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八年夏禧姝
剧情。“听说那晏绥十七公主被吓得神志不清?”
“可不是嘛,也不知是那昭然殿不干净,还是那昭嫔天生克女?我瞧着那十七公主,命不久矣。”苏韵怜拜访箫九
苓选侍
苏氏入宫两月有余,却深知宫中少不了这腌瓒事。这些时日,遣人打听到的人、事倒是不少,只姜姝一人入了苏氏的眼。那日面见萧禧,见其也是个心眼儿多的,怎会平白无故着了姜姝的道儿。本想着六月便去禧姝拜访的苏氏,却怕那人正值心中火气难耐之际,恐其借着苏氏散了火气,不免太冤。故于七月下旬时,苏氏得知十七公主因‘撞鬼’而神志不清,便借此由头于禧姝拜见萧氏。只道有事需其指点一二,这便候在禧姝门外。
禧八子
最近不顺心的事当真是一桩接着一桩,自己这里因为姜言的事情便是吃下这个亏,也发了好大的脾气,弄得禧姝人人自危,那边又听说昭然再次出事,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连十七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也下得去手,当真是在这宫里活得久了,心便也黑得是非不辨了?
正是生着气呢,便有宫娥进来说是苓选侍来访,道是有事需要萧氏指点一二,闻言眉尖一挑“本主同她又没什么交集,最多先前是叫她来见过一面罢了,她来禧姝求什么指点?”
转念又想着上次传她来说话,言辞间是觉得她这身份颇有几分探究的余地,毕竟她那九品的出身委实低了些,既是选人上献本朝,漠北怎么敢如此打发康盛?故而才是敛了神色起身,迈步去主殿“算了,她好歹来一场,请进来吧,看茶。”
苓选侍
禧姝…萧禧姜姝,命中注定二人定然瓜葛颇多。苏氏看着那匾额上的字,若有所思。直至殿内来人道请,这才随其入殿,于殿中朝着那人做礼。
“怜儿知今日唐突来扰,只因怜儿属外来之人,于此地识不得几人,那日您唤怜儿前来,怜儿便对您萌生亲近之意,这才来让您指点一番。”苏氏口口声声道的真诚,眸子却半分未抬,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初入宫门的官家女。
禧八子
端坐上位,先是受了她的礼,听着她那一番话好似情真意切,可萧氏先前便对她的身份起了一些疑惑,而今对她的话,便也听在耳里,存了三分疑。
心里便是暗流汹涌,面上依旧神色如常,这是萧氏入宫多年学得的喜怒不形于色,摆手让她起来“苓选侍远来康盛,离了家乡,又于康盛无相熟之人,此番话道来,本主听着,都委实让人怜爱的。”
又一指旁座“坐吧。”话落自有宫女奉茶过来。
才是一问“不知道苓选侍想要什么样的指点?”
尔后又是话锋一转,用十七之事,先探探她的心思,以及她对禧姝并着昭然的情绪,毕竟昭然和禧姝的关系,向来没有做过多遮掩的,宫里许多人都看得明白。
故而状似无意才提起一句“苓选侍入宫也有段时间了吧?听说那晏绥十七公主被吓得神志不清?”
苓选侍
那人的一番话,苏氏自然不敢全信,毕竟这宫中,各个都是人精,谁都不是个没脑子的。
落座于那人所指之处,这才回了那人的话。“怜儿听闻近日里出了不少事,这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听得是对是错…。”
听人问起十七公主之事,倒也省的自己提起,这便将所谓的‘听闻’同那人转述“怜儿听到的便是十七公主之事…那日怜儿途径御花园便无意之间听闻这样一段话”苏氏微蹙黛眉,满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同人言语着。“可不是嘛,也不知是那昭然殿不干净,还是那昭嫔天生克女?我瞧着那十七公主,命不久矣。”
而后瞧着那人脸色又道“怜儿亦查出十七公主被吓之事有姜姝参与其中…”跟着苏氏留下的三两个人自然不是个平常奴才,会查探些事情不足为奇。
倒是听闻萧禧同顾昭交好,现下顾昭之女因姜姝而被吓的神志不清,保不齐日后顾昭会同萧禧一同对付那人…
禧八子
神色平和听她说完一番话,眸色渐沉,却是对她所谓听闻一言信与不信各占一半,便是故意询她一二,暗藏玄机,半带试探,半带威胁“那些个胡言乱语的倒是胆大的,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这样咒骂皇嗣,许是御花园里花开得不够艳,让她们去赏景都不能尽兴,还有得心思乱嚼舌根,包藏祸心。不知苓选侍可瞧清了是何人如此胆大,本主定是要上报二位贵妃,定她们一个诅咒皇嗣的逆罪。”
却也是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一个意外之喜,十七此番遭罪,想来清韵也是气得急,奈何十七年岁小,又经此一吓,将那背后作恶之人忘得一干二净。不成想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是在苏苓这里得了消息。暗骂一句姜言倒是想的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却是再问她一句“苓选侍可明白你此言一出,干系重大,若到时候姝嫔告你污蔑上位,你要如何自处?”
