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浪费了,交给我吧。”
说罢,洛萨伸出双手,将德莱厄斯的大手从奎列塔的脖颈掰开。将自己的手指展开,覆盖住正汩汩的流着血液的伤口处,原力一瞬间激发,渗透进损伤的组织内。在德莱厄斯惊讶的目光下,几个呼吸间,奎列塔被割断的喉咙竟然缓缓的愈合,鲜血也停止了流淌。
“你做了什么!”
因芙提娅对洛萨喝到。
“为什么救她!她是罪人!应该接受这样的审判!”
见洛萨仍旧不理睬她的咆哮,她拔开刚刚弑母的匕首,照着洛萨的后背心捅去,发现端倪的德莱厄斯一瞬间举起大斧,抡起锋利的斧头刃,向因芙提娅单薄的身体袭去。但洛萨却抬起另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原力防御及时开启,将德莱厄斯的利斧定在空中。
“为什么要拦下我,洛萨。”
洛萨任由因芙提娅的匕首在他后背上捅进扎出,几个呼吸间洛萨的鲜血染红了长袍。
角斗生涯让洛萨对疼痛的感知,不再那么敏感,因芙提娅对他造成的痛苦,相比之前魔法铁环的折磨来说,只是一阵轻飘飘的毛毛雨而已。
“好了,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老婆。”
洛萨把奎列塔抱起,放在德莱厄斯的怀中。接过爱人的前一秒,德莱厄斯就扔掉了手里的大斧,轻柔的接过自己的爱人,抚摸着奎列塔因失血而惨白的面庞。
他忽然他抬起头,死死的盯住还在发狂的攻击着洛萨的因芙提娅,凌厉的眼神让后者动作一滞。
“为什么要拦着我!”
洛萨顿时无奈的转过头,一把扯开被因芙提娅刺成破布的长袍,露出健硕精壮的上半身,对他说:“治疗,对我的消耗可是很大的,我可不想再继续治疗一个被你腰斩的人。老哥,那样的话会累死我的。”
“什么意思!”
“你的情人已经苏醒了,你问她你就知道了。”
德莱厄斯低头,轻轻的呼唤着怀里的奎列塔,但怀里的人儿却禁闭着双眼,任凭他如何呼呼,也没有任何反应。
“洛萨你唬我!奎列塔还在昏迷…”
洛萨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我没有骗你,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醒来罢了。算了…我来告诉你吧。”
“你都知道些什么!”德莱厄斯目光炯炯的盯住洛萨问到。
“德西乌斯…奎列塔原来的副官,被你塞进军队里战死的家伙,还有现在的副官因芙提娅是兄妹关系,都是奎列塔的子女。”
“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仔细想想,奎列塔自己一人怎么诞下儿女?”
“你的意思…”
“是啊。奎列塔没有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生活过,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人,和他亲密接触过的男人只有一个,所以…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
思索片刻,德莱厄斯的双瞳突然缩成针状大小。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上有些湿润,低下头却发现怀中的奎列塔正在无声的哭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角滑落着汩汩清泪,带着余温的泪水沾湿了德莱厄斯的大手,一时间德莱厄斯也再也难忍情感,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奎列塔的额头,悄悄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也遮住了硬汉眼中的热泪。
他低声的呜咽着,将自己的额头触碰在奎列塔的额头上,低声细语的哽咽道:“奎列塔…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我才拦着你啊,你要是一斧头剁了你亲闺女,我还得再把两节躯体给接上,那不得累死我么。”
洛萨轻飘飘的嘲讽声响起,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两人相拥而泣的温存。
“谢谢你,洛萨先生。”德莱厄斯道。
“没事,我这个人心软,最看不得别人妻离子散…对了,奎列塔失血颇多,我可以恢复她的伤口,但是没法造血给她,你们差不多得了,贝西利科叛乱也平息了,那就回去好好修养修养,注意你们要少做一点坏事儿…毕竟,那事儿可不利于恢复。”
“闭嘴,我知道!”
“那你闺女怎么办?她可被诺克萨斯的思想荼毒的不浅。这要是我的混账闺女,我天天得打她八遍。”
洛萨转过身,望着跪坐在地上,捂着一侧有些红肿的面颊,正恶狠狠的瞪着洛萨的因芙提娅问德莱厄斯道。
“我会安排她跟在我的身边。”德莱厄斯沉吟片刻说。
“诺克萨斯的思想是正确的,是诺克萨斯人的信条!我的事情还容不到一个外人说教!”因芙提娅眼中闪动着怒火,瞪着洛萨吼道。
洛萨听罢摇了摇头,“你,盲目。你母亲,愚蠢!”
说罢,洛萨转过头对着德莱厄斯道:“你得赔给我件衣服,我的衣服被你闺女弄坏了....”
“你可以闭嘴一会吗!”
德莱厄斯瞪了洛萨一眼,然后他瞄到刚刚插完旗帜回来的德莱文身上,于是他单手抱着爱人,伸出另一只手,抓在德莱文的皮坎肩的后颈处,在德莱文一脸懵逼的表情下,将皮坎肩剥了下来,丢在洛萨头上。
“穿上,然后,闭嘴!你简直比德莱文还烦!”
德莱文:“我???”
他露着健壮的上半身,一脸的惊恐,环视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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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从诺克萨斯大营的方向响起,远远望去整座军营开始移动起来,几分钟所有士兵就已经列好阵型,大军向着贝西利科压来。
“怎么回事!我没有吹响进攻号令!是谁在下令!”德莱厄斯眉头紧蹙,但随即就放松下来,因为他看到旗帜已经重新挂起,而且也注意到就在缓步压上前的军团前方,一个身着暗色大麾的银发中年男人,正带着一直重骑兵小队向他的方向策马奔腾。
银发男人麾衣下抓住缰绳的手,若隐若现的显现出血红色的魔法波动,他来到德莱厄斯身边翻身下马,无视掉向骑士正显摆着肌肉的某个头脑不灵光家伙,走到德莱厄斯的面前。
他望着自己老友怀中的奎列塔,长叹一口气并没有过多言语,而是转过头冲着洛萨问到:“我一直观察着你,勇敢的士兵,你的名字叫什么?”
看到来者,洛萨就认出了他的鼎鼎大名,听到他的询问,洛萨摇了摇头回答到。
“洛萨,恕瑞玛人,现在只是一介诺克萨斯的奴隶角斗士罢了,来这里是为了自由。”
“如你所愿,以大统领的名义,我宣布洛萨,你现在自由了。”
洛萨单手抚胸,很有贵族风范的道:“谢谢。”
银发的中年男人听到,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诺克萨斯,力量才值得尊重。而你配得上自由。”
说完,他走到德莱厄斯的身边,问道:“我的老朋友,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