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惚的我,独自游逛在城市角落的一个夜市中,这里环境极差,污水横流,街边随处可见小孩子在那里大小便,旁边还会立着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吼着自家小孩的家长。
我一般很少来这里,虽然这里离我家很近,但是这里的环境我确实难以接受。但是这次我确实被我家猖獗的鼠患,给惹急啦,今天必须要找几件制鼠法宝回家不可。
“老板,你这有老鼠夹之类的东西吗?”我走进一家杂货铺,朝老板问道。
老板抬起头,朝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回道:“你要什么样的?”
我一听老板如此问,觉得有戏,这已经是我问的第四家了,终于算是找到了,于是赶紧回道:
“只要能够逮到老鼠就行,价格不是问题,主要是真能逮住老鼠。”
我是有点急了,已经顾不得讲价策略了,直接将急切的需求全部告与老板,老板不慢不紧的走到里屋,找了一会,提出一个箱子,也没有多介绍,直接说道:
“五十一箱,不讲价!”
“我要不了这么多,我就拿几个就行!”
“你想逮到老鼠,几个是不行的,必须摆上迷阵,让老鼠自然上钩,即使是鼠仙都跑不了。”
老板一脸严肃的说着,一点都不想开晚上的,倒让我更加怀疑老板的话。
“真的假的,连成仙的老鼠都能够抓到?老板说笑的吧!”
见我不太信,老板又抬头望了我一眼,脸色如死人一般,眼神也没有一点神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害怕。
“里面有摆阵图和说明书,你要就交钱拿走。不要就请你赶紧离开,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我听到还有摆阵图和说明书,这么规范,又问了好几家都没有。于是抱着一试的心里,先买了再说吧。于是我付款,取箱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的按照里面的说明,将老鼠夹在家里各个角落摆好,于是抱着好奇的心情,洗完澡上床睡觉了。期待第二天能够抓上一两只,以解我这些天被鼠患折磨之苦。
睡梦中,我好像看到一只小白鼠在我床头窜来跳去的,我想起身去抓,但是身体好像被施了法一样,动弹不得。见我没法动弹,那只小白鼠更是猖狂的跳到我的脸上,在我鼻子上嗅来嗅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吓得我想大声叫出来。但是,当我张大嘴巴想大声叫时,发现我根本出不了声。接着,让我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小白鼠趁我张大嘴巴的一瞬间,直接钻进了我的身体,让我极度恶心。
瞬间,我感觉我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一阵阵的反着酸水,干呕了半天,但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小白鼠也不知道爬到我身体哪里去了。但是奇怪的是,我除了心里性恶心,也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倒像是这只小白鼠和我的身体溶在了一起。
恶心过后,我也不知过来多久,我又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来到那所熟悉的医院,我站在ICU的门前,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找我确认道:
“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你下个决定吧,是需要进一步治疗,还是…”
医生后面的话没好直接说出口,其实我也明白他的意思,确实已经在ICU治疗了十几天了,花去了我全部的积蓄,还搭上了我未来几年的工资。是否还需要继续抢救,还是就此放弃,一边是我未来的人生,一边是我最亲的母亲,我该如何抉择?
“如果继续治疗,你们是否有更好的办法,能够保证康复?”
“实话实说,机会肯定是有的,医学奇迹也时有发生,但是情况并不乐观!”
“你的意思也就是机会不大?!”
“可以这样理解,那就看你的选择了。”
“那让我先考虑考虑吧!”
“好的!”
穿白大褂的医生转身走进了ICU,我在人生最难的问题上挣扎着。这时的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的桥段,如果你的至亲只有插上管才能够活着,而且没有机会治愈时,你会一直让他插着管暂且活着,还是会让医生拔了管?
看电视时,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个问题,但是当我真正遇到时,却让我痛苦难耐,毕竟这是现实。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医生又出来了,问我道:
“你考虑好了没?”
“确实没就救了吗?”
医生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并没有回答。我叹了口气,回道:
“那就算了吧!”
“那你要不要进来再看你母亲最后一眼?”
“我没有这个勇气…”
我明显感觉到我声音开始嘶哑,眼泪也瞬间从眼角落了下来。医生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身进去了。
我想嚎啕大哭,但是就是出不了声,突然那只小白鼠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想上前抓住它,但当我刚准备伸手时,小白鼠猛的张开大嘴,变成一只恶鬼,将我整个吞了进去,吓得我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惊醒后的我,用手搽了搽额头上的冷汗,回想刚才梦中的情景,确实与我母亲病逝时的场景十分相似。虽说母亲已经过世快三年了,但是这种场景时常会在我梦中出现,久久让我难以释怀。
想着想着,我心中又泛起了一阵阵忧伤与自责,情绪开始低落了起来。突然,我觉得我肚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刚才那只小白鼠真的爬进了我的嘴里,现在又跑到我的肚子里了吗?但是一回想,这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这也太荒唐了。
虽说心里还不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肚子里的动静却越来越大,好像要从里面破肚而出一般。从肚子部位传来的阵阵剧痛,让我惊恐的叫出声来,没过几分钟,果真从我肚里钻出一只小白鼠,白色的体毛已经被我的鲜血染红。
吓的我几乎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晨,我拉开窗帘,依然是美好的一天。我赶紧查看我的肚皮,完好无损,原来又是惊梦一场,原来我做了一个梦中梦。
我穿好衣服,准备到阳台收双洗净的袜子时,我发现一只白色的东西躺在我设置好的老鼠夹里,我好奇的过去查看了一番,让我大吃一惊,竟是一只小白鼠,只见那白鼠的脑袋已经被老鼠夹夹碎,死相相当可怕。
看到这场景,不由得让我想到了昨晚的梦,莫非真的是这小白鼠托梦与我,想报复我碎头之仇。但是回头想想,怎么可能,难不成它是一只鼠仙。想到鼠仙这个词,我突然想起了杂货铺老板的话,说他这鼠夹连鼠仙都可以夹住,这让我不寒而栗,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不愿多想,我随便找了一个方便袋,连同小白鼠和老鼠夹一同装了进去。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将小白鼠从老鼠夹中拿出来,那样我就会完整的看到,老鼠脑袋被夹得粉粹的场景。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刷完牙,洗完脸,就拿着那袋装有白鼠仙和老鼠夹的袋子出门上班去了。
按了地下室的电梯,在等电梯的几分钟里,我总感觉袋子里面好像有动静,让我有些急躁和害怕。所以当我下到地下室时,我就赶忙将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开动车上班去了。
今天上班的大部分时间,都被那只鼠仙和母亲的事情给占据,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好好工作,最后只有草草的结束了工作,就下班回家了。
又是晚上,我都有些害怕了,因为如果那只被我杀死的小白鼠真是鼠仙下凡,那我晚上的日子,就不得安宁了。但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分子,怎么能够相信这些神鬼传说,我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但是昨天的恶梦历历在目,这又如何解释,这一切也太巧了,不得不让我生疑。纠结中,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够入睡。朦胧中,我好想听到客厅又有动静,莫非又是有老鼠闯入。我立马爬了起来,来不及开灯就冲了出去,只见一只闪着银光的白鼠立在我的面前,好像在和我打招呼,我脱口而出道:
“你是鼠仙吗?”
“是呀!我就是鼠仙!”
那只闪着银光的小白鼠,突然对我开口说话了,吓得我直接晕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