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耽搁些时间,误了早饭时间,强忍腹中饥饿,依旧照计行事。金研趴在床榻之上,用手捂住肚子,叫喊道:“唉呀,肚子好疼”。
皇上和潞王,故意躲在前院猪圈旁,拎起猪草喂猪,这样一来,金研假装肚子疼这件事,便不会显得刻意为知。
负责监管他们的刘莲,听到手下禀报后,匆匆赶到金研床前,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吃早饭饿的”。
金研也是无语了,这不明知顾问嘛,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换作是别人,可能早就饿死了。
“不是饿的,可能是生病了,好姐姐,找个大夫给我瞧一瞧,可好”金研娇声央求着。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叫人怎能无动于衷。
“好,你先忍着,我这就去请刘大夫过来”。刘莲倒也跟着心急,小跑着出了院门。
潞王和皇上见状,想着初试应该很成功,终是眉头舒展,一副静待好戏开场。
金研打眼一看,这刘莲口中的刘大夫,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更巧的是还是她的亲姑姑,这下事情着实有些难办。
那老妇人放下药箱,拿出脉枕放在床边,将金研的手腕放上去,开始凝神把脉。
金研一见此情形,顿时心虚得要命,不知会不会识破她的小伎俩,一个劲的轻哼着,掩饰内心的不安。
老妇人沉思片刻后说道:“脉相平稳,中气尚足,略有些心慌之症”。
没病装病的,又碰上她这个医中圣手,心要是不慌那才怪了,金研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妇人接着又说道:“肚子疼时,可有便意?”
“有”。金研想了想当然要说有,不然哪来的肚子疼,哪来的病呢?
老妇人接着又问道:“可有拉肚子?”
“有”。这个当然更要有,好坐实真有病。
“什么时候开始的?”
金研灵机一动,顺着她说下去,正好可以说到古井的事情。
“其实刚来的时候,就有一点肚子疼,谁知时间久了,那井水的阴寒之气,便宿于腹中,才致今日有此祸事”。
“你怎知那井水有阴寒之气?”老妇人眉头紧皱,脸色越发沉重,像是早知有此事一般。
“家父在京城,是有名的风水先生,可惜泄露天机太多,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所以传下话来,后人学文也好,学武也罢,偏不得学这阴阳八卦”。金研装出一副长吁短叹。
“我看你,倒是很懂这阴阳八卦,不然你怎识得这井水,有阴寒之气的”。刘莲立在一旁追问道。
鱼饵刚放下去,这鱼儿自己,就要迫不及待上钓了,金研正了正身子,接着使出一招欲擒故纵,“我就是知道,也是不能说的”。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沉稳的很,不像是在胡吹海讲,而且说得有理有据,与二十前那风水先生,说得极为相似,许是天意。
老妇人立即恳求道:“你既已知晓前方是沼泽之地,为何不伸出善意之手,眼睁睁看着他人,陷于痛苦之中,你又于心何忍?”
“我…”金研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那好吧,我问你,寨子里的这口水井,是否是在山坡的北面,呈坐南朝北之势”。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刘莲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金研缓缓又道:“南为阳面,相对而言,北为阴面,井口坐北朝南,寓意阴盛阳衰,亦是寨子里为何,生女孩子多于男孩的缘故”。
老妇人听后频频点头,“二十年前,有一老道也是这般说词,要毁了那口古井,可惜当时老寨主,不为所动,誓要守护祖宗留下的这口井”。
“原是这样,不过我有一法子,不伤那古井分毫,便可破解这僵局”,金研故意卖关子道:“只需在古井的南面,再挖一口井,且是寨子里所人都要去,外人不得插手,赶在三天之内完成便可”。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为法,既能守住老寨主的意愿,又可以让村里男丁兴旺,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姑娘指点迷津,我这就前去找杨梅那小妮子,就算把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也要促成此事”。老妇人心急如焚向门外走去,以至于连药箱都落下了。
金研看着正在收拾药箱的刘莲,再看看自己这瘪瘪的肚子,又撒娇道:“好姐姐,我这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可否弄只烧鸡给我填补填补”。
“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我这就去给你弄只烧鸡,”刘莲背起药箱,也走了出去。
老妇人直入寨主的闺房,无需任何人前去禀报,反之人人都很敬畏,想来也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人。
“小妮子”。老妇人刚进门,便直呼寨主小名。
“是大姑姑来了吗?”寨主闻声后,连忙出来迎接,亲自奉上茶品。
老妇人将事情原委,连带二十年前的事,都一五一十详细说明,力求能够重挖新井,破解寨子几十年的魔咒。
寨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心中自是一番疑虑,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懂阴阳八卦,当真小瞧了她。
回想起父亲临终遗言,亦是对当年风水之事,多少有几分懊悔之意,现下又重提此事,她更应当全力以赴的支持,完成父亲遗愿。
“大姑姑,此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我亦随时听你调遣”。寨主双手抱拳,郑重其事道。
老妇人紧握住寨主双手,深情道:“好孩子,寨子交给你,我放心”。
二人相谈的欢喜甚愉。
盘子里的这只烧鸡,个体肥大,色泽诱人,实属精品,想来此次拍马屁正中靶心。
潞王掰下一只大鸡腿,送到金研的碗中,“这鸡腿当属首要功臣”。
“应该是两只”。皇上也掰下一只鸡腿,送与金研。
看着碗里的鸡腿,金研颇有些受宠若惊,从起初的吃不饱,到现在吃最好的,真是甚感欣慰。
“研妹妹,没想到你还会阴阳八卦,”潞王笑问道。
“什么阴阳八卦,娱乐八卦还差不多”。金研随口回了一句。
潞王和皇上一头雾水,“这娱乐八卦,又是何物”。
金研愣了一下,自己怎么又说秃噜嘴了,看来这嘴上真是缺个把门的,无奈挠了挠头皮,“唉呀什么八卦,我一窍不通,随口胡诌的,谁让她信了呢,呵呵…”
“研妹妹,说得好”。潞王拍手称傻笑道。
观她笑得一脸桃花,举手投足间,又极为有趣的很,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甚是深入我心,甚得我意。
潞王对金研的满眼喜欢,瞒得住心无旁物的金研,却瞒不住心思细腻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