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湖将鸡米花放到口中,外酥里嫩,肉香四溢,实乃人间难得的美味。
“叶湖小妹,你在做什么?”潞王见她偷吃,小声训斥。
“人家没见过这些东西,尝一下怎么了嘛,小气”。叶湖气得向潞王翻了翻眼皮。
金研右手拿着苹果,慢悠悠的边吃边走向大厅,这潞王真是越来越矫情,吃个饭而已,还要有人陪着他吃,这摆谱的毛病,看来是改不了了。
“王爷,找我何事?”金研站在门口明知故问道。
潞王还未答话,叶湖从一旁走了出来,“听王爷说,这一桌子菜都是你做的,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原是王府来客人了,金研吓得连忙将苹果藏于身后,然后用力一抛,丢了出去,“小姐,过奖了,家常便饭而已”。
潞王满脸笑意走到金研面前,拉起她的手,“研妹妹,不必拘谨,还和以前一样,我们一起吃饭才香呢”。
以前?还拉她的手?叶湖气得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金研。
瞅得金研浑身不自在,忙甩开潞王的手,自己坐到圆桌的偏左边。
“研妹妹,坐那么远干嘛”。潞王搬着凳子,向金研身边挪了挪。
这样一来,叶湖像是个多余的人,孤零零坐在一角,受到极其的冷落。
“王爷,她只不过是个浑身油烟味的厨子,你干嘛对她这么好”。叶湖气得站起来,指着金研说道。
“叶湖小妹,不可无礼,她可是本王最在意的人,希望你能好好尊重她”。潞王满眼微笑的说道。
她就是准王妃叶湖,金研终于看清现在的局面,怪不得刚刚那种表情,仿佛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金研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见金研起身要走,潞王一把拉住了她,“你能有什么事?”
“那个,厨房的锅还没刷呢”。天知道她找了个很臭的理由。
“这些活都是老妈子做的,你是我的人,怎能做这些粗活,我不准,也不许”。潞王紧紧抓着她,任她再用力,也逃不掉他的束缚。
“王爷,那我是谁的人?”叶湖强忍着泪水,质问道。
潞王笑了笑,“你是叶湖小妹,当然是叶府的人,我早就给过你答案了”。
听到这个回答,叶湖再也控制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全京城谁人不知,我叶府大小姐喜欢潞王爷,我一直在等你娶我,如今你却这般搪塞我,在你心里又至我于何地”。
“本王一直当你是妹妹,明里暗里给了你多少启示,你却当作没听见,非得本王娶妻,你才信以为真吗?”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叶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金研慌了,“叶湖小姐,误会了,王爷是气你的,他是喜欢你的,你别哭啊”。
“你俩手都拉一块了,还在我面前当什么好人,小人!”叶湖哭着跑了出来,她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金研正要起身追出去,又被王爷拉了回去,“不要追了,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也好”。
金研有些生气道:“不是,王爷你不喜欢她,也没必要拿我当挡箭牌啊,以后我出去怎么混,啊…不是怎么办啊”。
潞王双手抱住金研双肩,满眼柔情蜜意的直视于她,潞王真的不想再磨叽下去,心窝子里的话藏得太久,感觉都快要发霉了,难受的要命。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做饭好吃,也不是因为你救了皇兄一命,只是喜欢,喜欢你的一抬首,一回眸,心里是你,脑袋里也是你,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也许这就是你说的,我爱你”。
金研瞬间傻眼了,明朝的这位王爷居然喜欢她,怎么就喜欢她了呢?这是有违常规时光的错误。
而且他们俩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时机一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中间可是隔着好几百年呢。
再说谁想一尝爱别离的滋味,痛不欲生,痛入骨髓,痛彻心扉,想想都浑身打颤。
拒绝他的话…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答应他的话…以后的日子可能只能,留在这里了。
眼见金研半天没动静,潞王有些着急了,“研妹妹,这个问题很难吗?”
金研被潞王的这一问,重新被拉回到现实中,灵机一动,还是先忽悠一番再说,起码保得一时平安。
“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女子得先立业后成家,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潞王如果没记错,这条规定是介于男子的,在她家乡怎么变成女子的?
“你的家乡好特别哦”。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金研心虚的不敢直视于他,“你是在嫌弃我吗?”
“哪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潞王在金研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表示这件事情便定下了。
金研趁这大好时机,将开店的想法,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她要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开一家“香百里”美食铺子,自己的家乡特产,苏北菜煎饼,薄饼,豆腐千层卷,统统推销给大明朝的百姓们,赚它给盆满钵满。
再发展新的业务当回月老,成功将潞王和叶湖的姻缘牵好,这样自己便无羁绊,带着金银一路高歌前往正续禅寺,这个计划简直太完美了。
坤宁宫内宴席大摆,太后上座与皇上皇后对饮,嘱咐一些帝后同心的话语,便匆匆离席,留下皇上皇后二人独处。
皇上端起一碗清粥,放到嘴边大声喝了起来,回忆着与研儿共同喝粥的场景,虽是心酸难得开心。
“皇上,小心呛着了,还是用汤匙喝吧”。皇后亲手递上一只汤匙。
“皇后,不用了,这样喝才痛快”。皇上继续喝着粥,面前的山珍海味,连筷子都没动过。
以前,皇上是最讲究理仪的,皇后是知道的,怎的远行区区数月有余而已,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粗粗几大口,一碗清粥便已下肚,皇上稍稍整理一下长袖,起身说道:“皇后,早些休息,朕还有事,改天再见”。
许多时日未见,皇后怎能不思不念,急步走上前去,双手拉住皇上的手,“皇上这么着急离去,就不想念臣妾吗?”
皇后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是那么的温婉可人,她也是朕的妻子,理应拥入怀中疼惜着,不想却被一股莫名的陌生感,隔得远远的。
只有母后的教诲犹在耳边,他身为一国之君,要勤政爱民,治理好国家,他身为后宫的皇上,要以皇后为中心,对其她的嫔妃,也要雨露均沾,要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坐在这个至高的位置上,什么都是应该的吗?约束思想?无视情感?可惜皇上也是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皇上抽离了自己的身体,他真的不习惯,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无情无爱,还要面对面的坦诚相见,他做不到,也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