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锦帛说的这段话,她自然是记到了心里。
无奈,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锦帛关于他的一切。
可是,那些关心的话语却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最后那股浓浓的思念化成最平凡的一句:“他还好吗?”
微微颤抖的嗓音逸出,眼眸里浓浓的思念无疑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打开通讯器的冥夜邪正巧听见这么一句,心又开始狠狠的泛疼。
这么一句‘他还好吗?’就像是一个个铁锤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这一句无疑是问碎了冥夜邪的心。
冥夜邪抬手捏了捏眉心,脑海中浮现的是夏亦染那张憔悴不堪的小脸,默默的呢喃:“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不放心呢!”
在大洋彼岸的冥夜邪打开麦克风,微微有些喑哑的声音逸出:“小傻瓜,我当然好。这才第三天,整个人都成这个样子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答应过我的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这么不听话?”
闻言,夏亦染的身子顿时僵住,连嘴角的苦笑也变了。
回过神来,夏亦染扶着车椅东张西望,焦急在视野里寻找他的身影,泛着水波的眼眸里恍如涨潮的海水拍打在礁石上,溅起层层浪花。
锦帛看着欣喜若狂的夏亦染,伸手拍了拍了夏亦染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听他说。
夏亦染疑惑的看着锦帛,只见拉过她的手腕在那条手链上按下一个小按钮,连通汽车里的笔记本,冥夜邪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锦帛看着失神的夏亦染,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下了车把空间留给冥夜邪和夏亦染。
她微微一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她日思夜想的俊容,思念的目光像是一只绘画用的炭笔一遍遍的描绘着他精致的脸廓,他的额头,眉宇,鼻子,嘴唇,细致到不能再细致。
那如阳光般灼眼的眸光像是一只要扑倒小白兔的大灰狼般,恨不得把冥夜邪的一切都变成自己的,恨不得把冥夜邪的一切都记在脑子里。
目光落在哪里,对他的思念就又深了一分。
颤巍巍的小手抚上冷冰冰的电脑屏幕,一笔一画的临摹着冥夜邪的脸,即使眼泪模糊了视线也不顾,依旧不停的描绘着他的脸。
心里的思念,眷恋,就像是无数个铁锥子穿透着她的身体,真的很痛很痛……
到最后,夏亦染哭的泣不成声,纤细的小手捂着左边,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晶莹的泪珠像是下雨时从屋檐角上不断连串低落的水晶珠,无声的落在毛绒绒的脚垫上,湿了一大片。
冥夜邪看着埋在双膝里哭的歇斯底里的夏亦染,心口狠狠的泛疼。那种痛很复杂很复杂,就算是用撕心裂肺、摘胆剜心、凄入肝脾等死板的成语所无法形容的。
冥夜邪稳了稳心神,故意用调侃似的语调说道:“小野猫,我好不容易抽时间来看你一次,你这样表达你对我的欢迎啊。要是知道我一出现就会把你弄哭我就不出来见你了。”
他骨节分明手扯过一张白色的纸巾,掩着面就伤心的低低的抽泣起来,活像了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夏亦染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可是有着说不出的别扭和勉强。
她知道他在故意逗她开心,可是她真的笑不起来。
没有他在的日子里,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块,很疼很疼。那种空落落,没有牵挂的感觉让她不安,让她害怕。
每天晚上她都抱着他穿过的双排扣风衣睡觉,每天醒来房间里永远都是空落落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没有他轻声的对她说早安,没有他抱着她逗她喂她吃早餐,不知不觉中冥夜邪这个人早就已经成为夏亦染生活中的习惯,习惯,习惯……
习惯真的好可怕,不知道哪一天这些都会失去,不知道哪一天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不是她夏亦染,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