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是由一名爱尔兰新闻记者在某部纪录片的制作期间,在白俄罗斯莫济里的一家儿童医院发现的。它们被写于一叠破烂的纸上,字迹几乎难以辨认,沾有从咖啡到甜菜汤等各式污迹。几年后,经过一系列机缘巧合的事件,它们被带到一位名叫W.P.卡利什的热心纽约大学研究生手中,他经过合并和编辑,最终将它们定稿。
这些篇章的文字最先出自一位名叫伊万·伊萨恩科的十七岁病患之手。由于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伊万能够,也会比我们更好地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所以我们将那部分放手交给他。眼下,我们只希望做到以下两点:让这个故事的内容清晰易懂;肩负起出版的责任。
首先,跟生活在治疗重病患儿的莫济里医院的大部分患儿一样,伊万接受着医院的治疗。他的病痛,极有可能是与1986年4月26日乌克兰普里皮亚季城边,某个核反应堆爆炸后严重泄漏的放射性物质有关。伊万确切的医疗诊断虽然由于院方管理部门拒不配合而尚未披露,但我们通过咨询美国医生,表明伊万生来就患有结缔组织疾病和比尔斯综合征,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基因变异疾病。
其次,尽管竭力保持伊万的故事和其文笔的完整性,我们还是觉得有必要做一些小改动。在隐含意义很明显的地方,我们修改了伊万的语法和拼写错误。有好几处,伊万用了俄语特有的词汇,或是没有译成现代英语的对应词汇。在那些情况下,我们特意在文中使用了俄语,但用注脚标明了含义。偶尔还有一些无法直接翻译成英语的俄罗斯谚语。在这些情况下,我们用最接近其含义的谚语进行替换,或用另外一种方式诠释其含义。
在你翻开伊万的故事前,我想分享一则趣事。我经常在晚宴和鸡尾酒会上被问到一名编辑的秘密人生。至今,我都秉持着一个千篇一律的答案;我要骄傲地宣称,我的工作非常神圣。我协助创造文字,决定人类的哪个梦想被释放进宇宙,编进我们的集体意识。这个比喻做了这么多年,我肯定一些自我的部分是相信它的。
然而,通常每一个故事自会找上门来,主动权根本不在我——如果不对它进行包装和润色,就让它以最真实的面目飞向这个世界的话,是无法让人原谅的。无法原谅的原因,是因为世上有听不到那些声音的角落。那些声音饱受折磨,却如此鲜活,独特奇异却如此熟悉,它们恳求寻得一条通往心与灵的小径。
伊万的故事,便是这类故事中的一个。
詹姆斯·C.贝格利
纽约州,纽约市
2014年6月