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魏卿柳与这刘秀才混是最熟。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刘秀才家门外,用力的敲了好半天的门,老秀才才缓缓的打开了木门。
只见浑身邋里邋遢,下巴上留下错乱的胡须,手中拎着一壶烈酒,一看便是个苦主。
这刘秀才,年轻时一心想考个功名,回乡光宗耀祖。
可惜他空有一身傲骨,火气却不到家,他次次科举,次次落榜。
原本,他是个好妻子的。
他的妻子在老家,含辛茹苦夜以继日的工作,只为供他读书,盼他成材。
可惜多年前的一天,妻子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她一病不起便永离人世。
刘秀才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因为一生碌碌无为悔恨至今。
而今的生活,更是过的穷困潦倒一塌糊涂。
刘秀才喝了口酒,笑道:“哟,原来是柳儿啊!好久不见啊,听闻你被魏老爷禁足了,怎么又偷偷的跑出来下棋了?”
“不,刘叔,我是来你这取东西的。”
“东西?什么东西?”刘秀才边说边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魏卿柳不满的将他酒壶抢了过来:“刘叔,快别喝了!再喝你的脑子该锈逗了!”
刘秀才顿时被吼的清醒,连声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跟我来吧。”
说罢,便领着魏卿柳进了屋。
老秀才的屋里不堪入目,四处脏乱不堪一片狼藉。
魏卿柳随他上了阁楼,阁楼里黑漆漆一片,老秀才燃了一盏煤油灯。
阁楼上如同堆垃圾一般堆置着杂物,老秀才扎在里头翻了好一会才翻了出来。
“终于找到了!”
魏卿柳结果他手中的包裹,拍了拍上头厚厚的灰尘。
这里头,可这都是她这些年存下来的积蓄,可都是她活命的宝贝。
她不放心将这些积蓄放在魏府,便全都藏在刘叔这。
刘叔虽穷困,却是值得托付的人。
“谢谢刘叔。”
“小柳儿,你现在就要回这包裹,难道是下了决心要离开魏府了?”
“嗯,当然。”她点头。
“可是这江湖之大,离了魏府你又能去哪啊?”
魏卿柳一笑:“这江湖之大,离了魏府我又何处不能去?”
刘秀才瞧着她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便笑了:“也对,你这般年轻又这般聪颖,去哪都行。我老了,哪也不能去了。这外头坏人多,你可得当心点,千万别吃了亏。”
“嗯,放心吧刘叔。”
辞别了刘秀才,魏卿柳拎着包裹便匆匆的往回赶。
她原本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想着还未跟小秋道别,却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于是,她便又扭扭捏捏的钻进了狗洞,拎个包裹费了好大劲才爬回了院子里。
原本以为会万无一失,可谁知,钻过狗洞后,她抬头看见的,并不是旺财的那张狗脸。
而是一张胖乎乎圆滚滚肉嘟嘟的小脸蛋。
魏卿柳吓的往后一缩,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手里拽着一根冰糖葫芦,正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她瞧。
这孩子是魏府最宝贝的小祖宗,正魏志航的小儿子,她的六弟,魏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