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通往渭城知府府上的南屏街上,捕头赵虎正匆忙跑动着。头上的发髻散落,他也丝毫不顾,惹得周围百姓腹诽,评论。
“大,大人,大事不妙了。”披头散发的赵虎一路不管不顾地跑进知府屋内,颤声喊道。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府里的小妾为知府套上外衣后,在知府的示意下,扭动着翘臀缓步离去。
“大人,和尚丢了。”
“什么和尚不和尚的,丢了就找呀,我当多大点事儿呢。”知府刚从佳人美梦中醒来不久,不耐烦得说道。
“大人,是大事呀,天大的事儿,城外的那个老和尚诈尸了,我,我……”赵虎扑在知府脚下,话语已乱了次序。
渭城城外空旷,自然寒冷些,再加上成天面对一个死人,封锁的衙役和甲士们精神本就不怎么舒服。
昨日,赵虎提议喝酒御寒,兵士们拍手附和,从城防处取来了酒水,肉食。
众人架起了篝火,边吃边喝,一直到了深夜,才留下十余个喝酒不多的兵士,守在原地。
谁知早上其余众人从帐篷中醒来,却发现那些原本应该留守的兵士全部昏睡在了原地,而那老和尚也消失不见。
众人心惧不已,多日守在身边的老和尚不见了踪影,坑中又没有多余的脚印。
诈尸?!
兵士和衙役们倒吸口凉气,哪里还敢留在原地,叫醒昏睡的兵士后,连忙向城防跑去。
而赵虎则是向知府来报告消息。
……
此时听着赵虎语无伦次的讲述,知府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跌坐在原地,一阵心悸。
他是绝不相信和尚会诈尸的,但是这种离奇的现象又如何解释,谁能够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把尸体运走呢。
“怪事呀,最近怎么总是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看来我的官也做到头了。”知府双目失神,喃喃道。
“大,大人。”赵虎小声道。
“乱叫什么?!我可被你们这群废物害惨了,你这腌臜玩意儿,没事儿喝什么酒。”知府回过神来,咬牙怒目,气不打一处来。去往京城的信件还没有回复,眼下又丢了人,不管和尚是真得诈尸,还是被人偷走,始终都是一个隐患。
知道修行者在城外打斗的人并不少,和尚死了也是事实。他未将修行者战斗的事情逐级上报已是罪过,如今丢了可能来自那座山上的僧人尸体,可能就不只是免官能够抵消的了。
“希望那个老和尚不是佛山的人。”知府心中暗自道。和尚并不可怕,但是和佛山扯上关系,就极为可怕了,在京城叶大人的回信没来之前,他必须做些事情。
活着不敢见人,死了总得找到尸体吧,否则如何向上面交代。
“赵虎,你派一队人马顺着山路往南面寻找,剩下的人跟我在城里挨家挨户搜查。”
“大人,您不是害怕,不,您不是不愿在城里搜查吗?”
“混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告诉你,若是找不到老和尚,我先把你扔到山里喂狼,还有,用你那榆木脑袋给我记住,搜查的时候,只说搜查盗匪,谁也不能给我泄露消息。”知府恨声道。感叹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
赵虎闻言,面色惨白,连滚带爬得跑出府门,召集人手。
不多时,五十余位衙役和兵士集结,分为五队,沿着街道,在茶馆,酒楼,百姓家里逐个排查。
而知府则自领了一队战斗力最强的兵士,往枯山上赶去。
他隐隐觉得如果和尚尸体真被人偷去,那么最有可能便是藏在城中。若是在城中,那么京城叶大人前些年让他密切监视的山水居主人,必然嫌疑最大。
虽然董天豪这些年在他眼中曾经是无用的残废,但确实有报复自己的理由。
只是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次确实冤枉了“好人”。老和尚的尸体昨晚是被杀手组织会长金叶手下的小黑小白取走,趁着夜色送往了组织西南的分部。
但如此的误会,自然是京城那个阴暗院子的主人所造成的。因为,他所等待的时机已经到了,自然需要不经意地给肖夜离开创造些理由。
或者说让肖夜在特定的时间段离开,碰到特定的人!
……
而此时在山水居内,清晨去采购蔬菜的二牛,匆匆跑进了董天豪的房间,汇报着渭城知府搜查的消息。由于肖夜目前精神力溢散的关系,这每日下山打听消息的任务,就交给了还算聪明谨慎的二牛。
“什么?知府带队往山上来了?”董天豪沉声道,“二牛,你先下去吧,让院子所有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咱这没有窝藏盗匪,你们切记表现自然些。”
“是!老爷,我这就去。”
待二牛离开,董天豪拄着拐杖,往樊少海院子赶去,知府来得突然,若是让他看到受伤的老人,只怕会麻烦不断。
董天豪走得很快,他受伤已经休养这么些年,恢复了不少,如今又修习了彼岸经,虽说他天资有限,但每日坚持,还是有些效果。如今自是可以借助拐杖,疾步而行。
大力推开了房门,董天豪刚一踏进房门,便看见肖夜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