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第十七章意外从军
常在深山老林中捕猎的建奴,非常清楚山火的厉害,这里虽然不是深山,但“代子”还是作出习惯性的分析!
他呼哨了一声,招呼手下一边戒备,一边向树林外面退,在撤退的过程中,他们发现没有弩箭偷袭,还没有来得急高兴,突然在一个小土沟中,冲出了二十个手持铁剑和包铁盾牌,身穿着全套镶红旗绵甲的“同伴”。
这些人两个一组,一共分成十组,分散冲向正在撤退的建奴。
一名马甲疑惑的向冲过来的“同伴”问道:你们是哪个牛录的?
话音未落,丁成举盾将铁剑刺了出去,马甲连忙挥动虎枪挡开铁剑,却不料丁成举盾又撞了过来,马甲连忙后退,竖起虎枪推挡。
这时,一旁的吴石头,也手持铁剑撞了上来。
马甲将虎枪挥向吴石头,但距离太近,虎枪被盾牌架住,一柄铁剑瞬间刺破了他肋间的甲胄。
马甲发出了一声憋屈的怒吼,身体的力量,顷刻间在伤口流出,仰面躺倒在地。
他看到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跑到身边摸索起来,马甲感觉身体突然一冷,看到他的衣甲武器被人抢走了。
丁成和吴石头相互追赶着,砍杀正在撤退的建奴。
渐渐的,剩余的建奴汇聚到了一起,方楠趁他们立足未稳,大喝一声:投矛!
一根,两根,方楠等人半围住五十个建奴,一直投光了所有的投矛,然后才举盾冲了过去。
一个马甲推开身前同伴的尸体,将狼牙棒举起砸向方楠。
躬身,举盾,身体猛的向前一纵,在狼牙棒砸在盾牌上的一刻,方楠将手中的铁剑,迅速的刺向马甲的咽喉,同时将身体努力的向右侧一斜。
只听到马甲“咕噜”了一声,然后就栽倒在地,方楠被狼牙棒砸到了盾牌,震得他向右滑出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方正化带着一帮护卫,站在官道上,想到自己竟会听从一个小青年的指挥,禁不住莞尔一笑。
树林中,渐渐亮起的火光,和喊杀声,让他明白了方楠的意图。
这个小伙子头脑很厉害呀!方正化不由的赞叹了一句,方楠能够瞬间抓住,建奴分兵的战机,让他带人站在官道上,吸引一部敌人,进入巨弩的伏击。
而他自己却迅速带人,伏击树林中的建奴,方正化不禁有些佩服这个青年人的果决!
看到牛录额真率领一队骑兵,站在树林边观望,方正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气,带着人向前走了三十步,命令火铳手向五十步之外的建奴射击!
“噼噼啪啪”的火铳声响起,几个建奴应声落马,十几骑在大队中脱离,向他冲了十几步,便退了回去。
显然,牛录额真知道他这边的树林中有埋伏,领催带领的百十号人中伏的场景,他还没有忘记,所以没敢轻易的冲过来!
牛录额真,看到在树林中只撤回了不到一半的手下,恨恨的一甩马鞭,命令包衣牵着空马离去。
方正化挥刀,抻着脖子大喊:快!快!快砍首级!
他这次奉皇命,将真定府皇庄中存放的十万两内帑,运回京城,一路上躲躲闪闪,最终还是被建奴发现,五百多个护卫,现在剩下不足二百人。
只要能护住银子,这也不算什么失职,现在看到这么多建奴的尸体,如果将首级都带回去,不但面子上好看,说不定皇爷还能提拨他一下!
火势渐大,方楠急忙带着人与方正化向山里撤退,连树林中隐藏的巨弩也没有来得急携带。
大火以经封索了官道,建奴即便没走,暂时也冲不过来,只剩下百十多人,方楠估计他们也不敢在外面呆得太久!
方正化笑着走了过来,向方楠抱拳说道:本督方正化,小头领怎么称呼啊?
方楠看着弟兄们和几家铁匠,扛着大包小裹全都跟上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随口回道:我叫方楠,我们是贩粮的,不是什么头领,大人你看错了!
“当家的”你看!三套锁子甲!呵呵!钱老三很没觉悟的过来汇报了一下收获。
方正化看了一眼,方楠此刻尴尬的表情,哈哈的大笑两声!
