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第九十七章沿河剿匪
方楠历史学的不好，“邱祖德”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方宝在德州兴建工坊，不但没有受到他的诘难，而且还多受照顾。
人情世顾，方楠还是懂得一些的，抵达德州的第三天，他带着工坊的特产，进城前去拜访。
邱祖德是进士出身，犹其酷爱董其昌的书画，曾有幸相识却未能进入门墙，在软磨硬泡下，才成为半个弟子，得董其昌的一些指点。
方楠此时正站在邱祖德的会客厅中，背负双手观看，墙壁上的八副山水画，落款均是“念修仿师秋兴八景于某年某月某日”。
方楠看了半天，也没有体悟到画中的意境，到是生出了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触。
两声轻嗽声响起，内堂的门帘挑开，走出一位年约三十许，红面虬髯，身才魁梧的壮汉。
邱祖德的身材比方楠还高出半头，虽然身穿文士长衫，但健壮的体形，仍然是显露无疑。
这个形像，差点让方楠的眼球掉在地上，在他的意识里，邱祖德应该是那种手持折扇，面如贯玉的书生。
两人相互见礼，落坐后方楠首先道谢，邱祖德含笑与他寒暄了几句！
邱祖德早以经在阺报上看到校阅的报导，对方楠出任漕巡营的指挥使，巡河剿匪的事情也很清楚，他只是不知道方楠的为人如何，心中也多有防犯。
一个十九岁的青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开设了如此大规模的工坊，还拥有七百多个勇悍的家丁，面对这样的人，邱祖德不敢轻易的小看！
两人交谈片刻后，他发现方楠，拥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而且为人豪爽，绝非小人之流。
因此谈论的话题，范围也逐渐的变得宽泛。天近中午，邱祖德在厅堂中摆下酒宴，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邱祖德对大安口会战，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方楠便绘声绘色的，为他讲述了战斗中的激烈之处，邱祖德听的大呼快哉。
酒过三巡，邱祖德竟然还唱起了“长城长”，这让方楠惊讶不以。
邱祖德解释道:八月去吏部述职，在京城盘旋了两日，兴致所至，在香音楼听到此曲，节律高亢，词作直白，所以颇为欣赏。
清晨在城上巡视，能远远的听闻，漕巡营晨跑时的歌声，几日下来便熟稔了，邱祖德说完抚须大笑。
觥筹交错间，两人相谈甚欢，在言及闻香教和匪患时，邱祖德却略有踌躇，他将酒杯顿在桌上，目光炯炯的盯着方楠说道:“闻香教的骨干，在天启三年作乱时，大多数都被捕杀，现在剩下的，不过是几个漏网之鱼。
论其才能，掀不起多大风浪，刘泽清在兖州以经将其击溃，之所以不能剿灭，这是他遗误战机所至。
邱祖德放下手中的竹筷：沿河的土匪，其性质与山陕之流贼有很大不同，规模都很小，但却多如牛毛，多是饥民以乡党的形态结伙，劫掠虽多但杀戮甚轻，只是为了存活。
而且他们的来源也非常复杂，有河间府的，大名府的，河南的，山西的，陕西的，最远还有宁夏和四川的，多是受兵灾和农事的响，背井离乡，成群结伙的出来讨饭，聚集到了运河沿岸。
小股十几人，多则二三百，抓不胜抓，剿不胜剿，现在弄得刘荣嗣，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若是方将军采用以抚为主，以剿为辅的策略，只须调剂来一些粮食，略加引导，匪患便可消解于无形。
方楠几日来，对匪情也多有了解，邱祖德建议的策略，正合他的谋划，由此可见，邱祖德对自己还是非常坦诚的！
方楠正色一楫:小弟受教了！”
邱祖德抚掌哈哈大笑，今日能与方将军畅谈甚是快慰！
渐渐的，两人的话题也由朝政，转至民俗百业，邱祖德毫无遮掩的与方楠聊到日幕西垂，临行时二人相约，待土匪平定之后再次痛饮！
许怀山和方宝，针对酒坊的销售情况，决定再次扩建，准备在两个月内，陆续安装百口大型蒸锅，而且以经开始安装，不足的设备正在分批订制。
柳河村地域狭小，不适合扩建生产，而且还占用了很多的管理资源。
德州坐拥水路之利，北上可直驱京城，南及吴松等地，并且与长江相通。
