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八年夏畅音阁
剧情。“若是伉俪情深又怎么会如此冒名作妖?”
“可不是吗?那俪字你可知何意,拆开可看作‘多一人’你还不知这是何意?”二人偶遇闲谈
禧八子
时间悄然无息的从指缝间溜走,转眼便是从春到夏了。听安柠说起御花园中池子里的莲花开了不少,偏头看她“本主记得之前弄过莲子羹,荣裕挺喜欢的,这会儿子莲花既是开了,那你选个时间去弄些新鲜的莲子回来。”
安玉打帘进来,听着这话,便是接上一句“夏日里怕是热,主子和十二皇子身边是少不了人的,随意指两个人去便是,安柠姐姐是离不了主子身侧的。”
睨她一眼“她离不了,那你去可行?”
她赔笑一句“安柠姐姐一向伺候主子舒心,安玉伺候十二皇子便行。”
起身,笑一句“你倒是学得油嘴滑舌的了,你伺候荣裕,那你去把荣裕抱出来,安柠去备上一些吃食,今个儿去畅音阁听戏打发时间。”
“是。”二人应和一句,便各自去了。又都准备妥当了,便是动身去了畅音阁,寻了位置坐下,吩咐一句“让她们唱出完璧归赵听听。”
昭嫔
手头翻了墨汁尽淋宣纸衣衫纸上,各是沾了半数,拉了衣角看上头墨迹,看不出什么美感来,便是直接换了身衣裳穿,料子捏的舒服,也不用那些个华贵富丽的花色,就简单一身水蓝的穿着顺眼的多。
就着白水咽了一颗药丸儿下去,那头太医院配的药汁受着也是都便宜了屋里的盆栽,不过多淋上两天倒是蔫了些,这下便是不敢往土里倒了,自然不会往腹里灌,要不是多了几味不该有的药,该是补的,可惜就在多出了那几样。
这会儿手里握着一把剪子清理发枯的枝桠,余下的皆是一片绿意,再听外头鸟雀啁啾闹人,忽的便是想起了声音绕梁的黄鹂,便是放下剪子想往畅音阁走一圈,临门便闻里头声响,随口问了一句里头何人,得了回便是点点头进去了。
“萧姊。”
禧八子
台上咿咿呀呀唱得热闹,台下的人却是以手支额,听得几分无趣。
本是打算走了,却又听得一个声音,便是起身迎她。在外面自是规矩不可少的,矮身见礼“萧氏见过昭嫔。”
尔后才是回头看一眼台上“昭嫔今日怎么有兴趣来了畅音阁?她们可都以为你病中不愿意出昭然呢。”
扫过一眼在场奴才,旋身回了位置上坐下,示意安柠将戏册子拿过来“这一出完璧归赵,在而今这个局势下,也算是应景,听个趣儿。若是昭嫔有其它想听的,便可以让她们重新唱一出旁的便是。”
偏头,张手示意安玉把荣裕抱给自己抱着,才是回头看她“说起来,你这病也有些时日了,可有打算什么时候好了?拖下去怕是局势再变,不好拿捏的,失了分寸倒是不美。”
昭嫔
直接搀她起了,身后跟着的安岚已是熟知,仅是垂首跟在后头,再就随人入座,仰头看台上人热热闹闹唱着一出戏,一句两句体会不出多少来,不过紧着这完璧归赵的名儿,该不是胡乱点下的。
“病中才多出来走走,心情舒畅也对身子有好处。”随口胡诌了一句,左右真实情况二人都清楚得很,就是说予一干奴听的罢了,至于对不对也不是我该想的。
接了册子便是翻了面放腿上,手则是搭在上头:“萧姊点的曲目,听完才好。”
扭头看她怀里的小十二,再转了目光往台上:“好不好也要看时候罢,待药效到了,也就该好了。”话里意思,就是要她来决定何时好了,“昭然,又要重添新人了。”
禧八子
台上也已唱到热闹处,正是那蔺相如巧舌如簧对秦王,机智护玉。提几分兴致听戏,应上一句“也是,许多病都是闷出来的。”
她不点新曲儿,台上自然就依着这出完璧归赵唱了下去,偏头看她,将桌上吃食,推过去了些“完璧归赵是出佳话,可后面还得跟着一出将相和,才是强秦不敢动。”
嗤笑一句“奈何廉颇自大,瞧不上蔺相如以口舌之利官拜上卿,若非蔺相如智高,没有将相和,赵何以拒秦?”下一句将话题引到了后宫“就像当初淑安一句宓俪情深,让那二位得了好大的利。可如今,文宓稳坐昭仪之位,陶俪几升几降,却是困于冷宫不得出。她当真以为自己得宠?俪字为号,若是伉俪情深又怎会如此冒名作妖?陛下早放了她出来。”
后话心思再转到她的身上“该好的时候,就能好的,等着时机吧。至于那人,总得是让她物尽其用,才不枉她伺候你这一遭,先按兵不动,等着消息便是。”
昭嫔
蔺相如一出完璧归赵,一出负荆请罪皆是耳熟能详,该是蔺相如之智同廉颇之勇合在一道才是最好,也道是其独得天厚,不似我仅是被怯懦软弱侵了全身,要揭开这一层也是艰难。
我该不属这个地儿,可命运捉弄教我也该好好对待,总不好叫那些人蹬鼻子上脸,一出接着一出唱着大戏,把我当了笑话瞧。
自己笑笑,兴许我的优势,仅是有自知之明罢。看向身旁母子二人,还好这是个正确的抉择。早有听萧氏心狠一说,时日越长,越发熟悉,心狠亦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而我至今学不全。
“可不是吗?那俪字你可知何意,拆开可看作‘多一人’,谁还不知这是何意?”
再提到安夏,便是顿了顿:“她咎由自取,留她一时也不敢留她一世。”点头,“只听萧姊一声话,清韵就按着萧姊的话儿来做就好。”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禧八子
台上不知不觉已近尾声,台下荣裕也是听得昏昏欲睡了。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哄着他两句“荣裕,醒醒,一会儿回去睡。”
安玉见状便是伸手过来抱了荣裕“十二皇子想睡,就让他睡吧,奴婢抱着,主子不必忧心。”
“嗯。”应上一句,却还是回头过来看着顾昭“多一人,陛下的心思且是难猜,这多余的一人,怕不止是你我二人才容不下她。”
点拨两句“而今巫蛊案尚未平,张氏覆了满门,张柔判的凌迟之刑,你我总归也牵扯其中,先不可再妄动陶氏,容她安乐片刻。事情得一件件的做,她在冷宫,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又恐生嫌隙,再安抚两句“但你昭然的仇,我自也没忘,莞煦哪里,我待想想。”
起身的时候,才又点着安夏之事说上一句“自不能留她一世,留她到能报答主恩之时就行。”言罢便是离去了。
昭嫔
完璧归赵里的一块和氏璧,迁出一件美谈,何人不赞蔺相如才识过人,偏颇于人,自然冷了那块玉。台上一出道具用的精致,就连手头那块玉也是像模像样的。转念她一句“就像宫里”,谁是玉,谁是蔺相如,而谁又成了秦赵,一切半遮半掩浮出水面。
边上动静自然听着了,瞧着困倦的荣裕,想着出来时依旧熟睡的十七,掐算着时候也该差不多醒了。才想说着回了,又是被接下来一席话止了声,听罢再回:“清韵省得,帮不得忙也该不添乱才好。”无论怎样,莞煦这人着实忘不了,就是拖一拖也无妨,不论快刀斩乱麻还是温水煮青蛙,我都等得。
“都听萧姊的。”颔首应是,同人话别亦是回了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