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否告知,这报案的人是谁?”千夏看着卧榻上的二人,转头问捕头。
“报案人吓得有些神志不清。”捕头对一旁招招手,一个穿着罩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我已派人跟着报案人了。他是这里的管家。”
“你是管家?”千夏看了一眼中年男人。
“正是。”
千夏没说话,低着头继续看着尸体。
“报案人也看到这女子了?”千夏问。
“嗯,看到了。”管家回忆着,“早上阿庄进来,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站不起来,是我推了他几下让他去报案的。”
“阿庄。”千夏念了这个名字。
“刺史大人来了!”这时只见一个明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啊!”刺史大人一进房门,立刻是被熏得找不到北。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立刻用宽大的袖子捂住了鼻子。
“大人!”一众衙差连忙上前去献殷勤。
刺史大人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人,“此等惨无人道之事,可有抓住凶手?”
“大人,抓住了嫌犯。”
“嫌犯何在?”
“身穿玄衣的男子便是。”捕头靠在刺史身边,很像在邀功。
“既然抓住嫌犯,为何不带回衙门审问?”刺史许是受不了了,“来啊,将人犯带回去!”
“刺史大人,不亲自去看看现场吗?”木公子突然开口。
“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本……”刺史的袖子遮着半边脸,不耐烦的回头看着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刺史放下袖子,可劲儿的擦了擦眼睛,再一看,差点没跪下。
“大……大……”
众人一看刺史这样不对劲啊,喊什么大,大,大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刺史大人不看看死者?”木公子继续说。
“看,看。”刺史脚步虚浮,往卧榻处走去,就这几步路,生生是在半道上摔了一跤。
“大人!”又是一群衙差围了上去。
“都给我走开!”刺史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既然刺史大人身子不爽,那可否听听刚才检验的结果?”木公子仿佛没事儿人一样,靠着一处干净的墙壁,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大人。”捕头冲着刺史作揖,“回禀大人,因仵作一时半刻到不了,所以属下就请了大夫先来查验死者的情况。”
“那便叫大夫先来说说。”
“刺史大人。”捕头开口,“这尸身是名女子,是由那位姑娘代为检验的。”
“姑娘?”刺史愣了愣,“没大夫了?”
“回大人的话,屋内血腥,大夫们有些发憷。”
刺史真是头疼,关键时刻,居然要听一个小姑娘的话。
“也罢,姑娘请。”
刺史大人下意识的往木公子看过去,发现木公子压根没看自己,低头把玩着玉佩。玉佩,看到玉佩,腿又是一哆嗦。
“谢大人。”千夏直起身,“初步查看,该名女子是被人勒住脖颈导致死亡的。”
“可这么多的血!勒死也不会流这么多的血吧?”刺史有些不相信的伸着头去看尸身。
“勒死的确不会留这么多的血。”千夏点点头,走到门口处,指着门口到卧榻一路的血迹道,“更何况这血迹流了一路。”
“那你究竟是如何判断的?莫不是在诓骗本官?”刺史立着眉毛问。
“所以小女子想请大人准许,让小女子进行验尸。”
“验尸?”刺史瞪圆了眼睛,“你一个小女娃,居然能懂这狱事?”
“在世行医之人,大多见惯了这伤痕。仵作一时半刻赶不到,这天气又闷热,再耽搁下去,实在不妥。若大人准许,小女子可以一验。”
“我倒是觉得可行。”靠在一旁墙壁上的木公子道,“想必这药师谷出来的弟子,资质不会差到哪去!在下也很是希望刺史大人明察秋毫,洗脱在下嫌犯的罪名。”
“哎呀!原来二位是药师谷的高徒啊!”刺史大人脸上顿时浮现了笑意,“这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