此言是试探她真心,也是暗中有了动摇,苏苓未必不是可用之人。
苓选侍
“您在这宫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若是无宠无权之人,在这深宫之中活的还不如个奴才。怜儿也听说了这几个月的事,现下昭嫔神志时清时不清,帝君也未曾下令彻查昭嫔失足落井一事,如今又出了十七公主之事,帝君依旧无命人彻查此事缘由之意。底下的奴才又能多敬重昭然的主子…”苏氏同情顾昭自然不是假的,这深宫中探子所查之事,倒也未曾说那顾昭有多么十恶不赦,只能看出来那人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能在这宫中摸爬滚打这些个年头也不容易,如今到了如此地步,她人触及其女,顾昭若是神志清楚自然要反击,毕竟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可看眼前萧禧的态度,似乎与顾昭深交,故听闻此言才如此恼怒…“若是怜儿害怕,早早便将此时咽到肚子里,如何敢同您说道此事?至于证据,十七公主现下才多大,怎会深夜独自出门?宫中夜深之时,亦有人在外守夜巡查,查个目击之人对您来说怎会称做难事?嫔妃深夜出门说不定有个什么见不到人的事被十七公主看见这才导致十七公主被吓晕厥而神志不清…至于见不得人的事儿…”苏氏顿了顿,朝着那人看去,同人轻声道“您说与侍卫私通算不算得上是个见不得人的事儿?只要您找到目击之人来做人证,这发生了什么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深夜奴才出恭之时再听见些什么事儿也说不定不是?”苏氏笑着同人言语,也代表了苏氏怕是要与姜姝画线为界,毕竟姜姝如若知道此事怕也不会让苏氏好过。“害十七神志不清的元凶,怜儿已帮您查出,至于您是否愿意外传便是您的意愿,该说的怜儿都说了个尽,这便不扰您清闲了。”苏氏起身请辞,待那人同意后这才离了禧姝。
禧八子
半真半假一句“苓选侍入宫时日不久,对宫里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连带着紫宸哪里,也是猜出三分心思的。”听得出她顾左言右,以顾昭之事,遮掩了萧氏想听的那胡言乱语之人是谁。
不过本就是借口试探一下她,而今也自然不会过多在意,只她后言才又是挑起了兴致的,心中暗自一番筹谋算计,却是先夸她一句“苓选侍心思细腻,也是聪明,什么事情想得仔细,长远。”
尔后要她去做这一把捅了姜言的利刃“苓选侍的宫娥也是有本事的,什么消息都灵通。而且苓选侍远道而来,定是有些不熟悉的,这宫娥伺候着主子,难免半夜起身,可她也是初来康盛,自然不识路,胡乱走着,便瞧见了些什么不该瞧见的,听见了些什么不该听见的,可不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她敢说出是姜言做的事,萧氏就要让她跟姜言彻底了断,再不能有什么藕断丝连,往后背地里坑害萧氏。故而也将利害同她说得分明“姝嫔也住延禧,你拜访禧姝的动静瞒不过她,往后若是东窗事发,也怕她顺藤摸瓜,发难于你。苓选侍也该学得果断,你同禧姝生出干系来,这宫里便有些人是瞧你万般不顺眼的。本主到底也是怜你的不是?”
也深知打一棒子还得给颗甜枣的道理,莞尔一笑“禧姝的主子虽而今比不上姝嫔,但是往咸福宫高位主子哪里递一张拜贴还是轻而易举的。苓选侍可认真想想。”
然后便是让安柠送了她出去,又提笔写了封信,将姜言所做之事,并着方才苏苓提出来的几个法子一并写下,让安玉遣了个稳妥的人送去昭然,只叹一句,而今局势越发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