因此，许怀山与方楠商量了一下，将柳河村改建为仓储基地，所有的工人和匠师，全部合并到德州工坊，或是派往正在建设的埕口船坞。
如此一来，吴石头总算又回归到部队。
新招募的士卒抵达德州后，在段荣和吴彪的组织下开始训练，以经进行了十几天的时间。
这次招募的士卒，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他们都不是通过选拔，而是因家境而入选，所以每个人都深感方楠的恩德，训练时也极为刻苦。
段荣告诉方楠，“近几日”他在这批士卒中发现一件事情。
有很多人在左肩臂上，都刺上了“方”字，势头发展的很快，现在以经有五百人了，这种现像他闻所未闻！
方楠沉思了片刻，考虑到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加以制止，将来必会被人诟病，马上让段荣会同吴彪在营中彻查，禁制任何人私下刺青，将以经刺青的士卒挑选出来单设一哨，交由吴石头率领。
虽然“漕巡营”，的兵额是六千人，但方楠认为，以经招募了两千多人，算是能够应付崇祯的怨念了！
他简单的算了一下，“剑锋队”这几个月，前前后后也补充了不少人，现在以经将近两百了。
康二的“链弹兵”现在改叫“掷弹兵队”也有三百多人，规模已经不小了！
看着五门三斤佛郎机，方楠琢磨着让张桥，优先选出一百名识字较多的士卒，组建个炮队，这样还可以增加一些战术手段。
虽然火炮还没有制造出来，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张大山和赵升，便可以将前段时设计的那种，“粗简”的火炮制造出来。
三只大队一共六百多人，名义上是家丁，但漕巡营的人数太少，所以也弄到了编制之中。
细算之下，加上董飞虎率领的三百夜不收，现在一共有二千九百余人。
方楠咬了咬牙，让段荣去运河边，又召募了二百人，凑足了三千之数，如此一来，他估计崇祯这回，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啦！
“漕巡营”的名字中，虽然是带着一个“营”字，但却是个镇的级别，因此丁成，钱老三，赵小虎，吴石头，分别成为四个哨的千总。
火铳的生产刚刚重启，暂时还无法列装新兵，现在只能给他们，每人发一根长矛了！
如今离京城远了，正好可以钻“巡”字这个空档，将部队都散出去，或是带领部队，一边剿匪一边进行野营拉练，顺便增加一些收入！
产业铺开的摊子太大，很多地方还要持续的投入银子，加上正在打制的武器装备，方楠的手头也是紧巴巴的！
椐他所知，几百里外就有一伙土匪，当家的叫“李青山”手下喽啰的规模还不小，能有两千多人。
但经过了解后，方楠才得知，这股土匪根本就不是吃运河这碗饭的，他们的生活主要依靠在山中，平整出来的一些土地，和自建的几支小商队，南跑北奔的贩运杂货！
但其他的小股土匪，却并非如此，由其是在徐州府，东昌府，和兖州府。
土匪多如牛毛，大多是以劫掠运河中的物资为生！
匪情如火，“大年初一”方楠在漕运总督刘荣嗣的催促下，率领训练不足一个月的漕巡营，走上了剿匪的征程。
他率领部队沿运河南下，每天只行进二十里，将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练习修建营寨。
方楠考虑的是，部队有近三千余人，是一支有建制的军队，不能连扎营寨都不会，如果夜里被几个土匪放把火，那笑话就大了。
段荣率领两个营，练习修建营寨，吴彪率领两个营的士卒，和家丁出去剿匪。
两人几天轮换一次任务，这使“漕巡营”的训练与实战两不耽误。
但半个月过去了，漕巡营也没有遭遇一场硬仗，剿匪时也没有发生激烈的战斗，到像是一支规模超大的捕快部队，漫山遍野的追赶难民似的土匪！
看到抓捕回来的老弱妇孺，方楠也是哭笑不得。
不得以，还要为他们提供衣食，然后再将他们驱离，结果人家吃上了白面馍馍，死活都不肯离开军营，没过几天，竟然还出现了土匪投军的事情！
董飞虎率领夜不收，将前进路上，运河两岸百里之内的匪巢探查清楚，然后指引两个营进行逐个清剿。
过程基本都是一个套路，部队将营寨一围，然后派人喊话:交出武器投降不杀，每顿管饱！
土匪听着听着，就纳闷起来了，心道这支部队还真有意思，不但喊出了投降不杀，而且还信誓旦旦的向你保证米饭管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