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旁渡口处,大家围在火堆旁,用一根根的竹子,做起了竹筏。
“这竹筏子承受力有限,所以我们最好是,两人乘一个,河水平缓应该没什么大事”。苏兆虎用力勒紧绳子,将竹筏捆得紧一些。
“我长得比较壮实,和研妹妹在一起,还能中和一下重量”。潞王讲着他的大道理。
皇上低着头笑而不语,他这个弟弟心直口快,哄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只怕他是学不来的。
清晨,他们将竹筏放入河中,摇摇晃晃般坐了上去,调整好竹筏子的方位,顺着河流下游漂去。
今天已是第三天,寨子里水井的事,也应该完成了,他们包袱里的干粮,也快没有了,成功与失败便再此一举。
“靠左边停下来,我们上岸走官道,说不定还能搭上马车。”苏兆虎决定临时改道,少走些水路,因为实在是太慢了。
“好”。
大家拿起临时用树枝做成的水桨,在水里不停的挥动着,向岸边靠去。
苏兆虎在官道上半蹲着,查看来往车轱辘印记的多少,初步判断一下,多长时间可以有马车经过。
“这路上的马蹄印,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为何却不见有马车经过”?皇上甚感疑惑。
“可能是山区人民,喜欢骑马呢。”金研笑说道。
“研妹妹,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快走吧”。潞王催促着,再不走,他可要饿死了。
苏兆虎没再多想,起身带领大家前往夔州府。
结果越走越饿,越饿趆走不动,“唉呀,好饿啊,好想吃肉包子,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哪怕现在有个馒头也行啊”。金研咽了咽口水,以缓解饥饿之感。
“是啊,我也好想吃,特别是鸡米花,清蒸鱼,大肉饼酥鸡,那可都是研妹妹的拿手好菜”。潞王回想起以前,深感真是太幸福了。
“你们不要着急,我们夔州府的美食也很多,像什么清蒸竹笋肉,牛肉粉,米豆腐都很好吃的。”苏兆虎一一例举着。
“你们不觉得,越说越饿吗”?皇上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们。
大家相视一笑…。
“呔,站住”。
路边突然冒出一个尖嘴猴腮之人,手里拿着一把十分不符合他气质的长剑。
这是要抢劫?就他一个人?还选在官道上?真是够笨的。
“你是何人?敢这么张狂。”潞王霸气十足的问道。
“我是何人,呵呵,我当然是你爷爷,实话告诉你们,要想从此路过,必须留下点东西”。尖嘴男挑衅道。
苏兆虎没听说这一带有劫匪,怎么就让他们遇上了,这些打家劫舍的都是狠毒之人,他是深知其中厉害。
忙笑脸相迎走上前去,“大哥,你看我们穿成这样,哪里像有钱人,只不过是一群穷老百姓,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尖嘴男推开苏兆虎,径直向金研面前走去,“我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如果真的没钱,我也不强求你们,把这小丫头留下来就行。”
潞王一把将金研拉过来,牢牢护在身后,“再胡说,小心你的狗命。”
“哟哟,还生气了,你是她什么人?相公吗?就算是,我也劝你早些放手,好逃命去”。尖嘴男左手向潞王身后伸去。
苏兆虎忙跑过来,拉住尖嘴男,苦苦哀求道:“大哥,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回去之后,我一定托人送银子过来”。
“你见过打家劫舍的发过慈悲吗?我呸!你说的那是和尚,兄弟们,都过来”。尖嘴男一声号令,三十几号的兄弟,手拿大刀,立刻从路边齐唰唰奔过来。
皇上拉起苏兆虎,四人围在一起,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这么多人,我们是打不过的,还是先把我交出去,然后你们去搬救兵,再来救我”。金研小声嘀咕道,觉得这不妨是一个好办法。
“不行,要是落入他们之手,怎会有你好果吃”。潞王否决道。
“我也不同意。”皇上跟着表态。
“妍姑娘,他们都是些心狠手辣之人,稍有不慎,就会死的很惨,所以我也不同意。”苏兆虎毅然反对着。
“你们商量好了没,交是不交”。尖嘴男趾高气扬剑指他们。
“不交”。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给我上,把小丫头给我抢过来”。尖嘴男一声令下。
苏兆虎一文弱书生样,镰刀刚一举起来,就被打落在地,当场被人擒获。
“大哥,记得以后要帮我护好研妹妹,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你们快走”。潞王冲上前去,挥出镰刀,砍掉他们手中刀剑。
金研推开皇上,“大哥,你快走,你一定会没事的”,她不能让潞王为了自己,身陷险地,她真的不知道,这位潞王在历史上,到底活了多少年,万一真死在这儿,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不走,研儿你快走,”皇上反过来将金研推了出去,也冲上前去,与潞王并肩作战。
左手边刀剑向皇上砍了过来,潞王猛地挥起镰刀,将其挡回去,偏偏潞王身后又压了过来,皇上用尽全力,将潞王拉了过来。
尖嘴男急得也冲上前去,直接冲着潞王一剑砍去,潞王出手阻拦,却被尖嘴男伤了手臂,一脚踢在腰上,倒地不起。
皇上眼见潞王受伤,正欲弯腰将他扶起,尖嘴男阴险般提着剑,准备向皇上刺去。
金研这才如梦初醒,皇上真的会有危险,而且还会死掉,根本不像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改变了万历皇帝的命数?
不行,这是万万不行的,她不能成为篡改历史的罪人,更不能改了明朝的国运,金研跑过去,横挡在皇上面前,尖嘴男的这一剑,正好刺进金研的腹部,尖嘴男也傻眼了,迅速拔出剑来。
“研妹妹”。
“妍儿”
“妍姑娘”
三个大男人极力嘶吼着,愤怒的双眼,布满血丝。
皇上转身将快要倒下的金研,紧紧抱在怀中,潞王不顾手臂流血的疼痛,慢慢挪了过来。
“原来,被剑刺中真的很疼,还会…流这么多的血,怎么气也不够喘了呢”。金研强装微笑,不觉泪水已夺眶而出。
“研妹妹,你会没事的,一定要坚持住。”潞王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按在金研的伤口上,阻止如泉涌般的鲜血,往外流淌。
“研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替我挡这一剑”。皇上哽咽道。
金研苦笑道:“大哥,你很重要,不能死的,历史上得有你的记载,我微不足道,用不着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