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逮到空档,趁机询问倪孝:“既然少侠是嫡传弟子,那为何不跟管事提及,秉告长老和护法,解除限制令?”
倪孝摆了摆手,道:“我许久没回来,什么都记不得,那些长老和护法们,也八成都认不得我,不如先跟你们一起,等待适当机会,在道出身份为是。”
慕蓉毒向倪孝请求,希望他能在众人面前,帮他们澄清事实,说上几句好话。
赵老四随后闲谈起几日前,他和孙仲在堂前被问话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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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教大殿。
正中央教主席位前,拉起一条数尺长帘幕,不让人瞧清其后说话之人的面貌。
帘幕前放置一信物,证明这人是教主,或是代理教主之人。
独孤不笑和不语分站帘幕左右两边,其下是几名玄灵教中,武功或辈分较高的长老。
紫凤师太被押到大殿正中央,赵老四和孙仲随后也被带到殿前。
不笑对着帘幕说道:“右护法,人带来了,这人就是青儿的师父,紫凤师太。”
这名右护法姓任名鹏云。
任鹏云喝斥:“该死的杀人凶手,还不给我跪下!”
紫凤师太不敢有半点忤逆,双膝一屈,跪地拜倒。
“冤枉啊!诸位长老护法,紫凤某就算有一百个胆、一千个胆,也绝对不敢下此毒手。”
任鹏云详加盘问相关细节,紫凤师太再三强调,瑞凤阁专精的是剑法,对于下毒这种事,是一点研究也没有。
任鹏云询问另一名长老,是否在瑞凤阁中搜索出毒物相关东西,那长老摇摇头,表示事实就如紫凤师太所言,瑞凤阁中没有半点制毒原料及用品。
“既然这样,先松绑吧!”任鹏云下令,并赐座给紫凤师太。
初步排除嫌疑后,自当以礼相待。
赵老四和孙仲被请上殿前问话。
任鹏云见断筋宗只有两人前来,大为不满。
“就你们两个,断筋宗掌门不来?”
赵老四陪笑:“对不住护法,弊派掌门有要事在身,不克前来,特地请属下,连夜赶来向总部呈报……”
“荒唐!”任鹏云大骂:“不是教主亲自邀请,就没人要来了么?”
赵老四歉意连连:“玄灵教组织庞大,人员复杂,教主亲笔书信,当如圣旨……”
“闭嘴!”任鹏云指着帘幕前的信物喊道:“见此物,如见教主!”
“是是,属下自当遵命,自当遵命。”赵老四和孙仲连连叩首。
任鹏云道:“说吧!这晶艳彩,是不是你们做的。”
赵老四连忙否认,直言这种武林奇毒,断筋宗是绝对做不出来。
孙仲也帮忙解释,提出一大堆事实加以佐证,不断陈述断筋宗的绝对清白,不可能下毒残害自家人。
盘问了大约一盏茶时间,没得出什么结论,任鹏云下令:“去把断筋宗掌门慕蓉毒给我唤来,另外还有,狂尸门和索命门两派掌门也一并。”
赵老四点头答应后便立即退下。
离开玄灵大殿,赵老四和孙仲窃窃私语,讨论起当前状况。
玄灵教教主任鹏飞,为右护法任鹏云胞兄,统筹掌管玄灵教大大小小事务,由内至外,都由他一人一手包办,颇有只手遮天的味道。
任鹏飞德高望重,为所有宗门一致拥戴的最高领导者,自护法以降,无人不心悦诚服,誓死效忠于他,任鹏飞過人的统御能力,也让玄灵教成为江湖雄霸一方的大门派,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赵老四叹道:“听闻教主见人,从未用帘幕,乃因其位重权高,受人景仰,但今日来此,发号司令的却是右护法,且不以真面目示人,当靠一个信物,就想命令大家?”
孙仲低声:“我听不少人谈论,现在教务乃由左右护***流下指导棋,凭藉信物,且不以真面目示人,乃是为了避免底下之人因不满群起反抗,或有一说,唯有真正的教主才有资格坐那位置上,不用帘幕遮挡。”
赵老四点头:“看来教主之死,已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怕不久的将来,玄灵教将纷争不断,不再平静。”
孙仲道:“左右护法素来不合,今日一见更是验证了我的推测,右护法在殿前,左护法便不复出现。只怕之后各个宗门,将会各为其主,导致玄灵教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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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孝听完赵老四这番陈述,对玄灵教内部的情况有了初步的理解。
好像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倪孝心中仍有困惑:“话说回来,堂堂玄灵教教主,这么容易便被毒死?”
不久后,管事进门,请冯子实出门问话。
倪孝心中嘀咕。
怎么把我们搞得像犯罪人一样?
一个时辰后,冯子实被请了回来,下一个被叫出去的,则是狂尸掌门汪阳,最后才是慕蓉毒。
折腾整整一天,三人才陆续回到房里。
从三人各自的说法,共同做出结论。
这名身份尊贵的“死亡之人”,正是死于晶艳彩的毒。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名死亡之人就是教主无误,但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动乱,选择隐住不说。
而这名下毒之人,则被查证是瑞凤阁的青儿。为此,紫凤师太大为不满,大喊冤枉,极力为自家人辩护。
紫凤师太的说法是,瑞凤阁善使“剑”,对毒物一类的并不专精,何来取得晶艳彩,毒杀教主?
随后紫凤师太提及断筋宗,是最有可能的杀人凶手。
任鹏云认同紫凤师太这套说法,便发出此次命令,找来断筋宗慕蓉毒三人轮番问话。
几次交叉询问的结果,慕蓉毒等人极力澄清,断筋宗绝对没有能力制作出晶艳彩,这种杀人于顷刻间的毒物。
那到底是谁,给了青儿晶艳彩,让他毒杀教主任鹏飞?
毒物的来源不明不白,现在该怎么办?
慕蓉毒等人枯坐床前,一脸落寞。
他们知道,如果再问不出所以然来,任鹏云可能会采取更极端的作法,甚至用武力胁迫也不无可能。
倪孝听了老半天,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就是个晶艳彩而已,搞得这么复杂做什么?倪孝摸摸怀中小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