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到这里,余景灏眉眼全是柔和的神态,附和道:“嗯,就是时间过得太慢了。”
安晴差点被余景灏的话梗住,勉强咳了咳接着教导:“咳咳咳…你别打岔,再说那天我们结婚,我哪有心思去看那些人。”
瞧着余景灏不是很认同的样子,安晴简直无计可施,伸手恶作剧的捏了捏他冷着的面孔,冷哼道:“你这样有损你的形象,还一脸不认同的模样。”
以为这样可以让余景灏松口,可是接着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足以使安晴郁闷到跺脚。
“我就是要打消你看别人的想法,不然我很不安心,要不我们把婚期提前吧,这样具有法律效果。”
我去…
安晴扶额,看着余景灏完全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只能联合挚友来劝说他了。
拽着余景灏走到万念她们身边,温锦舒还没有等安晴开口,先行开口:“怎么?你先生还闹别扭?”
安晴伸出大拇指,赞叹:“小舒,你真是料事如神,我被他的固执给打败了。”
“嗯?你们在说什么?”
万念疑惑的看着余景灏,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刚看你像哄宝宝一样的对待余律师,我猜到了一点。”
温锦舒捂嘴笑着,她可算是对傲娇的余景灏“刮目相看”了。
“所以,伴郎还是由你负责啦。”
安晴语重心长的保证了好几次,余景灏才勉强松了口,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余景灏还在想:当时要好好叮嘱那些兄弟,眼光多注意点伴娘。
余家客厅内。
“妈妈,这些玩具都是我的吗?”
安晴将视线从杂乱无章摆放的玩具堆中捕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鱼宝宝正兴高采烈的拿着一个机器人,眼里闪着喜悦。
她蹲在这堆玩具面前,朝鱼宝宝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些都是叔叔阿姨送给你的。”
向来机灵的余奕宝感觉到有另一道视线盯着他,一转头看见站在房间门口处的余景灏,兴致显然没有刚才那样高了。
“这些应该不全是余宝宝的吧。”
余景灏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各式玩具,又看了一眼完全呆住的安晴,淡淡的开口:“我是不是该提醒他们下。”
毕竟快结婚的是他和安晴,不是鱼宝宝。
提醒什么?
安晴当时一愣,发现余景灏的视线落在鱼宝宝身上,沉静的眸光让安晴一瞬间明白过来。
缓缓站起身,往坐在沙发上的余景灏身边坐下,轻笑着摆摆手:“没关系,这都是他们的心意。”
“也是,这些也是给余宝宝弟弟妹妹的礼物。”
他淡淡几个字吸引住鱼宝宝的眼光,刚才还沉浸在玩具世界的鱼宝宝小跑着往他们那边去。
站定,鱼宝宝稚嫩的小脸上此时全是纠结的情绪,片刻之后,发觉余景灏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转而扯了扯安晴的衣角,问:“妈妈,你肚子里面已经有弟弟妹妹了吗?”
安晴转头直视着刻意说这话的余景灏,眼神在告诉他:你惹得祸,你跟鱼宝宝解释。
余景灏接收到安晴的眼神,只好又细心同粘着安晴的鱼宝宝说清楚,不过他没有放任鱼宝宝抱着安晴,反而直接将他领起来放在了身边。
“玩具你可以先挑你喜欢的,剩下的就给弟弟妹妹留着。”
余景灏的话让鱼宝宝感觉不高兴了,他反驳:“弟弟妹妹的我自己准备,才不要…”
场面陷入一种莫名的和谐。
安晴心想:这不是她想要大叔传达的意思啊
她直接放弃了余景灏的理解意思,想要对鱼宝宝解释,手边的手机响起了一道又一道急促的短信。
虽说都有些客套,但是安晴还是如数收下了。
信息里存满了大家的祝福,她的朋友和余景灏的朋友,之所以余景灏那边那么的安静,是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认定了…
余景灏压根就不存在回复这个想法,就连余家父母的亲戚也默契的不麻烦余景灏了。
“怎么,被祝福给淹没了?”
安晴闻言点了点头,垂眸看着那些祝福的短信,一种幸福感也油然而生,这段感情是被人认可的感觉。
“老同学,听说你要结婚了,听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和凌子薄结婚,不过现在说这些也多说无益,在这里还是真挚的祝福你。”
这一条同那些祝福的言语格格不入,看到凌子薄这三个字的时候,安晴一颗心往底下沉了沉,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
她还是选择了将那条短信默默删掉了,不去追问什么,现在她身边的人是余景灏。
“安晴?”
