妃罗绣圆已经在大丫鬟泓语和悦溪的服侍下,用香汤洗过手了。
就在这时,就听太监元泽上前来报:“回主子,太子爷过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