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朦胧的雨景,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叶贞贤呡了口热茶,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叶贞贤和穆敦琢是在上小学时相识的,记得当时,穆敦琢作为转校生刚加入到他们班,那会穆敦琢个子还不高,不爱说话,但是眼睛却特别有神,之后在老师的安排下,他们成了同桌,彼此之间就有了更多了解。
叶贞贤很喜欢他的安静,喜欢他认真听课的模样,加上穆敦琢成绩又一直是第一,所以叶贞贤那时特别崇拜他,现在想来可能那时不一样的感情已经萌芽。后来上了初中,虽然他俩没在同一个班,但在同一所学校,偶尔聚个餐或者一起探讨问题还是比较方便,联系也就没有断过。到了高中,叶贞贤听父母安排回到京城学习,自此两人便没了联系,她原以为之后也难再有交集,没想到的是,到了大学不但成了校友而且还是同专业的同学,叶贞贤打心里觉得这应该就是缘分。哪怕上大学时,穆敦琢已经长得很高了,相貌也有了改变,而且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但那双眼睛叶贞贤在望了第一眼时便确定是他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叶贞贤发现穆敦琢与初中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学习时还是那么专注,就是穿得可能随意了些。两人很合得来,既有共同的爱好,性格又都很平和,相处自然十分融洽。慢慢地叶贞贤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穆敦琢,不仅能够包容他的缺点,还迷恋着他的光亮,可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主动表达爱意呢,只能把这份暗恋悄悄藏在心里,等待对方能够发现。
直到大二下学期,在叶贞贤多次的明提暗指中,穆敦琢终于开了窍,然后两人便火速进入了热恋。恋爱的时候,两个人也是热闹的,他们一起吃着小吃逛古玩街;一起看街边老大爷下棋直到夜幕;一起早起登山看新阳初升;一起围着篝火看牧民起舞,到处都布满了他们爱恋的足迹,留下了他们浪漫的情话。有时他们倦了就一起坐在图书馆里看书;有时他们乏了就在摩天轮上一边闲聊一边眺望都市的夜景;有时也会静静地牵手坐在园林小亭里看雨打莲叶,感受自然之美;有时也会看一场甜得掉牙的爱情电影,感慨美妙的爱情,似乎只要两人在一起,时间永远都是粉色的,事物永远都是金色的。
叶贞贤到现在都很怀恋第一次品尝穆敦琢熬得鸡汤,第一次接过他亲手削的苹果,第一次牵着他的手用心学着滑冰,第一次踮起自己的脚亲吻他的嘴唇。多少个日夜,叶贞贤难以入眠,盼望着他为自己撑伞再于湖畔听一段自然的乐章,盼望着他拥自己入怀,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出对自己的祝福,盼望着他再笑吟吟地带着自己游历山水,共赏河山。叶贞贤在情感上是一个非常专一的人,爱上了就绝不放手,和穆敦琢交往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她就不止一天地幻想着步入婚姻殿堂,幻想着生儿育女,幻想着夫健子孝,和和美美,也许简单才显得纯粹。回忆起过去的美好,叶贞贤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浅浅的。
“师姐,你居然笑了,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同门师妹恰好推门进来。
“你有何事?”叶贞贤的表情瞬间冷了。
“那个,就是师傅叫你待会过去一趟。”小师妹显然有些怕她,声音都有些哆嗦。
“知道了,你出去!下次不敲门进来,你就不用出去了。”
“是”小师妹脸色难看,关上门嘴上还小声囔囔,“明明敲了门,一直没人应,我以为没人才进去的......”
思绪被打断,刚起身准备去师傅那问问就看见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雷声接踵而至,叶贞贤感到有些烦躁,记得穆敦琢向自己提出分手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站在窗前背着光,双手握拳放在身后,当他口中说出分手两个字时,叶贞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是雷声太大,把自己脑袋震得有些懵,笑容在脸上凝固,眼睛里却已经噙满了泪水,“你说什么?”“我们分手吧”“你再说一遍!”叶贞贤不敢信也不能信,明明一天前他们还甜蜜地相拥在一起,决定着毕业之后去哪里发展,他们之前一直相处的很好,叶贞贤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底气。
“告诉我,为什么?”叶贞贤近乎咆哮,泪水不自抑地流了下来。
“因为我们不合适。”穆敦琢说得很冷漠很镇定,说完便转身走了,只是背着她时眼圈却是红红的。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师傅的住处。
“师傅。”“你来了,坐吧”这个被叶贞贤唤作师傅的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子,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头上插着一根木簪,左手修长的手指上各戴了枚古朴的戒指,朴素中又给人高贵之感,温柔中却透着疏离,她的眼睛看似柔情似水,实则透着凌冽寒风。“这次叫你来,自是有事与你相商。”冰莲圣主话说得很慢,声音很好听,似蕴含着他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还请师傅示下。”
“贞贤,你应该了解,宗门之间明争暗斗是常事,最近就有很多小宗门被灭。”圣主微微蹙眉,“为师有预感,新的风暴就要来了,之后的时间你需要潜心修炼,不能再分神了。”
“是,弟子明白了。”叶贞贤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