天空中渐渐的飘起了雪花,段荣和刘秀才带人,在官道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山坳里,砍伐树枝搭建起十几个大窝棚。
方楠看到矮丘上的山火,在渐大的落雪中,蔓延的势头得到了遏制,如果不起大风,至多能烧到明天中午。
坐在木棚中,方楠感觉这仗打的有些亏了,除了弄到百十领盔甲,也没有缴获多少银子。
犹其是被建奴带走的百匹空马,很多被杀的建奴,财物全部都在战马的兜囊中!
缓坡上着了一场大火,附近没有好的设伏地点了,下一步该去哪呢!
正思索间,方正化走进木棚,拱手笑道:小兄弟也姓方,老哥就托个大,以后就喊你一声老弟吧!
他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方楠身边的皮褥子上,平时巴结他的内侍和军官很多,所以方正化表显出一副理该如此的态度!
方楠看到方正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也没有计较!只是仔细的又打量了一遍面白无须,长得比较清秀的容貌,看上去也不过才三十来岁。
方楠虽然不喜欢太监,但两人并无仇怨,也不好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他向方正化拱手笑道:方公公来访,不知是为了何事?如果小弟能够帮得上忙,当顶立相助!
帮得上!帮得上!老弟手中的建奴盔甲,可否全部送给老哥?
领功?方楠带着一丝疑问的口气问道!
“老弟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问题!方楠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他想看看方正化接下来怎么说,如果不能让他满意,方楠就准备一刀砍了他,然后劫了那二十箱财物隐入山林,大不了当几年土匪!
方楠不清楚方正化的为人,一旦感觉到危险,他便会毫不客气!
方正化并没有看出方楠的盘算,而且还高看他了!感觉方楠很大气!
虽然方楠的难民出身,对于方正化来说,结交这样的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方正化看到方楠之后,想到幼年时死去的弟弟,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是方楠现在这个年纪,加上同样都姓方,他便想要照扶方楠一下!所以表显出一副自来熟的状态!
方正化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弟!盔甲就让你的手下穿着进京,这样就更能给皇爷涨脸,这要比上交首级和盔甲更有意义。
方楠没料到方正化是这样打算的,与自己毫无利害关系!所以兴质缺缺的点了点头!
“这个哨被打残了,老弟可暂代哨长,进京后再报备个正式的文书。”
看到方楠并没有兴奋之色,方正化补充说道:老弟,这哨士卒可是隶属于腾骧左卫!那是皇爷的内卫部队,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
方正化又叹了一口气:老哥只是提督,权利也只能到哨长的这个层次了,若皇爷高兴,回去后或许还能上调一级。
方楠想到兄弟们羡慕周大刀的神态,轻轻一笑:即然老哥如此安排,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小弟并不想投身军伍,只想过几天悠闲的日子,唯一放不下的是一众兄弟的前程。
方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他前世活的并不如意,经常会感觉到很疲惫,穿越到明末后,始终是精神紧绷,不断的在拼杀!所以他很想休息一段时间。
说着话,方楠还扯开了衣衫,露出了搓衣板般的肋骨!他没想到方正化还伸出手抚摸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孩子你受苦了”的眼神看向方楠说道:也好!到了京城老哥先送一个宅子给你,也好养养身体!
方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温情,渐渐的淡去了一些戒备之心!
这段时间,方楠的身体恢复了很多,皮肤也有了一些光泽,筋骨气力也涨了不少!只是在野外生活,风餐露宿,皮肉恢复的很慢而矣!
第二天早上,方楠将老兄弟们都召集在一起,说了被编入腾骧左卫的事情。
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响起,方楠眉头一皱:“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二,三,四,……六十三,立正,稍息!
在旁边观看的方正化眼睛一亮,他虽没有见过这种列队操演,却能够看出来,方楠的这些手下训练有素,军威并不比御马监的士卒差。
由于口令的不同,他才打消了,方楠出自边军的怀疑!
此刻,空地上以经是鸦雀无声。
方正化简单的公布了一下任命,段荣顶替了阵亡的把总,吴彪,丁成,钱老三被任命为百总,剩下的十几个老兄弟,分别被任命为小旗,看到大家眼中的兴奋之色,方楠感觉总算对得住兄弟们一路上的信任!
正在低头沉思的方楠,突然发现所有人,用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马上就明白了,老兄弟们没有听到他的职务。
为了不引起大家骚动,方楠轻咳了一声:进京之后可能会另有安排,兄弟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