余景灏看到安晴捧着手机久久不说话,疑惑的开口。
“啊?”
安晴转头,看着他时是笑着的,可是余景灏看出来那笑暗暗藏着几分勉强,只是她似乎并不想说。
“滚!”
一心只想买醉的凌子薄此时眼中少了几分醉意,替代的全是恶狠狠的怒意。
眼眸锁住身边穿着性感的女人,他实在不想见到这张脸,尽管曾几何时他瞎了眼迷上了这张脸。
“要不是我告诉你,你还盼着安晴会回心转意呐。”
女人笑的张狂,鄙视的眼神看了看烂醉的凌子薄,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玫红的指甲轻轻划过凌子薄那张颓废的面容,凝视着凌子薄怒视的样子突然笑了,红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还以为你是不可替代的吗?”
“砰!”
凌子薄只感觉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酒保打着哈哈向周遭的人致歉,只下一秒那些人又恢复了自己的狂欢。
这种有人喝醉在酒吧闹事的事情众人没少见,也没放在心上,唯独凌子薄明白,碎了一地的究竟是什么。
“威士忌。”
他看着那一地的玻璃碎片,眨了眨眼,记忆突然朦胧起来,他回想着那些醉酒后太过真实的回忆。
“你一定要为了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和我这么说话?!”
手指扣住酒杯,凌子薄鼻尖竟有些发酸,力道更是紧了几分。
“是!我就想和他在一起,爷爷你就同意了吧。”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
当时他牵着她的手时,还没有安晴坚定。
“我不同意!”
凌子薄仰头酒杯见底,他现在还记得,就算安晴爷爷怎么反对,她都一如既往握着他的手。
可是现在呢?
这份感情终归是被自己毁了,就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诱惑,他失去了安晴。
“凌子薄,后悔了?”
女人娇媚一笑,凌子薄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她。
这就是那个不切实际的诱惑,什么孩子?什么结婚?全部是假的!
“呵呵。”
凌子薄讥讽的一笑,手霍然间附上女人的脸庞,女人被他的举动吓得一颤。
“白宁苏,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事?嗯?你以为我是在后悔失去了安晴?”
白宁苏眼眸中的谄媚暗了下去,自以为是的回答道:“难不成我还以为你会后悔没能和我结婚,后悔我没能成功骗到你?”
虽然,她的确再面对凌子薄是会心虚,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结局已经这样了,他根本没有机会挽回了。
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白宁苏白皙的脸颊,哭笑不得:“明明心里怕的要死,还是想来看我笑话。”
是,白宁苏整个人不自觉的在打哆嗦。
她看不惯凌子薄将安晴看的像宝贝一样,这个酒吧就是当初他们邂逅的地方,白宁苏克制自己忌惮的想法。
“我好心告诉你这个消息,还不是为了弥补我的过错。”
凌子薄顿了一秒,下一秒发出阵阵大笑,看白宁苏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从心里为她这份虚伪感到恶心。
“你不觉得自己很假吗?”
白宁苏看着凌子薄攥起了拳头,心里有点慌。
想着幸灾乐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即站起身,冲凌子薄撂下一句话:“我是很假,当时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说完,她就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凌子薄望着白宁苏离开的身影,愤怒终于在心里爆发,猛地一拳砸在吧台,桌面明眼可见的一震。
酒保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阻:“这位先生,你喝多了,该回家了。”
凌子薄挑眉冷厉的看着酒保,一字一句说:“我没醉。”
可是他下一秒还是摇摇晃晃站起身,强撑着步子往外走了,他听身后的酒保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连着他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她不会回来了,她就要结婚了。”
其实在白宁苏来嘲笑他之前,凌子薄就已经从朋友那里得知了这个惊喜。
所以,他面对白宁苏字字珠玑的言辞是那么的冷静,其实他骨子里恨透了这个女人。
可是,他不敢忘。
不敢再和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牵扯在一起,他怕又面对安晴当初那样失望的眼神。
“安晴。”
他站在曾几何时一起走过的街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
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攥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身亡。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耷拉着脑袋,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手上提着临走时的一瓶酒,他目光呆滞的看着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得路人,他浑身酒气熏天,可是还是能从脑海中搜寻到安晴的一颦一笑。
他走路踉踉跄跄,路人避之不及,只能听见他一遍一遍说:“我不信!我不信你说不爱就不爱了!你不会这么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